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进软轿,王田氏就连连催促抬轿的壮汉,让他们快些,先前被胡啸林挑起的情欲,也是慢慢的冷却了下来,心中暗自寻思,‘少杰回来了,而且还请回来一位王爷去田府做客,想来那位王爷定然野心不小,与田机是一丘之貉,那么少杰的前程,应该是保住了!可自己今天好巧不巧的奉田机的命令来胡府做客,若是被其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以前张少杰可是不止一次对她说过,要她不准再让其他的男人碰!不然要她好看。那个好看若是指打骂她一顿也就算了,可怕就怕张少杰从此以后嫌恶她,不再要她了。
王田氏嘴上不停的催促,小手则紧紧的绞着丝帕。
胡啸林见王田氏一听到张少杰,就把自己扔到了脑后,临走时,连句客气的再见都不说,直恨的钢牙紧咬,发出一阵咯咯的响声,立在厅门前盯着渐行渐远的软轿,心中发狠,‘张少杰,本官与你势不两立!’
田机与朱煦在府内等了好半天,得到的回复是郑胜一大早就去了军营,此刻并没有在府上,田机怕这是郑家在故意推脱,就找来专门负责监视郑家的下人,打问了一番,听那几个下人说郑胜真的是一大早就领着数十名护卫出了城门,只得做罢。
军营离坚城有三十余里,郑胜一般早晨去军营巡视,到了晚上才会回来,田机想着要约郑胜,起码得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才行,就让丫环下人收拾出几间干净的卧房,以供朱煦等人休息。
并且田机为了讨好朱煦,还专门把自己最疼爱的小妾找来侍寝。
张少杰来到王田氏的小院,见王田氏不在,心中就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在他怒声逼问下,从丫环嘴里知道王田氏今天奉田机的命令,竟然去了坚城守备胡啸林的府邸做客,他好歹在官场中混迹了好几个月,自然能猜到田机这是想利用王田氏的肉体,帮其拉拢手下的官员。
得到这个答案,直把他气的脸色铁青,差点想要拔剑这就去杀了田机!
立在小院踌躇了半晌,府内跑来一个下人,告诉他郑胜去了军营,不能来田府做客,所以田机让他好好休息,到了晚上再去商议大事。
听到这句话,他便强压怒火,坐在厅内等待王田氏。
胡啸林的府邸离田府并不是很远,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王田氏扶着鸢儿的手臂,急匆匆的赶回了小院,一进屋门,就见张少杰阴沉着脸,坐在上位。
“少杰,你终于回来了,妾身可是想死你了…”
王田氏话只说了一半,就见张少杰猛然起身冲了过来,甩手就是一把掌,“你个贱人,你会想我?你是想我早点死掉,好去找别的男人寻欢作乐吧!”
‘啪’
张少杰这一巴掌用上了三成力道,声音响亮,直把王田氏打的头脑发昏,摔倒在地,嘴角也是流下了鲜红的血迹,不过王田氏刚刚倒在地上,就强忍着痛楚,一下扑到张少杰的身前,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双腿,“少杰,妾身的心系在你身上,日夜盼望你能早点回来,好与你相聚,又怎么会想你去死?”
听到厅内的打骂声,鸢儿赶紧止住步伐,并让守在一边的下人们退了开去。
“放屁!”张少杰想要再打,但却没能把脚抽出来,指着王田氏骂道:“我才走了几天,你这个贱人就忍不住寂寞,去找其他的男人了,还说什么日夜盼着与我相聚,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少杰!”王田氏猛然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一边俏脸上,还印有一个鲜红刺目的巴掌印,“自那次你将妾身从洛城救出来,妾身就决定这辈子只跟你一个人了,你若是不信,妾身可以死在你的面前!”
说罢,王田氏猛然站起来,低头撞向了墙壁。
王田氏的动作出乎意料,速度也是极快,一点都不像是在做作,吓了张少杰一跳,连忙施展轻功,才堪堪扯住王田氏的衣领,救回了她一条小命,“臭婊子,你疯了么!”
虽然嘴上骂的狠,但张少杰心里边已经软了下来。
“呜”王田氏一把搂住张少杰的虎腰,低声哭诉,“自你奉命去半途截杀林敬之,妾身就一直待在小院,连门都没踏出过一步,整日里为你牵肠挂肚的,哪有什么心思去找男人寻欢作乐?若非昨日田机那个狗贼逼迫太甚,妾身怎么会去胡啸林那个丑鬼的府上坐客!”
“哼!”张少杰挣了挣,想要甩开王田氏,但没有成功。
“少杰,妾身知道,你是嫌弃我不能为了你以死守身是不是?”王田氏再次抬起头,哭的满脸泪痕,直视张少杰的目光。
张少杰气恼的将头偏向了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不是妾身不愿意为了你以死守身,而是妾身还不能死呀,你在田机手底下当差,除了那几个身手还算不错的江湖人士,连一个掌有权力的朋友都没有,你说,如果妾身死了,还有谁能帮的到你?
而且,如果你刚回来,就闻听到妾身的死讯,必然会大怒下失去理智,要行刺田机,田机是什么人?是流洲知洲,此人在官场上混迹数十年,早就锻炼的奸诈狡猾,鬼计多端,到时你不但杀不了田机为我报仇,还会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王田氏说的有理有据,张少杰竟然无法反驳,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如果王田氏真的因为不愿意陪其他的男人睡觉,顶撞田机而死,他肯定会手执三尺青锋,去取田机的狗命。
咬着牙,张少杰犹豫了半晌,终还是问出声来,“贱人,说,你有没有让那个姓胡的得逞?”
“没有!”王田氏连忙摇头,“妾身领命后,故意在府中推脱了许久,在胡府大厅刚刚坐下,鸢儿就赶去告诉妾身,说你回来了。”
“真的没有?”张少杰双目一凝,逼视王田氏。
王田氏没有躲避目光,飞快的答道:“绝对没有!”
“哼!”张少杰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王田氏见状赶紧松开紧抱着张少杰虎腰的双手,扶着他坐回了原位,然后讨好的帮其倒了杯温茶,“少杰,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小女子的气了,大不了以后小女子什么事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张少杰顺着台阶下来,说实话,此次他未能完成任伤,累得王田氏活的异常艰难,心中还是有一份自责的,不过随后他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狰狞,“田机这个狗贼不顾你是他侄女的亲情,并且明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还想要利用你去拉拢手底下的官员,当真是可恨之极,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小王爷朱煦,向他表明忠心?”
王田氏闻言一惊,连忙开口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