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源拱手道:“原来是手下败将呀,我当是谁呢!”
身后一众将士们一听哄堂大笑。
一句话让耶律俊彦顿时下不来台,但是他本来就是手下败将何况现在手里没有兵器。于是也就只能把嘴炮丢掉的面子用嘴夺回来了。
耶律俊彦洋洋得意道:“本将军奉我家镇西王的王命而来,特意来送还杨精忠将军的遗体。为表示诚意,我一行十一人,都没有带兵器。”
这时一直跟在身后的侦察队的军士数人下马冲到尸体旁,企图将已疼昏厥过去的杨保国拖出来。
也不知道杨保国有多强的毅力,在昏厥前全身关节就像锁死了一样,牢牢的抱住杨精忠。
众人全力仍然难以扒开他的手臂。
杨宗源身后杨卫社上前摸了摸杨保国的脉搏道:“二哥还活着,快拿水来!”
身旁士兵解下随身水袋浇在杨保国脸上。
一下子杨保国就醒了,但是依然是紧紧抱住杨精忠的尸体。
杨卫社大喊道:“二哥,我是卫社呀!我们到家了,你看看我呀。”
杨保国缓缓清醒,嘴里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四弟。”
然后就再一次昏死过去,这一次昏死杨保国全身酥软。
众人轻松的就将他的手臂剥离。
杨卫社大喊一声:“医官,快来看看。”
士兵立马去喊来医官。
这时杨宗源心中悲痛,但是气势上却不能输一点。
只见杨宗源威严的道:“烦请将军回去替本帅向镇西王问一声好,替我转告镇西王,他的恩情本帅必当回报。”
耶律俊彦一听到这回报恩情的话,立马乐呵呵的道:“敢问杨元帅,此恩如何回报呢?”
杨宗源面不改色,笑脸依旧道:“等我军击杀了镇西王之后,本帅定当派人将镇西王尸首以同样的方法送回!”
众将一听,士气高涨。
“杀!”
“杀!”
“杀!”
杨宗源竖起手掌向后一摆手,军士们立刻安静下来。
“将军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滚!”
“滚!”
“滚!”
···
在众军士的驱逐下,耶律俊彦一行人灰溜溜的逃走了。
杨宗源再也难掩心中的悲伤,抱起杨精忠尸体默默流泪。
回到军营,杨宗源亲自给已经清醒的杨保国涂抹伤口。
“保国,你们兄弟连心,爹很高兴。但是你大哥已经战死了,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不能再这样了。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这是我们军人的命!”杨宗源眼中含着泪水嘴里却充满慈爱的道。
杨保国有气无力的道:“爹,你要挺住呀···”
杨宗源不想让杨保国看到自己流泪,说了一句:“军中还有事要处理,爹先去了,你好好养伤!”
杨宗源走出杨保国的营帐,直接来到停放杨精忠尸体的营帐。
杨卫社、杨镇国、杨护土、杨安邦四兄弟都在给杨精忠清理尸体。
杨宗源默默的走进屋在一旁看着。
杨安邦看到身后的杨宗源流着泪道:“爹,我们给大哥清理清理。”
杨宗源轻轻的一摆手,无力的道:“你们都去看看你们二哥吧,我跟你们大哥说说话。”
杨护土:“爹,你保重身体呀。”
杨卫社拍了拍杨护土的肩膀摇摇头眨眨眼。
杨护土会意,默默的和兄弟们一起走了出去。
杨宗源待儿子们都走了,默默的坐在了杨精忠尸体旁,一边清理着满身的血污和箭簇一边老泪纵横道:“烽火连天战未休,将军浴血守隘口。二百壮士同生死,誓与关隘共存亡。慷慨赴死义凛然,英魂不朽传千古。壮士虽去气犹存,激励后人志更坚。···精忠,爹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打猎,爹正要射杀一只兔子的时候,你挡我面前说‘万物都有平等的生存权’,你们兄弟几个还一起非要爹放过那只小兔子。···你们兄弟几个都是那么的善良,那时候我问你的愿望是什么。你说你希望天下太平。···但是在每一次大齐入侵的时候,你都一样的勇敢。”杨宗源说一段,哭一段。
最后清理完了,实际上也清理不完整的了。
亲手将杨精忠的尸体装棺材后,命人送回了京城。
全军将士看着整整齐齐的八口棺材已经抬走一口,都默默流泪。
大夏崇文,不尚武,军队中各种镀金的多如牛毛,一旦打仗跑得比谁都快。
大元帅抬着八口棺材带着七个儿子上战场的,让士兵们更加亲近。
在命有贵贱的时代,自己的统帅用行动告诉大家“我们是平等的。”
这样的将军怎么能不被军士们爱戴呢!
从那一刻起,军队中只要看到将旗上的“杨”字,心中就自然的升腾出沸腾的热血!
就在棺材出了军营向南行进了十几里地,就遇到魏东亭带领的三万后续禁军和四万各地勤王军。
“棺中何人?”魏东亭拦下一名护送军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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