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是林胜军第一个孩子,还是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张均濡居然会说:“留条命就行了。”陆娇娘自然不信,不过她原本就不打算要了林依依的命。
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都死不了,了无希望,这才是最恐惧的。
林胜军可不是好惹的,陆娇娘思索着,那这次就做的隐蔽些,躲在幕后好了。
张晖,也就是小香儿洗三的时候,除了于氏和王夫人,娇娘没有再请别人来,好在这两位出手都算大方,添盆给的不少,稳婆笑的嘴都咧开耳朵后面了。
稳婆将小香儿从槐条蒲艾水盆中抱起来,奶娘燕嬷嬷立刻上去结果香儿,先用棉布给她擦干身子,再穿上小衣服,包了起来。
稳婆端着个小酒盅走了过来,四喜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连忙上前去问。
“这是什么?”
“穿耳眼。”奶娘将酒盅递给四喜看,里面是支小小的绣花针,穿着红丝线浸泡在香油里。
上京这边有规矩,小姑娘洗三的时候,应当用在酒盅里用香油泡三天红丝线穿好的绣花针来扎耳朵眼儿。
四喜看着婴儿薄薄的耳垂,尖尖的绣花针,担心的说:“还这么小...”
“姑娘,你就放心吧!我做这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稳婆说着,就拿起绣花针眼疾手快的扎起来,小香儿还没觉得痛右边的耳朵已经穿好。
等稳婆打结的时候才哇哇的哭了出来,稳婆又去忙着穿左边的耳朵。
奶娘和四喜看着都心疼,稳婆却飞快的将左边耳朵也穿好了。
奶娘连忙抱着小香儿去了屏风后面喂奶。
四喜还在陪着稳婆收拾东西,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喘着气说:“四喜姐,四喜姐,夫人,夫人...”
“夫人怎么了!你说话啊!”四喜一听夫人有事,也急了起来。
“夫人问,二小姐怎么哭了!”小丫鬟大喘气将话说完。
四喜放下心来,原来是夫人听见二小姐哭了担心,她还以为夫人出事了呢。
奶娘燕嬷嬷也抱着香儿出来了,香儿已经不哭了,四喜对她说:“抱着二小姐去夫人那吧,夫人听见二小姐哭了正心疼着呢。”
燕嬷嬷点点头,跟着小丫鬟去了。
于氏和王夫人都在娇娘这边,见燕嬷嬷进来,于氏笑着问:“穿耳朵眼儿了?”
燕嬷嬷侧身行了行礼,将香儿的小耳朵露出来,“是,于夫人。”
于氏看了看香儿的两个耳垂都穿着红丝线,对着香儿说:“可把你娘急坏了,现在穿了长大不用受苦了。”
娇娘原本担心的心急,现在看见香儿也没哭,乖乖的在奶娘怀里睡着,也安下心来,自嘲的说:“母亲可不要笑我了,就是不能听见她哭,一听见哭声就心急。”
“母女连心吗,快抱姐儿给你家夫人看。”王夫人笑着说。
燕嬷嬷将香儿放到娇娘怀里,香儿睡得正熟。
“哭的厉害吗?”娇娘边拍着襁褓边问燕嬷嬷。
“稳婆技术好,很快就结束了,姐儿没哭太长时间。”燕嬷嬷回道。
“姐儿先放我这边睡,你也去歇着吧。”娇娘吩咐着。
等燕嬷嬷出去了,不一会王夫人也跟着告辞了。
屋里剩了于氏和娇娘两人,娇娘将丫鬟支了出去,问道:“母亲,最近蒋家有消息吗?”
“蒋家?难道你还在惦记着慧南的事。”于氏劝道:“慧南没福气,你想起来时给她上柱香,清明的时候派人去烧点纸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