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宰相烦心多多,我自富贵悠闲(1 / 1)

武唐攻略 府天 3369 字 5个月前

第一百四十三章宰相烦心多多,我自富贵悠闲  第一百四十三章宰相烦心多多,我自富贵悠闲仁愿遇刺和屈突仲翔遇险,没有几个人把这两件事联。在一般的人看来,一个是安抚海东的朝廷大将,一个是饱食终日的官宦子弟,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然而,当听到长安令拿到了挟持屈突仲翔的歹徒时,还是有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由于上官仪正式拜相,因此李义府这几天一直不那么高兴,再加上两千万厌胜钱到现在还只凑到了一半,因此他更是常常死沉着一张脸,大异于往日笑眯眯的模样。这一天朝会之后,他正准备前往中书省处理事务,却发现袖子被人拉住了,回头见是许敬宗,顿时把到了嘴边的呵斥吞了下去。

“老许,找我有事?”

许敬宗笑吟吟地看着李义府,心里却想起了当年的过往。要说立后的时候,他对武后的支持绝对不比李义府少,结果李义府一下子当上了中书令,他却只得一个礼部尚书,还是在扳倒了韩瑗之后,他这才得到了侍中之位,说起来,这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

“李老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你那儿子女婿在外头打着你的名义干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你可得提防一点,如今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

李义府闻言勃然色变,只因为对面的人是许敬宗,他不好随便翻脸,当下只是淡淡地答应了一声:“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老许你怎么也听信这些不尽不实的话。我那里还有事,先走了!”

李义府前脚刚走,许敬宗便站在那里没好气地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往门下省而去。要说他才没那么好心,要不是武后让他转告,他才懒得费口舌。该做的他已经做了,至于昨天晚上那件事…李义府既然不放在心上,那是他活该!

另一头,刘仁愿面对前来拜访的长安令冯子房,心中着实有些迷惑。然而,当对方直言相告,可能已经抓住了行刺他的凶手时,他再也难耐心中激愤,一下子拍案而起。

“这些贼子杀某家人属下,如今终于落网!好,好!”他来来回回在房间中踱了几步,脸上的愤怒之色渐渐褪去,这时方才想到了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不知冯大人是如何抓到他们的?”

“这不过是因缘巧合。”冯子房一直在打量对面这位从海东归来的将军,见他直到此刻才问起这样重要的问题,心中不禁有些鄙薄,面上却还是带着谦逊之色,又拿出一卷图册呈递了上去,“虽说刘将军不见得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但还请先看看这个。”

刘仁愿打开一看,却只见上面赫然是几个人的轮廓图形,无奈那一天晚上骤然遭袭,他一点都没有看清楚这些刺客的形貌,当下便令人去叫来那天参战的护卫。才把那卷图形拿下去让他们辨认,他便看见冯子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绢帛,神情却有些犹豫不决。此时,他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遂把房内众人先遣开了去。

“冯大人莫非是还有其他事?”

冯子房就等着这句话,此时故意面露为难之色,沉吟了老半天,他才吞吞吐吐地道:“其实,下官还从这些刺客手中搜到了一样东西。只是此物事关重大,所以…”

“某最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不管是什么,冯大人只管直说就是!”

他的话虽然说得爽快,但是,当他看清了手中这块绢帛的时候,却禁不住从脚底冒上来一股寒气,往日斩杀千万人都不会抖的手,这时候竟是微微颤动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口中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咆哮,目光一下子变得无比锐利。

“这一次的事情多谢冯大人相告,明日陛下便要召见,某一定把此事据理直呈。某一生精忠,却不想天底下还有人一心想取某性命!”

出得刘仁愿的别院,冯子房上了马车,这才有余暇掏出帕子擦了擦油光可鉴的脑门子。要说怎么是武将,刚刚那阵杀气发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感到两腿在那里打哆嗦。咳,他还真是命苦,这一次的事情错综复杂,要是哪个节骨眼上没顾上周全,他就要倒大霉了!

幸亏那位沛王殿下给他支的招好使,既然刘仁愿那里的第一关过了,剩下的就是面君这一关了——他这个长安令平常也能见到圣驾,可这一回不得不取巧一下子了。

他伸长脑袋望着窗外景致,判断了一下自己所在位置,然后又抬头望了望天,这才一咬牙对车夫道:“往朱雀大街!”

新官上任三把火,宰相上任自然更加志得意满,而上官仪除了踌躇满志之外,

东宫太子太傅的头衔更是看重。辅佐明主成不世之I来的帝师教导太子成才,对于任何一个读书人而言,这都是最大的荣幸,如今他一个人占得这两项,原本走路就潇洒欲仙的他自然是平添三分风仪。

捋着下颌几缕长须,他便打算先到东宫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学生,谁知却见一辆马车飞一般地朝这边驰来,紧接着,上头跌跌撞撞下来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官员。他一向最看不得莽莽撞撞的行径,当下便呵斥了一声:“宫闱重地,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长安令冯子房,他在朱雀大街那边的树荫底下已经观察了好一阵子,直到发现上官仪出来,这才喝令车夫一下子急急冲出去。此刻,见上官仪声色俱厉地喝斥过来,他连忙歉然行礼道:“上官相爷,下官刚刚一时情急,竟是忘了仪礼,还请恕罪。”

虽说不像李义府和许敬宗那样分管一省,但如今上官仪已经是宰相,自然不能像往日那样只在应制做诗的时候显露才华。当下他把手一背,随口问了两句。当听得冯子房说,已经抓到了行刺刘仁愿的凶徒时,他一瞬间眼睛大亮。

刘仁愿回京他也曾经伴着李治见过一次,除了知道这是如今朝廷在海东的主将之外,还有一点他是不会忘记的——上次李义府那封书信中,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让刘仁愿杀了刘仁轨!这样的大事,他才不信李义府只干了一回,既然刘仁轨如今还活得好好的,那么,刘仁愿自然是招了李义府的忌恨,这次回来铺天盖地的弹劾就能够看得出来。

“你果然能干!”上官仪再也不吝啬赞誉之词,连连点头道,“刘将军乃是朝廷大将,你能够抓到这些凶徒,一来可告慰死伤者,二来足可昭显我天朝之威!唔,陛下今日未必有空见你,你且先跟我来!”

一夜好睡的李贤几乎睡到日上三竿,却仍然懒得爬起来——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这才是人生最最美好的事情,以后若是那位于老头真的来给他当老师,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囫囵觉可睡了。懒洋洋地在一群宫人的侍候下换好了衣服,他便出了武德殿前往御苑,而一路上无遮无盖的太阳几乎没把他晒晕过去。

选好了一匹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他便骑上去跑了一圈,跳下马时却皱了皱眉头。这马速度可观性格温顺,若是送给贺兰烟肯定不错,问题是屈突申若…一想到那一位的大姊头做派,他最后还是决定选一匹更有特色的,结果把要求对旁边的内侍一说,对方立刻毫不犹豫地牵出了一匹浑身油黑发亮的高头大马。

“这一匹无论速度还是耐力都不错,只是有一桩不好,食量大!”说到这一点时,那内侍忽然笑了起来,“喂它一个的饲料足足可以喂养同样的三匹马,它既不是比别人跑的快三倍,又喜欢抢食吃,所以小人一直叫它饭桶。”

一匹叫“饭桶”的马?李贤怎么看那个内侍都有祸水东引的意思,不禁有些犹豫了。那位大姐要是误会他故意挑了一匹劣等的,那就有得解释了。正踌躇的时候,却有内侍把他那匹追风牵了出来,结果,两匹马一对眼,那匹饭桶立刻刨着蹄子发出了一阵嘶鸣,而他那匹追风竟似乎有些害怕,更往后头退了两步。

“就是它了!”忖度屈突申若家横竖不缺这么一点喂马的钱,李贤立刻打定了主意,旋即吩咐内侍将辔头马鞍等一应用具重新配齐。刚刚出了御苑,他就看到自己武德殿的一个小内侍焦急不安地等在那里,不禁眉头一挑。

“殿下!”那小内侍见着李贤登时大喜,三两步奔了过来,见其他人都离着还远,遂低声道,“阿萝姑娘让小人禀告一声,说那两人已经碰面了。”

这话虽然没头没脑,但李贤一听却不由得神采飞扬。没说的,这必定是皇城门口看到那情形的人把消息送到武德殿的,想不到,这长安令冯子房还挺有效率,这么快就找上了上官仪。如此说来,两边估计快打起来了。既然是混政治的,就得有打嘴仗这种觉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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