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说到黑袍,美丽的眼眸子里明显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楚欢心知那黑袍必然给皇后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能够知道你的身份,而且对宫廷禁事了如指掌,这样的人似乎并不多。”楚欢微一沉吟,才再次问道:“皇后,从你手中骗取石头的,又是何人?你即说黑袍没有从你手中得到石头,那么此人自然不是骗你石头之人。”
皇后神色复杂,犹疑片刻,终是道:“你可知道琉璃夫人?”
“琉璃夫人?”楚欢一怔,“莫非从皇后手中骗走石头的,便是那位琉璃夫人?”
“如此说来,你认识她?”
楚欢只能道:“她是定武的妾侍,前番到过西北一趟,我曾经接待过。”心中却是想到,琉璃从皇后手中骗取龙舍利,当然还是因为天网的缘故。
天网苦心积虑将琉璃运作进入皇宫内苑,就是因为知晓皇宫之内藏有龙舍利,让琉璃在定武身边,目的也正是为了探知龙舍利下落,从而获取入手。
琉璃显然是探知皇后手中有龙舍利,这才设下圈套,从皇后手中↖,骗取了龙舍利,不过此事楚欢自然不会对皇后解释。
皇后幽幽道:“先帝放在我身边的石头,被她借口骗走,哎,我当时一心记挂灜仁的生死,所以才被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那石头对我并无作用,不管他们得到石头想要做什么,我并不在意。黑袍只是从灜仁手中骗走石头,没有害他性命,已经是万幸。”
楚欢闻言,忍不住淡淡道:“那倒也是,他虽然饶过王爷性命,可是我这条性命,差点就被王爷拿走。”
皇后俏脸微微变色,说了半天,终究还是绕到这个话题上。
说一千道一万,灜仁下毒谋害楚欢,这已经是千真万确,皇后柳眉蹙起,终是问道:“你准备如何发落灜仁?”
楚欢苦笑道:“我也正在想着此事。”
皇后道:“你先前在外面说过,如果不杀灜仁,就会影响西北军士气,对你有极大的影响,如此说来,你.....你已经有了计较。”
楚欢一怔,问道:“皇后都听得清楚?”
“那是自然......!”皇后话一出口,立刻知道不妥,脸颊一热,扭过脸去,气氛顿时再次尴尬起来。
“皇后,其实.....哎,我刚刚回到通州,尚未来得及过问此事。”楚欢终是苦笑道:“如果是换做从前,我自然不会伤王爷分毫,不过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此事我也不好拍板做主,还是要和手下众将商议一番,再做发落。”
“和他们商议?”皇后眼圈一红,“你心里比我清楚,与他们商议,能有什么好结果?他们巴不得借此机会除掉灜仁.....!”
楚欢皱起眉头,见到这美貌妇人伤心样子,他倒想开口保证,只是他更明白,对于灜仁的处置,事关重大,绝不能感情用事。
“皇后,你先去看看王爷吧。”楚欢心有不忍,轻叹道:“我会与他们商议,尽力维护王爷.....!”
皇后有些气恼,“你若是真想抱住灜仁,谁还敢反对?你.....你不必在我面前故作好人......!”也不看楚欢,却是取了一只丝帕,轻拭泪水。
楚欢摇摇头,只能道:“我现在安排你去见王爷,至若其他,现在.....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只怕自己留下来,皇后软语相求,自己心里一软,会感情用事,误了大计,不好多留,转身便要离开,皇后急忙道:“你.....你等一等!”
楚欢也没有回头,只是问道:“皇后还有何吩咐?”
“我......我这一生很少求人。”皇后幽幽叹道:“楚欢,你.....你如果能够饶恕灜仁,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
楚欢只是微微颔首,也不多言,出门而去。
出了正院,楚欢心情倒是颇为复杂,想着皇后那张悲伤的美丽脸庞,摇了摇头,当下叫人过来,吩咐安排皇后与齐王相见,安排妥当,忽地想到琳琅,也不知道现在如何,急忙一路小跑去了东院。
琳琅现在心如乱麻,又是羞臊又是气恼。
回到屋内,她一直心神不宁,楚欢进来之时,琳琅瞧了一眼,立刻扭过脸去,丢给楚欢一个冷脸。
楚欢关上门,厚着脸皮,笑呵呵走过去,从后面搂住琳琅,琳琅急忙挣扎,轻啐道:“你这坏东西,快放开我......!”
楚欢却是紧紧搂住琳琅腰肢,笑嘻嘻道:“好琳琅,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相公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你......!”楚欢嬉皮笑脸的样子,让琳琅又好气又好笑,啐道:“你便这般没皮没脸,都说了不要乱来,可是你.....这下子可怎么见人。”
楚欢却是叹道:“我在路上想过,本以为都是我的错,可是细细一想,我固然有错,但最大的错却还是你。”
琳琅恼道:“如何是我了?”
楚欢凑近琳琅耳边,低声道:“谁让我家琳琅珠圆玉润,长得如此性感,我.....我便是每天看见你,也想和我家琳琅亲热,更何况咱们这许久不曾见到,你让我如何控制住?这就好像我饿的身体都没气力,面前却摆着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又.....哎,又如何能忍受得住。”
“你还没力气?”琳琅白了楚欢一眼,故作气恼,“我瞧你一身的气力都没地方用,你.....你还说我是食物,我是什么食物?”
楚欢嘻嘻笑道:“自然是又白又大的......!”见琳琅瞪着自己,忙道:“仙桃!”
“仙桃?”琳琅又好气又好笑,“仙桃.....仙桃又大又白?”
楚欢却是一只手已经滑进琳琅胸前衣襟之内,一把抓住了丰硕饱满的酥胸,只是酥胸丰硕,一手难握,琳琅“嗯”地轻吟一声,扭动身体,楚欢却是抓住不放,凑近琳琅耳边,压低声音道:“你明知道我想说什么,可是.....可是我怕你生气,不敢说出口。”
“你这大色狼......!”琳琅被他抓住酥胸,身体顿时酥软,靠在他怀中,轻嗔道:“以后.....以后可不许让你胡来。”
楚欢两根手指在衣襟内轻轻挑动,琳琅俏脸之上很快就布满红潮,气息微促,扭着丰满娇躯,颤声道:“欢郎.....别......!”
“那你还生不生气?”楚欢吹着琳琅耳垂。
琳琅身体发烫,喉咙里轻吟两声,轻嗔道:“你.....你以后胡来,我.....我便生气,人家.....人家都没脸见人了.....!”
“那你之前答应我的话,还算不算数?”
琳琅香喘吁吁,粉面桃腮,潮红一片,娇艳迷人,一只手抬起,按住楚欢在自己胸脯上挑动的手指,斜睨了楚欢一眼,“什么.....什么话?”
楚欢贼兮兮地凑到琳琅耳边,轻声道:“你说今晚会随我怎么样......!”
琳琅脸上发烫,羞恼道:“人家很累,今晚.....不,以后都不成,以后.....以后也不听你的话,不说那些胡话了......!”
楚欢指功施展,琳琅身体酥软,如何能抵挡得住楚欢的施为,俏脸绯红,娇艳欲滴,丰满的娇躯如同蛇一样扭动着,终是乞怜道:“欢郎.....呜呜呜,别这样.....我.....我听话,我......!”
楚欢这才收手,笑道:“这才是我家好琳琅。”
琳琅娇嗔道:“人家.....人家迟早要被你弄死......!”轻叹一口气,才压低声音道:“皇后......皇后当真在屋里吗?”
楚欢知道这也瞒不过,“嗯”了一声。
琳琅臊红脸,道:“以后......以后再也不能见她了......,她......她是不是全都听到了?”
“好像是。”楚欢坏坏一笑,轻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只有她一人听见,她总不能对外宣扬吧?”摇头叹道:“真是辛苦她了,那么长时间,她一直听着......!”脑中禁不住浮现皇后那张成熟美艳的脸庞,还有那丰腴饱满的身段,心中却是一荡,随即觉得这实在有些流氓,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琳琅扭头看楚欢,见他脸上似笑非笑,她冰雪聪明,如何不知楚欢心思,咬着红唇,凑近楚欢耳边,轻声道:“你这坏东西,是不是.....是不是又有坏心思?”
“什么坏心思?”
“你......你是不是瞧着皇后漂亮,所以.....所以对他想入非非?”琳琅媚眼如丝。
楚欢忙道:“这话可不能瞎说,我实在想着晚上如何收拾你,没有.....没有想皇后。”口中这样说,可是说也奇怪,越说不想皇后,脑中却还是有皇后的影子在闪动,心中自责:“我怎地如此龌龊,怎地对皇后生出这样古怪心思?”
楚欢脑中浮现皇后的时候,皇后已经到了齐王所在的后院之中。
这是一间还算得上宽敞的院子,但是院子四周,守卫森严,皇后入院之前,守在门外的兵士拦阻,好在跟随皇后过来的人告知是楚王允许,这才放皇后入内。
院子里幽静异常,一处屋内却是点着灯火,夜风吹拂,抚起皇后腮边乌发,皇后抬手将那丝秀发撩起盘好,这才轻步走进屋内,只见到灯火之下,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几样小菜,桌上横七竖八躺着三四只酒壶,齐王灜仁此时靠坐在一张椅子上,两条腿搭在桌面上,交错搭在一起,不修边幅,一只手中握着一只酒壶,头上没有戴冠帽,发髻蓬松凌乱,看上去异常的颓废。
皇后蹙起柳眉,又是伤心又是无奈,轻唤道:“灜仁!”
灜仁听到声音,扭过头来,却是醉眼惺忪,双目似闭非闭,看了皇后一眼,含糊不清道:“怎么,楚欢.....楚欢还派.....还派女人来伺候本王?哈哈哈.....算他有心,来.....来本王这里,陪.....陪本王喝酒.....!”
皇后见灜仁如此,又是气恼又是伤心,快步上前,灜仁见皇后过来,伸出一只手,便要将皇后抱过来,皇后却已经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灜仁的脸上,灜仁身体一翻,连人带椅子都倒在地上,手中的酒壶顿时砸碎。
“他娘的.....!”齐王大怒,挣扎着爬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开口便骂:“你这个贱人,不知道......不知道本王是谁?你.....你竟敢对本王.....对本王无礼.....!”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皇后面容冷厉,厉声斥道:“你这个逆子,这副模样,谁能救得了你?”
皇后一声厉叱,却是吓了齐王一跳,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擦了擦眼睛,盯着皇后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失声道:“母.....母后!”
“亏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后。”皇后神情恼怒,可是眼眸中却满是悲伤之色,扫了桌上的酒菜,又看向齐王,齐王此时却已经跪倒在地,声音依然有些含糊不清:“儿臣.....儿臣参见母后,母后.....母后千岁千岁.....!”
“住口!”皇后厉声道,齐王吓了一跳,后面的话顿时缩了回去,皇后四下里看了看,却发现不远处有一只脸盘,走过去,脸盘里还有半盘水,似乎是给齐王洗漱之用,只是里面的水十分干净,皇后端起脸盘,走到齐王边上,也不犹豫,临头将一盘冷水从头浇了下去。
齐王打了个冷颤,叫道:“你.....你做什么?”
“你现在清醒一些没有?”皇后将脸盘放到桌上,忧伤看着狼狈不堪的齐王,齐王本就是衣衫不整,此时一盘水倒下去,更是狼狈不堪,颓丧至极。
齐王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脸上的水渍抹干,这才抬头,看着皇后,眼圈顿时泛红,“母后......!”
“起来!”皇后冷着俏脸,在椅子上坐下。
齐王挣扎起身来,被冷水一惊,倒也清醒了几分,上前两步,问道:“母后,你......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连给你收尸的人也没有。”皇后蹙眉道:“你这些日子,就是在这里饮酒度日?”
齐王顺手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道:“不喝酒,又能做什么?楚欢那个王八蛋,将我软禁在这里,我连大门都出不去......!”
“住口。”皇后凤目生寒,“你给他下毒,他没有杀你,只是软禁你,已经算是对你手下留情,若是.....若是换做我,我.....我一刀便......!”说到这里,看着齐王这般模样,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别过脸去,珠泪已经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