庚子九年坐落在极北之地的北陵皇城落了一场罕见的烟花大雨,大雨过后,鸾渊阁占星台正式改名为钦天监,皇帝册封北陵道教第一门派上清宫为北朝第一门派,掌教宫悬真人接替天武大师成为北陵国师兼任钦天监监正。
在此之后,随着天武大师莫名其妙地神秘隐退以及上清宫宫悬大真人的如日中天,北朝权贵隐晦地发动了一场灭佛行动,意图进一步稳固道门在王朝之中的独尊地位,那些依附于天武大师的北陵僧人无奈被迫开始南下西行。
今日,钦天监那高耸入云的阴阳占星台上,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老者正襟危坐于一个蒲团之上。这位老者白发如雪,但面色红润如孩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只见他手中轻轻捧着一柄拂尘,背靠着身后的廊柱,口中念念有词。
精通斋教科仪老真人正是声名远扬的宫悬仙师,在他的四周,占星台的各个角落都整齐地站立着三十位同样身着白衣道袍的占星术士。这些人神情庄重严肃,各自静静地立于属于自己的占卜方位,双目紧闭,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宫悬真人双腿盘曲而坐,身前赫然立着一面古老的铜镜。这面铜镜呈现出古铜般的色泽,表面闪烁着隐隐约约的星点,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坠落其上。只是镜面上的星点虽然闪耀,但其分布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混浊不清。
宫悬真人抬起手臂,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两道精光从中射出,直直地凝视向夜空之中。
此时夜幕降临,点点繁星开始在天际浮现。星星散布在浩瀚的苍穹之间,犹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随意洒落,渐渐地,它们竟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开始缓缓移动起来,最终汇聚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条,形成了一组排列整齐的七星图案。眼见如此征象,宫悬真人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可下一刻老真人瞳孔蓦然瞪大,那面古铜镜面之上忽然泛起一阵玄妙涟漪。
占星台上传来一阵浑厚的笑声,老真人眉开眼笑道:“快,来人,禀告陛下,贫道不负众望,成功替我北朝借来一丝天轨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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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剑都落成后的第一届问剑大会出乎意料地以一个年轻剑客夺魁而收尾,这样一来最近两届的新旧剑道魁首都是他剑仙凌若寒的弟子。
只是江沐剑的剑道夺魁与南宫少卿不同,虽然是击败了朝廷力捧的大剑士胡老掌门,依旧争议不小,其中便有人拿萧如剑的爽约以及冷家女子剑仙的袖手观战说事,更有人讥嘲他江沐剑是偷师他人剑术的无耻小人,根本就胜之不武。
对于此种争议的声音,江沐剑本人倒是没什么想法,可向来护短自家人的冷黄两家就不乐意了,特别是已将江沐剑视为家族顶梁柱的黄家直接放话,由老家主黄泉剑宗黄鹤在城东摆下擂台,若有不服气黄家姑爷江沐剑成为那剑道魁首的只管来挑战问剑,只是要是败剑不仅要留下佩剑人也得心服口服得替黄家效力。
黄府大宅内。
一个明媚动人的黄衫少女坐在腾木秋千上轻轻摇晃,一身青衫的男子轻轻替妻子推动秋千,不过男子神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江哥哥,你在想什么?”黄衫少女看出心上人的心不在焉,柔声问道。
青衫男子回过神,苦笑道:“没事,只是有点担心咱爹,他老人家毕竟内力损耗的厉害,那些人冲我来的人中也有厉害的剑客……”
黄衫少女嫣然一笑,“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不用担心的,别看咱爹双腿有残疾,可问剑这种事对他来说,只要手还能握剑就不妨事。”
“毕竟是替我出头,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爹?”青衫男子嘴角泛起苦涩。
黄衫少女嘟嘴道:“我更心疼你嘛。”黄衫少女忽然没好气道:“江哥哥,你觉不觉得这些剑客的擂台挑战和重剑门有关?我觉得定是姓胡的老儿不服气又碍于身份不便在天下剑客面前耍赖,便让人来找不痛快!否则除了重剑门谁还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青衫男子点头道:“多亏了双儿姑娘出的主意,这样一来咱们黄家很快就会拥有一众身手不俗的门客了。”
“双儿姐姐自然是冰雪聪明,可要是没人背后那刘公子在出谋划策,还真没有那么容易。”黄衫少女抿嘴道。
江沐剑犹豫了一下,“那位刘公子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的大师兄那边需要支援,想要冷黄两家的剑客南下,助他们一臂之力。”黄衫少女亮丽的眸子眨了眨,“江哥哥,你想帮他们吗?”
江沐剑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想。”
黄衫少女笑道:“好,那爹那边,我来说。”
“你就不怕我南下后就不回来了?”江沐剑问道。
黄衫少女轻轻抚摸了一下黄衫腹部微微拢起的肚子,柔声道:“我们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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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之前,南陵西南武林又有几十家大小门派惨遭摄武营的屠戮和收编,武痴秦御池的步伐很快转移到了西北陇右的接壤地带牡丹州,在那里发生了几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宗师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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