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原本打算要挟这魏良卿将柔柔交给她,然后再放人,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竟然来了大群人马,老远就听到有人在高喊:“不要让女奸细跑了!”
程真和魏良卿都是吃了一惊:女奸细,哪里来的女奸细?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那叫做柔柔的女子,忽然爆起发难,雪亮的刀光一闪,已经杀死魏良卿手下的一名大汉,另外一名大汉还在发呆,柔柔又是一刀,但见得他喉头血溅,已经了帐。
柔柔顺手撕开外面的裙子,竟然露出里面的一身黑色短打,将纤长苗条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她掀开窗户,回头看着程真报以妩媚的一笑,那笑容无比的迷人也无比的神秘,程真还在发愣的时候,柔柔已经从楼上直直的跳了下去,
这一切不过是在顷刻之间发生,场中的人都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这嫣红楼的头号红牌柔柔,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刚才那两名大汉跟她一比,简直就是草包牛屎一般。程真心中估计,她肯定是满洲皇太极那边派来的奸细。
柔柔跳下去之后,楼下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接着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有男人受伤痛叫的声音…没有过得片刻,打斗声就停止了,就听到一个军官在那里破口大骂:“他妈的,都是他妈的是饭桶,就这样让这满洲女奸细跑了!”柔柔果然是皇太极那边派来的奸细。
过了一会,那军官在那里高喊:“这嫣红楼藏了女奸细,给我搜!”大片脚步声向嫣红楼里面传来,程真吃了一惊,魏良卿也是有些慌乱:那时候程朱理学流行,就算背地里男盗女娼,表面上也要道貌岸然才行。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果让官兵发现在这妓院里面,让都察院的御史参一本,恐怕都会有些麻烦!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胖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正是王承恩。王承恩急道:“信王爷,肃宁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大家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程真凑到魏良卿的耳边,沉声喝道:“如果让官兵搜到,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一会官兵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大家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魏良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候两人就算是跳楼,也躲不开官兵了,只好强自镇定。
不多时,官兵搜到了这间房中,看他们穿的服侍眼色,竟然是镇抚司的人。一个小头目想要进来,给王承恩抬了一个耳光:“叫你们带头的来见我们王爷!”那小头目听到王爷两个字,吓坏了,赶紧捂着脸庞去叫人去了。
不一会,带头的军官来了,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胡子。王承恩抬手又给了那大胡子一个耳光,骂道:“信王千岁和肃宁伯早就接到消息,到这里拿奸细来了,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来这么晚!”他将那大胡子领了进来,大胡子看到满地的鲜血,两个伤痕累累的卫士,还有货真价实的信王和肃宁伯,深信不疑,连连赔罪。
程真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拿捏住身份不说话就行了,所以任凭那大胡子如何赔罪,他都是爱理不理的。那魏良卿虽然看上去是个草包,但是拿捏身份的事情也很在行,照样对那大胡子爱理不理的。
最后还是王承恩作主,放了那大胡子一马,指着三娘几人道:“这些人,都是窝藏女奸细的人物,将他们带走了!”然后又指着程真和魏良卿道:“今日能够发现女奸细,都是因为肃宁伯英明,一眼看出这柔柔姑娘乃是奸细,所以跑来拿人;肃宁伯怕实力单薄,所以又请了我家信王爷前来,你可清楚了!”
大胡子连连点头,带着三娘等几人走了,心里在盘算着,回去怎么禀报上级,把信王和肃宁伯的功劳夸大,把自己的功劳也夸大一份,这样又不得罪人,又能够升官发财!
王承恩凑到魏良卿身边,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恭喜肃宁伯,肃宁伯今日立下大功,他日皇上自然会有大大的封赏!”然后又走到程真面前,使了个眼色,然后满脸堆笑的点头哈腰:“恭喜信王爷,信王爷今日立下大功,他日皇上自然会有大大的封赏!”
最后,王承恩站到魏良卿和程真的中间,大声道:“肃宁伯和信王爷,今日双双立下大功,乃是喜事,所以之前有些小小的不快,就当作没有发生,没有发生,哈哈!”
程真乖巧得很,于是点了点头,对魏良卿抱拳,道:“肃宁伯,大家不可为了一个满洲女奸细伤了和气,所以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如果本王有所得罪,还望肃宁伯不要怪罪才是!”
魏良卿刚才让他制住,心中对他早已有了些惧怕,这时候又没有一个柔柔要争,也乐得找台阶下,于是拱了拱手,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家不可为了一个满洲女奸细伤了和气,信王爷请,信王爷请!”说完摆手让程真先出门。
两人彷佛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一起走出嫣红楼来,这时候早有大批官差前来,这嫣红楼就此被查封了。程真想起那个象林志琳的满洲女奸细柔柔来,心中不免又是一阵跳动,下定决心:将来当了皇帝,打下满洲,定要将这柔柔弄到床上来,弄她一个死去活来!
回到王府,王承恩扑通一声跪下,道:“王爷恕罪,今日之事情急,奴才不得不擅作主张,请王爷责罚!”他说的是在嫣红楼,自作主张在程真和魏良卿之间周旋的事情。
程真道:“起来吧,本王没有怪你!”王承恩爬了起来,又将大门和窗户关好,走到程真面前,表情严肃的说道:“王爷可知,若非那柔柔姑娘是满洲女奸细,若非有镇抚司的官兵前来搜查,今天的事情将不可收拾!”
程真冷笑道:“有何不可收拾的,你来之前,本王已经将魏良卿制住了,他们又能拿本王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