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层船舱,其中一间很干净的船舱中,一应用途物品俱全。
红纱帐,鸳鸯被。
黄檀香,绛地毯。
门挂双喜,窗垂蜀帘。
打理得如同一间婚房。这些,自然都是许策临时安排的。
帮老大拉皮条、干欺男霸女这种事,忠心的手下们从来都是不甘人后,乐此不疲。
……
窗台前,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
那女子长得身材玲珑修长,凹凸有致,螓首蛾眉,肤如凝脂,红唇皓齿,犹如娇艳鲜花一朵。
而更让人心动的,是她的性感和妖媚。
大眼含俏含笑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红唇微翘,似欲诱人一亲芳泽,酥凶半掩。
两只玉壶内悬……圆圆,圆圆!
身披一袭轻纱,若隐若现,内中乾坤胜境,让人浮想联翩。
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这就是被明代诗人们称之为……“声绝天下之声,色绝天下之色”的绝世美人陈圆圆。
……
(附录图片:倾城佳人陈圆圆。)
……
此时的陈圆圆,身陷囹圄,脸有忧色,却仍难掩其倾国倾城之色。
静静地俏立窗前,凝神看着外面的大海。
看那海鸥在空中上下翻飞,好不自在。想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顾影自怜,轻启朱唇,低声唱道:
“楼外垂杨万千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
一曲尚未唱罢,却听门口传来细细的响声。
转过头来。
忽见舱门已开,一位年约二十四五岁,身形微胖,高大魁梧,气宇轩昂的男子站在了门口。
陈圆圆惊得后退两步。
却绊在身后的绣蹾上,身子望后便倒。
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却见那男子腾身而起,一掠而至,一伸手便揽住了自己的后腰。
然后,顺手一带,便将自己捞起……与那男人的身子贴在了一起。
贴得如此之近!
乃至于,身前两只玉壶本是圆圆,这一碰之下,竟然成了扁扁。
“放开我!”
陈扁扁扭了扭身子,娇声说道:“我要喊了……”
“你喊啊。”
那男子笑道:“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理你。”
“你……”
陈扁扁满脸通红,想要挣扎,却发现那男子将她扶稳之后,便放开了她。
随着那男子退开,扁扁又成了圆圆。
那男子退后数步,依旧是笑着说道:“刚才看到小姐受惊摔倒,故尔伸出援手。多有唐突,还请见谅。”
陈圆圆惊魂稍定,轻启丹唇,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本将王昊。”王昊淡淡的地说道。
“就是你将民女劫来的?”陈圆圆问道。
“不是。”
王昊道:“乃是本将麾下忠勇部将自作主张。”
“自作主张?”
陈圆圆眼中隐隐有些怒气。
“是的。”
王昊直视着陈圆圆,开口说道:“本将曾经当着麾下悍将熊少平的面说起过陈小姐,并且叹息说小姐入宫,便是进入了佳丽的坟场。熊少平……一时会错了意,便将小姐劫来送给本将。
如今,熊将军已被关在囚牢等待处置。
本将此来,只是想问一下姑娘,是否真心想入宫为妃?”
这番话,说得,彬彬有礼,有礼有节。
让陈圆圆又生出一些好感来。
想了一下,便轻轻叹息一声,幽幽地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正如将军所说,后宫便是佳丽的坟场,可是,小女子明知如此,又岂能奈何?”
顿了一下,又泫然欲泣地说道:“小女子命苦,自幼身世飘零,从来都不能自己作主。本在烟花之地,卖艺而不卖身,却遭国丈豪强所掠,欲献入宫中换取国丈一家富贵。
入宫途中突遭劫掠,当真是惊吓莫名,慨叹身世多殊,几欲寻死。后得知劫持者乃是将军麾下,才又心中多出一丝希冀。”
说到这里,已是泪水涟涟。
王昊心中很是不忍。
便又出言宽慰道:“本将治军不严,麾下多有粗野之人,实本将之过也。小姐若是……若是不愿跟随,本将绝不强求。这就将小姐送去京师,交回国丈田弘遇,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陈圆圆闻言,又低声哭泣起来。
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入宫本非小女子所愿,田国丈更非小女子恩人。如今,被将军劫来船上,坏了名声,就算回去田府,恐怕亦是自投火坑。”
王昊见陈圆圆伤心,便掏出一张手帕交给陈圆圆试泪。
又温言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陈圆圆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
然后,又看着王昊道:“将军盛名,小女子自然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如雷贯耳。
秦淮风月之地,多有传唱将军英雄事迹者,闺中好友,亦皆当将军乃是当世英雄第一人。
得知劫持小女子者乃是将军麾下,小女子心中虽是惊吓,却又有几分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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