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涛说完这句话，袁自然迟疑片刻，他的手终于落了下来，手里的兵，落在了楚河汉界......

“这盘棋就下到这里吧！林组长，我请你喝茶。”袁自然停止了这局棋，他站起来，走进了朋友家里。林文涛跟着走进去，屋里并没有其他人，看起来这家人的关系和袁自然非常好。

袁自然似乎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招呼林文涛坐下，泡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林文涛面前。这杯茶看起来很普通，林文涛喝了一口，评价一句，“袁书记，你这茶不是名茶。”

袁自然点点头，介绍一句，“这是绵城当地的茶，一般人可能不太喜欢，但我习惯了这样的口味，我也离不开这样的口味。人就是一样，一旦习惯，就不喜欢改变，就像我现在这样......”

林文涛似乎不太同意袁自然的说话，“习惯是好事，但有些不好的习惯，还是需要打破。就好比，人重病了就要治疗，不能等到绝症，到时想治就晚了。”

袁自然坐在林文涛面前，望着林文涛：“林组长，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打哑谜这种事，大家猜来猜去，可能会出现误会，你也不希望这样吧？”

林文涛淡淡说道，“袁书记，我也不喜欢打哑谜。但是没有办法，我来到绵城后， 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迷局，我到现在，还在这个迷局中探索。”

“迷局？林组长遇到了什么迷局，我这个老头，能不能听听看，毕竟我在绵城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我可能会听的比较多，了解的也比较多。”袁自然缓缓说道。

林文涛喝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开口：“那就从我来到绵城说起吧，在这之前，我不知道一家集团，几乎掌控了整个城市的经济，而在绵城，我看到了这家集团，也领教了这家集团。”

袁自然沉思片刻才点点头，对林文涛说道：“你说的是兄弟集团，这家集团其实一开始，只是一家小企业，而他们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其实是一次试验，只不过是一次失败的试验！”

“什么样的试验，能够让一家不见经传的企业发展成现在的庞然大物？”林文涛抬起头来，和袁自然正视，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兄弟集团的......起源！

袁自然也喝了一口茶，脸色有点沉重：“这样一家集团，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支持，想必林组长你是不会认同的。事实上也是这样，这家兄弟集团，其实是在我的支持下，开始发展起来的，那时王宗庆还不是市长，还没有来绵城......”

“也就是说，兄弟集团是在你的支持下开始发展，后来他们又怎么和王宗庆走到了一起，似乎和你之间出现了矛盾？”林文涛的问题也是越来越深刻。

袁自然听到这里，也是叹了一口气，“这就要说到我最初的想法，我其实一直想要在绵城打造一家财团，像国外那种顶级的财团，我认为这样的财团，对这座城市是有利的，这也是我最开始的想法。”

林文涛大概明白了袁自然的意思，“所以你就在绵城，扶持了兄弟集团？这个想法，一开始你告诉了井柏田，或者说，他们愿意接受你的想法？”

袁自然再次摇头，“我没有对井柏田说过，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这只是一次试验，我也不知道这个试验最后会不会理想，会不会发展到我希望的那一步。我要是说了，估计我这个位置，就不是我来坐了，省里知道了，肯定不允许我这么做。”

林文涛没有想到，这个老头还这么大胆，在一个城市进行这样的试验。这话要是说出去，估计在国内都要震撼很多人了。但遗憾的是，袁自然的试验显然没有成功，不仅没有成功，而且是彻底的失败。

林文涛脸色严肃起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实验，会给绵城，会给这里的民众带来多大的危害？”他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兄弟集团发展到现在，已经是渐渐在失控，这样一家集团，放在哪座城市，都是不允许存在的。唯独在绵城，这家集团却还在扩张......

袁自然点点头，再次叹气，“我知道，但是知道的有点晚，等我发现和意识到，兄弟集团已经成了气候，那时的我，对这家集团也就失去了控制。”

“失去了控制，你就没有想办法？没有想着阻止兄弟集团 的发展？”林文涛到了现在，自然知道现在绵城的局面，现在这个老头要负很大的责任。没有他的扶持，没有他的纵容，兄弟集团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也想过扭转和改变，但是没有成功，井柏田兄弟发展起来后，品尝到了甜头，自然不肯听从我这个老头的劝说，屠龙的少年，终究变为了恶龙！”袁自然显然做过一些改变，但是没有成功。

林文涛直接指出来，“袁市长，你这句话我不太认同，他们不是屠龙的少年，从一开始，井柏田兄弟就是恶龙，后面他们只不过由小恶龙变成了大恶龙。”

袁自然没有反驳林文涛这句话，他也认同的说道，“林组长，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的看人眼光出了问题。也许我另外选一个人，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似乎对于这样的实验，还是带着期待。

林文涛打断了袁自然，“袁书记，你就是扶持其他人，其实最后还是一样的，因为你的想法，一开始就有问题。你不认为，财团这种东西，就是西方的实验，其实在西方，也是毒瘤......”

袁自然这次不同意林文涛的说法，“林组长，我认为财团还是不错啊，这样的财团发展起来，能带动城市经济的发展，能增加就业机会，能推动地方的建设......”

林文涛摇摇头，“袁书记，我不否认财团在某种方面，是有一定的优势。但是这样的财团发展到后来，却会扼杀弱小的民众，弱小的企业，会垄断市场，会操纵价格，长此以往，其实......是在阻止城市的发展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