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侯蒯聩虽然窃取了君位,但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他担心自己的儿子姬辄会回来争夺王位,也害怕其他国家的侵略。这种担忧让他日夜难安,无法入眠。
一天晚上,卫侯蒯聩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他的宠妾见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关切地问道:“君上,可是又做噩梦了?”
蒯聩点了点头,心情沉重。
蒯聩的宠妾温柔地安慰道:“君上,不必过于忧虑。您已经登上了卫国的君位,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姬辄虽然得了齐国的庇护,但无兵无将,并不能给您带来威胁”。
“寡人这次没有梦见姬辄”,卫侯蒯聩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安的陷入了沉思。
卫侯蒯聩虽然在卫国当了五年的卫侯,但因为得国不正,所以卫国之中大部分臣子对卫侯蒯聩都是离心离德,阳奉阴违。
卫侯蒯聩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这几年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控制了卫国的军队,因为这样能让他安心。
只是卫侯蒯聩一想到他刚才的那个梦境,心中充满了恐惧。
“来人”,蒯聩没有理会他的宠妾,而是自榻上起身,对着殿外喊道。
“君上”,殿外进来一个内侍。
“去请太史过来”,卫侯蒯聩对那侍者说道。
“唯”,那侍者立刻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卫国太史匆匆的赶来。
“臣拜见君上”,太史对卫侯蒯聩拜道。
此时,卫侯蒯聩已经将殿内所有的都赶了出去,包括他平日宠爱的夫人。
“寡人做了一个梦,梦见寡人身处一片火海之中,烈焰焚烧着寡人的身体,经久不息,还请太史给寡人解梦”,卫侯蒯聩面色凝重地对着太史说道。
太史听完卫侯蒯聩的描述之后,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梦中君上处于何处?”
蒯聩闻言,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的梦境,眉头皱了皱,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寡人应该处于高台之上,这高台很高,很高……”
“王上所梦到的景象与昔年商纣王于鹿台自焚的景象是何等相似啊,此乃上天在给君上示警”,卫国太史一脸肃穆地看着卫侯蒯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听到太史的话,蒯聩神色一惊,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声音颤抖地惊呼道:“难道是寡人的卫国要亡了吗?”
“昔年商纣王兵败于牧野,朝歌被周武王攻破,商王朝失去了共主之位,但商王朝并没有灭亡,如今宋国就是商王朝的血裔,此梦显示卫国虽然危险,但国祚不会有倾覆的危险”,太史一脸凝重地看着卫侯蒯聩说道。
“宋国犹如丧家之犬,岂能跟商王朝相提并论”,在说到宋国的时候,卫侯蒯聩一脸不屑的说道。
宋国与卫国彼此争斗数百年,卫国都是处于下风,所以卫人都不喜欢宋人,哪怕现在宋卫两国变成了盟友,但私下,蒯聩还是忍不住厌恶宋人。
“从君上的梦境看来,卫国将有灾难,还请君上早做筹谋”,太史忍不住的对蒯聩说道。
蒯聩乃是篡位者,卫国的史书已经清楚记下了五年前卫侯宫发生的一切,所以太史的心理是非常厌恶蒯聩这个谋逆的人。
只是作为卫国的太史,他还是需要为卫国忧心。
“卫国之忧患在于齐国和晋国,如今晋齐联军在朝歌,只要朝歌不失,齐晋联军就不能深入卫国”,卫侯蒯聩沉重地说道。
然而,当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眉头紧皱,仿佛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接着,卫侯蒯聩缓缓开口道:“昔年商纣王是在丢了朝歌之后,才选择在鹿台自焚,寡人的梦是不是上天在警示寡人朝歌将失?”这个问题让整个朝堂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卫侯蒯聩内心的不安和担忧。
卫国太史听到卫侯蒯聩的话后,心中不禁迟疑起来。他暗自琢磨着,觉得这个解释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于是,他犹豫地回答道:“臣不清楚,臣只能看出卫国有难,但不知道灾难会发生在哪个地方,也许是朝歌,也许是濮阳。”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和无奈。
“朝歌?濮阳?”卫侯蒯聩喃喃自语,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和焦虑。他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个地方会遭受灾难,这使得他倍感压力。
他深知无论哪座城池沦陷,对于卫国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寡人知道了,请太史回去吧。”卫侯蒯聩终于打破了沉默,疲惫地对太史说道。他的脸色苍白,神情沮丧,显然已经被这场噩梦所困扰。
“唯。”卫国太史默默退去,留下卫侯蒯聩独自在宫殿里沉思。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不断思考着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了。
卫侯蒯聩在宫殿里面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天亮之后,卫侯蒯聩下达诏命,要求濮阳周边百里的所有城邑加强戒备,以防备可能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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