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东宫正殿里灯火通明,仿佛白昼。
锦衣卫熊寅一身深色的飞鱼服衬得他格外精神。
他正恭敬地向太子李承乾汇报着朝中大臣们的最新动态。
“殿下,各位大臣近日来都格外勤勉。”熊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三省六部的官员们加班至深夜,文书堆积如山,他们似乎都想在二十八贤臣图中占据一席之地。”
李承乾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哦?看来本宫的这个激励方法还挺奏效。”
“确实如此,殿下。”熊寅点头,“百官们都在努力表现,希望能被选为贤臣。”
“哈哈,最重要的不是那张图,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激发他们的斗志。”
李承乾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
“数百位官员,只有二十八人能入选,这就叫竞争!”
熊寅也笑了笑,“殿下英明。”
“如此一来,殿下未来再有什么吩咐,百官们必定争先恐后地去完成,殿下也能省心不少。”
“正是如此。”李承乾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用最小的精力,办成最大的事情,这才是为政之道。”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户部班房里。
文书堆积如山,几乎要把戴胄给淹没了。
那些纸张高高地堆在他的条案上,简直比他的脑袋还要高出一大截。
不过,戴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完全不觉得累,甚至连吃饭、方便都在班房里就地解决。
周围的官吏和簿司们都看傻了眼,他们何时见过尚书大人这般拼命?
户部侍郎实在是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好心劝阻。
“尚书大人,您还是休息会儿吧。”
“这些事务明日再办也不迟啊!”
他心里直犯嘀咕,尚书大人今天一从珍宝阁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平时他可是早早回府享受清闲。
除非朝廷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很少会这么拼命。
戴胄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挥挥手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本官怎么能走?”
“必须留下来!”
说完他又指了指窗外。
“你没看见吗?”
“刑部、吏部、兵部他们可都没走呢。”
侍郎一愣,确实,他刚才路过六部班房时,发现各位尚书大人都还在加班,没有一个人回府。
他心中诧异万分。
太子殿下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竟然能让六部的大人们如此拼命工作?
戴胄见侍郎愣在那里,笑了笑说:“别发愣了,快过来帮忙吧。”
“咱们得加把劲,争取早日完成这些事务。”
侍郎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加入到这场加班大战中。
班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只有文书翻动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讨论声。
戴胄坐在案前。
埋头查阅着今年的账目。
他的眼神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游走。
手中的毛笔时不时在纸上勾画几下。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笔尖悬在空中,眉头紧锁。
他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是又重新看了一遍那几行数字。
随着目光的再次聚焦,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赋税账目有问题!
有的地方数目多了,有的地方又少了。
虽然每个差错都不大,但累积起来却不是个小数目。
对于掌管户部的他来说,赋税可是头等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笔公家支用的钱银,无论是修河堤还是立牌坊,户部都会有详细的记录,并且账目最终都会呈交到他的手中。
可是这次,账目怎么就对不上了呢?
他特别留意到,问题似乎主要集中在沿海那几个州台的通商口岸上。
按理说,那些港口刚刚建成,一切都应该是井然有序的。
而且派过去的官员都是陛下和殿下亲自挑选的。
几位国公也多次审阅过账目,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戴胄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是算错了数,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算盘和笔,一点一点地重新计算。
然而,结果仍然让他心惊胆战——
账目依然对不上!
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个小问题,多处查漏的税款加起来数额就很巨大,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谁在背后搞鬼?
戴胄一脸严肃地当即召集了侍郎和簿司等官吏,他将账本重重地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一页说:
“你们看,这个地方的税款差漏数额很大,而且都是殿下刚刚兴建的那几处港口的账目。”
几名官吏纷纷围上前来,仔细查看账本。
却都摇了摇头表示之前并未发现异常。
只有侍郎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沉思片刻后开口:“大人,通商口岸的账册今年只有这一本,当初呈交上来时,我就已经非常重视并仔细检查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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