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生什么大事情了?”坐在一边的刘俊熙看到张楚凌接完电话后就脸色大变,他忍不住出声问道。要知道张楚凌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很少能有事情让他神色生变化。
张楚凌没好气地对刘俊熙翻了一下白眼,嗔怪道:“你这张臭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还记得丧标吧,他死了。”
“丧标?”刘俊熙闻言后一愣,关于丧标的事情,张楚凌却没有隐瞒刘俊熙,所以骤然听到丧失死亡的消息时,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丧标不是义安堂的人么,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丧标,难道是那些人?”
刘俊熙毕竟不傻,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是心中想到了是怎么回事是一码事,能否接受这一码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假如金三角的那些人敢对丧标动手的话,岂不意味着他们打算对付义安堂?”
面对刘俊熙疑问的目光,张楚凌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不容我们大意,我们得立即通知重案组,同时申请警力支援,一定要把这一场暴风雨扼杀在摇篮之中。”
张楚凌的猜想一点也没错,丧标不但死了,而且死得很惨。金三角的哪些人本来就对丧标的贪婪有点不满意,而丧标的做法又不能让他们感到完全满意,所以在无意间现丧标居然在打听他们的很多隐密后,他们立即找了一个接口把丧标给杀了。
金三角的人不但把丧标给杀了,而且还没有加以任何的掩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对丧标动的手,这简直就是对义安堂动进攻的一种战争宣言,在丧标死后的一个小时不到,义安堂所控制的十几家黑白经营场所全都遭到了他们地折腾,让义安堂一时间愣是没能反应得过来是怎么回事。等到消息一层层传到九爷的耳中。他携带雷霆之势准备跟那些人恶战一场时,那些人却滑溜得像泥鳅一般,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九爷使尽了全身力气打出的一拳落到了空处,心中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不得不说金三角的那些人这一招很是毒辣。他们大概在动手前已然做了足够的研究工作,特地避免了那些义安堂有重兵把守地经营场所,特地挑了一些义安堂生意比较好。而防御力量却相对薄弱的地方。这样一来不但让他们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生,又给义安堂造成了巨大地经济损失,更主要地是在气势上把义安堂给压住了。
“阿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快乐时光酒吧中,九爷苦涩地说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跟张楚凌重复这一句话了,自从义安堂慢慢地从原来尖沙咀的一个小帮派逐渐成长为现在港岛独一无二的大帮派后,他就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张楚凌自然知道能够体谅九爷地心情,现在的九爷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九爷了,换了两年前的九爷,他大可以不顾一切破釜沉舟地跟金三角的那些人拼个鱼死网破。可是现在他却是家大业大,更主要的是他跟香港警方之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先不说他有没有一拼的决心,即使他有了一拼地决心,他也得考虑一旦他真的准备动手,香港警方会对义安堂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毕竟这两年义安堂的展都被警方看在眼中,警方之所以一直没有对义安堂采取行动。一方面是因为义安堂行动比较低调。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另一方面是九爷足够圆滑。在张楚凌的授意下理顺了警署的关系。饶是如此,警方对于义安堂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也是从来就没有放松过警惕,
“九爷,来,干了这一杯。”张楚凌给九爷喝得精光的酒杯满上,然后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待九爷饮尽了杯中酒后,张楚凌才大声说道:“现在不是冲动地时候,生了这么大地事情,换了是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估计要不是警方极力封锁消息的话,这件事情早就被新闻媒体给播放得全城皆知了。现在地问题是,几乎所有的眼睛都在瞪着这件事情的展,要是这个时候你冲动的话,两年来义安堂所做的一切努力就会付诸流水,难道你愿意承受这样的后果么?”
听到张楚凌的话,九爷抓着杯子的手明显地一紧,而且脸色也变得煞白,此时他也想到了自己冲动可能带来的后果,只是他心中却有些不甘,“那些人都骑到我头上来了,要是我没有一点反应的话,义安堂的那些人心中会怎么想,义安堂岂不是要名誉扫地么?”
“只有你能够笑到最后,又用得着去管别人怎么想么?”张楚凌听到九爷的话却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九爷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努力向白道靠拢,可是他骨子里还是那些老江湖的思想,一旦遇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固有的思维便会影响他的判断。
张楚凌今天之所以来快乐时光,一方面是为了跟九爷沟通一下,免得他冲动犯傻,另一方面却是跟九爷打探一下具体的情况,以便通知重案组,让重案组的行动更有针对性,所以在从快乐时光出来后,他就立即打响了刘彦博的电话,详细地跟他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刘彦博现在已经正式升职为总督察了,而田妮却顺利地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重案组a组的头,但是对于辖区内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不是重案组的一个小组能够处理得了的,所以还是得由刘彦博这个总督察牵头,集中了重案组所有的主力来负责这一起案件。
其实对于丧标的死以及义安堂一些产业被骚扰的情况重案组已经通过现场了解了一部分,此时听到张楚凌的叙说,只是让事情更明朗化。刘彦博知道张楚凌的级机构肯定也会全力以赴地对待这起案子,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恳求张楚凌帮忙,而是站在同等的地位上跟张楚凌商量了一下案件的侦破方向和接下来的具体部署。
张楚凌回到家时已然是深夜,让他纳闷的是他打开家门后却现家人都没有睡觉,客厅里辉煌,只是大家的双眼却是红肿的,当张楚凌的眼神落在客厅中吴婶的身上时,他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阿标死亡的消息肯定瞒不过吴婶的,毕竟阿标的死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阿标的任何一个手下都有可能把这个消息通知吴婶,即使阿标的那些手下没有通知吴婶阿标的死讯,在重案组跟吴婶问话时吴婶同样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吴婶以前总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即使她穿着再朴素,她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尽可能整洁干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爽的感觉。可是此时的吴婶却披头散的,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仪态,她的双眼更是红肿得跟红灯笼似的,一看就知道哭了很长的时间。
“阿凌,你可要给阿标报仇啊,他死得好惨啊。”见到张楚凌进入屋中,吴婶慌忙从沙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张楚凌身边,拉着张楚凌的衣襟哭求道。
听到吴婶的话,张楚凌有点愕然,他疑惑地目光投向了屋中的众人,结果却现家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他点了点头,同时又眨了眨眼睛,他就明白肯定是家人为了安慰吴婶,让吴婶不至于过度悲哀而许下了什么承诺。
“吴婶,阿标是您老人家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兄弟,现在他死了,我这个做兄弟的又怎么可能束手不管呢,您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肯定会放在心上的。”张楚凌一边扶着身体孱弱的吴婶重新坐到沙上,一边很是肯定地回答道。
听到张楚凌的话,吴婶的脸上虽然还尽是哀容,她的神色还是明显变得轻松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吴婶说道:“阿标是一个好孩子啊,就在前几天他还跟我念叨着,要是有一天他出什么事情了,就叫我一定要找阿凌你,还说你答应了会照顾我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你们的关系真的那么好啊。”
吴婶的话让张楚凌的心不经意地触动了一下,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丧标在自家阳台上朝自己磕头认错的样子,又想起了丧标之所以会死,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居然有着一种犯罪的感觉。
可以说吴婶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间接地却是自己的原因,自己自然完全有责任照顾她,而这也的确是自己对丧标的一个承诺,想到这里,张楚凌的眼中闪过一丝杀伐的光芒,同时他的拳头也握得紧紧的,自来到二十一世纪一来,这却是他第一次动了杀人的心思,好像自己又找回了从前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