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春光明媚,杨宣凝躺在大床之上,已经醒来,这时自窗格透入的细碎光斑,恍然之间,前世今生一片模糊。/.М//
“王上,王上,要上朝了。”一个女声说着,俯身下来,眉目如画。
杨宣凝一惊,从床上坐起,不愉的说着:“惠妃又何来亲自叫我?你可已经有一个半月的身子了,第一第二个月,容易流产,还不多休息。”
按照宫制,只有王后可以和王上一夜共枕,四正妃也可,但是那已经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其它品级的妃嫔,都只许侍寝,不许陪夜,换句话说,上了床之后,等结合之后,还必须离开。
虽然卫贞贞目前是唯一的妃子,但是没有达到四正妃,也按照此规执行。
卫贞贞低声说着:“臣妾身子已经好了,御医也要我稍加活动。”
此时,才四月中,卫贞贞换上那中典型的低胸长裙,露出雪白的肌肤,由于古时并无胸罩,因此从胸口望去,嫣红的**都隐隐可见,随着吐息微微起伏。
至于腰上,盈盈一握的纤腰,裙下大腿的曲线,都清晰可见,杨宣凝无奈的伸出手来,搓*揉她的小手,并且感受到她的体香,说着:“以后不可如此了,有事,交给女官来处理就是了。”
“是,臣妾遵旨。”
虽说如此,但是此时她的表情仍旧笑吟吟,杨宣凝起身,这几个月来,已经有许多大臣上奏,说后宫美人太少,要多充实。
这是正理,杨家庞大,但是真正算得上宗室的,至少必须在三代之内,可惜的是。经过杨玄感谋反事件,被株连的差不多了,几个嫡亲叔父和兄弟,几乎全部被株除。
真要找这肉身的亲戚,也许只有那些被贬为官妓的女眷,这些人有的是这肉身的姐妹,有的是这肉身堂姨姑之类,但是都已经为官妓几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了。虽然这时礼教大防不严,但是这名声也不好听。
因此暗中,虽然内阁商量后。派人一一接来,但是却不可能承认其为真正的宗室女子。
某种程度上说,现在宗室就是杨宣凝一人,这在古代绝对是不可容忍地事情,如不是因为内阁早知道一些计划。不然早就要强行劝谏,充实后宫,多生子女了。
这次卫贞贞怀孕,才确定下来,知道消息的内阁,就早早上了贺章。只是怕吵闹惊了身子,才没有大举庆贺。
王宫中,没有接受宦官,目前采用女官,只有宫女二百人,女官十二人,这一半是因为可靠的宫女不多的缘故,过几年就会大幅度增加。
但是根本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可怕之处。
在前世,内监之祸,宦官之害,都是知道的,直到现在,杨宣凝才真正明白,本质上,内宫虽小,权力甚大,这总要人掌握。无论是宦官还是女官,在权力面前都是一样。虽然女官的总体心理状态应该比宦官们正常的多。
而且,女人一旦掌握权力,对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对皇家本身构成的威胁,也许会比宦官之祸更大、更重,宦官至少还不能生子篡位,但女官却可以——这是非常可怕地威胁。
因此,对于是不是采取女官制,目前犹豫中,只有等日后皇后有了,再和她,会同内阁商量不迟,现在只有先用着了。
太守府,虽然说是临时的落脚,但是也是楼阁重重叠叠,山湖林园都有,特别是后院,有一个可以浮舟的小湖,花草树木遍地都是,庭院曲廊多在其中。
出得了庭院,由于隔着纱幕,又见得里面人影,各个曲线优美地女体,在里面忙碌着,随着早晨的光影,隐隐可见,杨宣凝不由失笑。
等到了前面大政殿,就有人喝到:“王上驾到。”
顿时,上百名朝臣一齐跪伏地,额头触地,高喊着:“吾王千岁千千岁!”
朝制已经出来了,王座当然最高,这时,大殿立刻肃静下来,杨宣凝上前,踏上台阶,直上最高阶,在众人连呼吸也屏住的大殿中,可以听见脚步,以及上座时衣服摩擦王座的声音。
杨宣凝端坐好,才悠然说着:“众卿家平身。”
“谢千岁!”各个大臣全部站起,稍息之后,大殿又静了下来,整个大殿,充满了压迫性的气氛,就是这种气氛,大大加强了王权地威严。
杨宣凝又说着:“赐诸宰相坐,赐宋师道坐。”
朝制,目前台阶九级,等日后就有十二级,日后如有王太子上朝,有座于第九级平台上,而如有封王者,坐于第七平台上,诸位宰相坐于第五台阶上,现在呢,就是王座在九,而宰相和使者在五阶上入座。
宋师道和众宰相起身谢恩,坐到了台阶上的座位上,这时,宋师道才可以随意打量着殿下诸臣,原本作为宋阀代表,还要屈膝见礼,他本来是有点意见的,但是此时,心中却是大凛。
就看这种森严气度,就知道整个权力结构已经稳固,已经具备了新朝的气象,不过,在殿上,也只有他没有穿官服,一身白衣,潇洒英俊、风度翩翩,他望了上去,只见杨宣凝安坐在王座之内,身穿王服,气度沉凝高贵,又洒意从容,显是已经适应了君主身份。
二眸对望,杨宣凝居高临下,精芒凝聚,冷静自信,异采难测,宋师道心中不由更是一凛,见此,杨宣凝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却不再看他,目光缓缓移动,扫往阶下两旁的文武诸臣,说着:“诸卿家,有本就奏,当场廷议。”
“王上,文武科举制,已经确定,还请圣阅裁
.宋师道多看了几眼。
扫过几眼,又传阅几位宰相,其实这几位宰相都已经熟读了。当下只是走个仪式,稍一翻,就了事,然后自有秘书郎,一一阅读,让群臣再最后讨论。
宋师道倾耳听着。
这就是晋身官员的制度,也是一个朝廷地最重要的制度之一。
保举,就是大臣权贵的赏识,向朝廷推荐。从白身直接获得举荐获得为官的资格。
袭荫,就是祖上有勋劳或官职,而获得做官的资格。如果父祖官大,更是可以直接作官。
这二途,是许多官员奋斗的原因之一,为了亲戚和儿孙获得好出身,也许在被现代思想洗脑的人来看。这实是弊政,但是杨宣凝当然不可能废除袭荫和保举制度,要知道,门阀势力,虽然到现在,已经有所削弱。但是势力仍旧庞大之极,废除袭荫和保举制度,必使它们不快,产生抵触心情,也对现在开国时文武之臣产生不利影响。
只有不懂治国的人,才会一刀切,却不知只有循序渐进才能平稳过度。
因此科举制,只是加强了原本隋朝创造地途径而已。并不会废除原本的晋身途径,通过科举来削减门阀势力,这是一个慢慢的过程。
魏晋以来,官员大多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许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很难得任高官。为改变这种弊端,隋文帝开始用分科考试来选举人才。隋炀帝时期正式设置进士科,考核参选者对时事的看法,按考试成绩选拔人才。我国科举制度正式诞生。
当然,杨宣凝的制度就直接抄袭明清制度。并且加以改良了。
第一:县试(虽说县试,实是到郡中考试)
县试三年一次。同样分文武二途
文途,主要是熟读四书五经,当然,可选考其中一经,二经,三经,最多四经,考试之法,是类似现代的考卷,但是形式是原本历史上的明经科地要求——第一大块是先贴文,贴文其实很简单,就是填空题。
第二大块是问经义,也就是解释经义地内容。
武途,主要是考究其骑术、箭术、刀术、马枪四种(剑在军中不推荐),当然,也要基本上能够读写文。
一旦考取,就可获得县士的资格,可直接到县衙或者厢兵系统内作事,基本上连从九品地位置也没有,只有不入流的吏,以及军中十人队长之职。
第二是郡试(到省中考试,现在没有省,就到中央考试)
要想参与郡试,首先就必须获得县士资格,并且必须入得郡中朝廷立的郡学,成为生员,而且起码必须学习二年以上,这是学习明代的作法,一方面是加强系统学习(毕竟家学的东西,很难成系统,知识有缺陷),另外一方面也是加强思想教育等等内容。
而且,这时学习内容分为几种,大部分是基础明算、基础赋税和政治原理等类似内容,这还需要编写,内容不深,但是要整体上把握军政在国家政治中地地位和运转原理,这样以后的官员才能有基本的概念。
考期在秋季八月,考中者,授郡士之称,文武可授从九品到正九品之间的官职,如不直接为官,可授同品级散官(有品级但无实职的官)
第三是殿试
要求是郡士,考取后统称为公士,立授正八品,从八品官,当然要求很高,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如不直接为官,可授同品级散官(有品级但无实职的官)
科举开始实行糊名和誊录制度,也就是把考生考卷上地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誊录。考官评阅试卷时,不仅不知道考生的姓名,连考生的字迹也无从辨认。
朝臣争论激烈,但是宋师道越听越是心惊,不由额上渗出冷汗来,他这等聪明人,怎么不知道这种完善的科举制度对整个官场生态的变化?
如果人人可直接通过此途为官,不需要先投靠门阀,那门阀哪怕势力再强,也慢慢衰退,不再对朝政有决定性影响。
而且,这种文武科举制度,势必对于知识和武功的普及,起相当的推动作用。
虽然早已经讨论,定稿几次,但是争论还是无比激烈。这可关系到无数人地名义,在场的官员无不明白。
因此就一案,直到中午,才勉强完成,人人口干舌燥,疲倦不堪。
退朝之后,宋师道出了大殿,才要出门,就突的有一近卫拦着他的去路。
宋师道愕然止步。定神瞧去,却见此人恭谨的说着:“王上召见使节大人,还请到侧院等候!”
宋师道当然跟着走去。果然,来到了侧院,见得了一辆大马车,马车前,就是杨宣凝。
“唐王。”宋师道就要见礼。
杨宣凝连忙上前。挽住,信然说着:“刚才在朝上,不得不行礼,这里,宋兄就不必多礼了,下午无朝。我等且偷个闲暇,一起上来吧!”
宋师道也不推辞,还是稍见礼后,就上了马车,马车自一处侧门而出,顿时到了繁荣的街道上,自街而上,槐柳成荫的大街两旁。皮店、绣竿行、羊毛行、杂货店、纸张店、棉花肆、鲜果行等林立,显是恢复了城市繁荣。
马车所向,竟然就是新建地“安然阁”,此面积巨大,由东西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中间是花园,因此入口就是南方的花园,每重楼都有三层,连绵七八间,淡雅朴素、精致灵秀
重楼向中园的一面都建有相通地半廊。不但加强了中园的空间感,更使三座重楼进一步连接在一起。
园地核心处有个大水池。水池四周的空地是青翠的绿草和人工小溪,以碎石的小路绕池而成、从高处瞧下去更可见由小路和绿草形成地赏心悦目的图案。
当小路还上溪流时,便成拱起的小桥,使整个园景绝不落于单调沉闷。
这时,虽在中午,但是大体上人声喧闹,显是生意很好,当然,马车所到,专门向得一层楼,入得廊道之上,盛装地美婢纷纷迎接。
“想不到唐王也喜欢这个。”
“是啊,特别是招待像宋兄这样的客人时,这里正是适宜。”杨宣凝笑着说。
宋师道轻松的说着:“是啊,到了这里,似乎人都随意了许多,让我敬唐王一杯。”
“叮!”对杯相碰,两人均一饮而尽。
“我等不说虚话,宋兄,贵阀主,对我的提议怎么样?”杨宣凝放下杯子,说着。
宋师道皱眉说着:“家父很是感兴趣,只是希望唐王亲自去岭南一次。”
房内静默了刹那光票,像时间已凝固了,杨宣凝也皱眉的说着:“今日你也看见了,我身为唐王,那可轻易出得领国,许多大事要我处理才是。”
宋师道吁出一口凉气说着:“我也知道唐王地难处,只是家父就是如此说的——如想娶玉致,就请唐王来岭南吧!”
杨宣凝先是愕然,接着哑然失笑说着:“天刀有召,我当然应该从之,这样吧,我在下月,就数将,先取庐陵、临川、南康三郡,再去见贵阀主。”
岭南,其实是一个大范围,指越城、都庞、萌渚、骑田、大这五岭之南的广阔地区。宋家以经营牲口、翡翠、明珠、犀象等土产起家,先起于雄曲,发展成地方势力,天刀宋缺更是有着天下第一刀的资格。
按照杨宣凝的版图,取下庐陵、临川、南康三郡,就可直接与岭南结壤了。
宋师道露出一丝苦笑,沉吟一下说着:“既然如此,我就把唐王的意思转告于家父。”
杨宣凝露出一丝笑意,说着:“宋兄如此爽快,让我大是欣慰。”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明白,这时岭南,根本不足为患,宋阀虽然坚持汉统,但是偏偏岭南各地,都是少数民族,虽然郡太守由朝廷派遣,但是各部落酋帅照样管治民族地内部事务,无论宋缺的刀法如何厉害,宋家影响力怎样庞大,也改变不了少数民族占有大多数的局面。
因此,所谓的宋阀岭南军,如果一时动员受宋阀影响酋帅军,说不定数目可达十万,但是这种军队,几是外族军,入得内地,难以成事,而且无法真正号令森严,说不定还会烧杀抢劫,而真正的宋军,倾全部,其实也不过万许,难怪不能争夺天下。
心中又寻思,是不是和南海派晃公错联系,此人在南海郡影响也非常大。
不过,在政治上,影响还是非常大的,那就是一统岭南后,至少也可以抽出二万兵来,更重要的是,再无后顾之忧,不再担心背腹,这可不是小事,对整个朝廷的人心有极大地影响。
更加不要说,宋阀在蜀中的影响也非常大了。
当下就又说着:“我新得一员大将,尉迟敬德,就由他带上五百兵,先跟着宋兄回到岭南吧,也算是先行使者。”
作为唐王,就算是到岭南拜见,也只是政治姿态,不可能就一兵不带,倒时候出问题,岂不是找死了?至少必须有足够的力量,维护其安全,才可进。
宋师道见其态度,知道不可能单身入内,当下就应了,下面安排当然要仔细讨论,不过不是他们二个的事情了。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杨宣凝根基太浅薄,如果杨宣凝有家族的话,那去了也没有关系,有合适继承人,谁真的动了他,也不会崩溃,就等于不死不休的宣战。
可是现在,他死了,那他的势力,只怕立刻崩溃,再难具备对岭南的报复力量,这样其实就等于对有心人喊着:“我是肥猪,我是肥猪,来杀我吧,快来杀我吧!”
不容杨宣凝不谨慎。
大事谈成,杨宣凝又笑的说着:“这以后再说,不过,宋兄这次来,想必又带来了大量货物了吧?”
宋师道恢复了从容地笑容,说着:“这个当然,我先奉上唐王贺礼。”
宋阀,除了其它影响力外,最关键的,其实就是三点
第一,掌握着庞大地水师
第二,贯通全国的贸易体系
第三,深获得当地少数民族的信任(少数民族很难自己买卖商品)
而宋家,一向坚持明买明卖,公平交易,因此大量的酋人,都把商品委托于他,宋阀因此得以控制整个岭南地的贸易权,酋首不但解决了族人的许多生活问题,也获利致富,自然对宋阀马首是瞻。
宋家一直把岭南俚僚地区的各种士产源源不断的运销中原各地,再运回当地需要的物料,从中获利,宋阀的财富,是非常强大的。
杨宣凝当然深知道这点,听着他解释几句后,就很感兴趣的说着:“岭南有那些值钱的士产?”
宋师道本是宋阀的贸易商头目,当然熟悉,如数家珍的说着:“有、珍珠、象牙、沉香、香料、吉贝、五色藤和各类贵重药材。岭南的铁器铸造亦相当发达。”
杨宣凝欣然说着:“既是如此,那我们先进行交易吧!”
心中觉得,这是海洋贸易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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