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二爷!”
听到那轰隆隆的马蹄声,直震的地面发颤,甚至比先前一千羽林军跑来时还要大,林家暗卫们也意识到了不妙,连忙将林敬之围在中间,朝着田府内部走去。
随着前门这边喊起了投降不杀,后门的肖公公也让属下大喊降者不杀,于是已然士气低落,惊慌失措的田府护卫们纷纷将兵器扔到地上,跪了下来。
抵抗的人少了,羽林军挺进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终于,在田家众人躲藏的一处小院门口,林敬之与肖公公碰了头,肖建此时脸色慌张,毫无喜色,见到林敬之连忙尖声叫嚷,“林举人,不好了,后边来了大批的骑兵,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肖公公莫慌,只要我们让手下再加把劲,尽快的将田机拿获,就算赶来是坚城守备胡啸林,或者是田家私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肖公公闻听林敬之说的在理,立马又放声尖叫,“快,快点给咱家冲进去,若是在敌人援兵赶到之前还未将男机拿下,本公公要了你们的脑袋!”
肖公公为人狠辣,说一不二,羽林军中的将领是知道的,更何况田机的援兵一到,己方就会变的很被动,所以这些羽林军将领们便不再在乎手下军士的死活,要他们不计代价的往里边冲。
原本对田机极其忠心的田府护卫就只剩下四十余人了,哪里还能再抵的住羽林军疯狂的冲杀?只是半刻,就被杀的七零八落,死尸一片。
“反贼田机,还不出来磕头认罪!”终于,杀到了小院中央,肖公公挥了挥手,示意羽林军士全部退开,大声喝道。
屋外喊杀声震天,早已把躲在屋内的田府众人给吓坏了,女的基本上全部在抹泪低泣,男的脸色惨白,就是田机,也同样一脸灰败,输了,自己终还是输了!
在肖公公在外边叫嚷了三遍后,田机颤巍巍的战了起来。
“老爷,妾身早就劝你不要太过贪心,你若是早听妾身的,我们又如何会落得这般田地…”田夫人冲上来抱住田机的双腿,嚎啕大哭。
“呜…”田机的众妻妾,与女儿们也再也压抑不住,放声大哭。
田机面无表情,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是呀,若是早点听妻子的,田家又如何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事到如今,田机终于悔悟,不过却是太迟了。
轻轻帮老妻将发丝抚顺,田机挣开她的搂抱,走出了屋门。
“是你!”刚刚跨出门槛,田机就一声惊呼,林敬之就站在肖公公的旁边,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张大嘴巴,一脸愕然。
他做梦都想不到,混迹官场数十年,身居正四品流洲知洲的他,竟然会输在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娃娃手中。
“不错,是我!”林敬之猛然踏前一步,冷声回应。
林敬之可忘不了,就是这个田机在背后主使他的小舅子借镖局被山贼打劫的由头,暗中贪下了林家六次价值不菲的镖货,并且指派王蒙,欲强行霸占林家的财产。
“田机,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若非田机逼迫,自己又如何会活的这般苦累,而且也正是因为此人派遣张少杰去半途刺杀自己,才累得林家数十名暗卫丢掉了性命,若非田机身份不一般,还有用,他真想亲自手提三尺长锋,将之毙于剑下!
田机经过起初的震惊,回过神来后,长长叹了口气,涩声道:“林家的小娃娃,你好本事啊,若早知道你有如此大的能耐,老夫绝不会去招惹你。”
林敬之一声冷笑,刚待再说,肖公公突然踏前一步,小声道:“林公公,外边的兵马就快要杀进来了,我们还是别废话了。”
说罢,也不待林敬之同意,就大手一挥,“冲进去,统统拿下!”
“是!”众军士应了一声,如狼似虎般涌入几十余人,瞬间就将田府几十名人全部拿下,田机被强行按在地上,衣衫凌乱,发丝散开,瘦小的身躯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威严,化身为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
“哒,哒,哒…’
这时,那从后方赶来的骑兵终于冲进了院落,不过出乎意料的,那些人并没有攻击,而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停了下来。
随后,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流洲宣威将军郑胜,前来助钦差大人捉拿反贼田机!”
“呼”听闻此言,林敬之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也是松懈了下来,来人是郑胜,而非胡啸林或者田家的私兵。
肖公公听到声音却仍然非常的紧张,俯身到林敬之耳边耳语道:“林举人,皇上除了要咱家捉拿田机,还要把郑家也一并打入囚牢,押解进京,你看现在,我们如何是好?”
林敬之闻言赶紧摇头,小声回道:“田机是文官,可不比手中掌有十数万军队的郑胜,现在我们与之相比实力太过悬殊,还是先将其稳住,待日后徐徐图之吧。”
“咱家也是这个意思,但…”
肖公公面现难色,来之前,皇上下的可是死命令,林敬之不等其说完,就打断道:“林某也晓得肖公公的难处,但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拿下郑胜的实力啊!而且小王爷朱煦成功脱逃,估计回到海洲后,就会起兵造反,到那时,皇上定然要派兵镇压…”
“对呀!”肖公公听到这里,一拍双手,要镇压海洲的福寿王,定然要抽调南方数洲的兵力,到那时,几个洲的军士全部都聚在了一起,就不是郑胜一家独大了,要拿下郑胜,岂不是简单了许多?
“流洲宣威将军郑胜,前来助钦差大人捉拿反贼田机!”郑胜单膝跪地,见里边久久没有动静,又大声叫喝了一句。
“走,林举人陪咱家去会一会这个流洲宣威将军!”拿定了主意后,肖公公命手下将田机绑好,开口说道。
“是。”林敬之应了一声,跟在肖公公的后边,走进了庭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