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暴殄天物(1 / 1)

十里芳菲 西子情 2032 字 5个月前

周枕言见墨如烟出来,立马进去找卫轻蓝。

他也跟墨如烟一样,设了屏障,对卫轻蓝说:“轻蓝,你把从不周神域得的六颗嘉果,都送给了江离声?”

从安如许的留影石里,虽没看到他给江离声嘉果的经过,但正是因此事,才让赵可欣嘲讽骂了江离声,以至于二人打了起来,惹出此祸,他想求证一下。

卫轻蓝点头,“是,周师叔。”

周枕言见他承认,“哎呀”了一声,满脸可惜,“嘉果可是炼丹的上等佳品,你把嘉果都给她做什么?那小丫头惯会糟蹋好东西。”

卫轻蓝如实说:“给她当零食吃。”

周枕言:“……”

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脸色差点儿绷不住,来回走了两圈,伸手指着卫轻蓝,半天没说出话来。

卫轻蓝一脸淡定,“周师叔,嘉果虽好,但江师妹为了治我灵府的伤,几乎耗尽灵力。您知道的,她的灵力特殊,修行不易。”

周枕言差点儿暴躁,“她修行不易?谁告诉你的?你不知道她的灵力是他那好师傅玉宗主用丹药堆起来的吗?只要给她丹药,她的灵力就能堆起来。这天下再没有谁比她更容易修行的了。”

他刚刚送安如许去医堂,特意询问了一嘴,听应师兄说,他已命司韶下山去采买补灵丹了,上千瓶补灵丹,买回来,都给她用。试问这天下,谁用补灵丹,像她这样?

卫轻蓝默了默,“用丹药堆的灵力,也只能够她堆到筑基,再往上却是不行,往后修行,更是难上加难。”

周枕言看着他,“那你也不能给她嘉果做零食吃啊。”

他直揉额头,“咱们昆仑,虽以剑术著称,但也不是没有擅于炼丹的长老。再不济,也该给她师傅玉宗主啊,毕竟玉宗主识货,若是知道他徒弟为给你治伤,将灵力耗尽,肯定会不满,有六颗嘉果还报,也算说得过去,但你给江离声那小丫头当零食吃,她不识货,是不是如今已将嘉果都吃了?”

卫轻蓝轻晒,“吃就吃了,反正也是给她吃的,我没想那么多。”

其实他想说,江离声是识货的,见了嘉果摆手说不要,是他强行塞给她的。不过看周师叔一脸痛惜,他就不必说这等细节了。

“暴殄天物。”周枕言着实心痛,又走了两圈,只能作罢,“罢了,给都给了,怕是早已进了她的肚子。哎,你不知道,她从小到大,糟蹋了清虚多少好东西,罄竹难书,总之,你下次不许再给她这样的好东西了,尤其是还让她做零食吃,简直糟蹋好东西,让人痛心。”

他嘟囔,“宗主也真是,当初你上交,他就该收下。哎,不懂事,不懂事。”

卫轻蓝摸摸鼻子,受教,“我知道了,师叔放心,不会再给了。”

周枕言点点头,一脸心痛地走了。

戒律堂与执事堂效率奇快,金忘愁前脚刚给哭肿了眼睛的赵可欣服用了一颗保元丹,后脚两堂便已来了人,将赵可欣带走了。

祝文茵跟着走了两步,被两堂的人制止,她只能留步,回头急切地看向金忘愁,“师傅,您怎么没为师妹求情?一百鞭刑,师妹受不住的,还有半个月,就要动身去往奇山秘境了,这关头,您得保下师妹啊。”

“你以为我不想保她吗?但你看看,她差点儿杀了江离声,幸好伤的是安如许。这两个人,都有个不能得罪的师傅。玉宗主护犊子,天下皆知,你顾师伯也不遑多让。这等事情,我还能怎么护?宗门戒律摆在这里,谁让她自己不争气,在宗门内,对人喊打喊杀,将我教她的话,当耳旁风,也合该她涨涨教训。一百鞭刑虽重,但她已吃了保元丹,待受刑回来,用灵丹妙药养着,半个月也能爬起来去奇山秘境,不会耽误。”

祝文茵松了一口气,“师妹不会耽误去奇山秘境就好。”,她顿了顿,看着金忘愁,有些不满地小声说:“师傅,江离声不是被清虚送来受教的吗?据说她在清虚,因此回闯了大祸,犯了众怒,才被玉宗主送来咱们昆仑的。为何只师妹一人受此重罚,她却不用受罚?她也有错。”

“是你师妹先动的手,因口舌之争,而对同门动手,不可饶恕。而江离声虽也跟她动了手,却是为了自保。”金忘愁没好气,“而且,江离声当时是从医堂回来,她是为了给轻蓝疗伤,耗损灵力太过,而你师妹,趁人之危,留影石照映的清清楚楚,她难逃其责。如今戒律堂和执事堂都断言江离声无错,如何会罚她?”

祝文茵不说话了。

金忘愁看了她一眼,叹气,“知道你担心你师妹,但此事已出结论,多说无益。待她受刑回来,就靠你照顾了。你较她年长,比她稳重,以后多劝着她些,经此一事,多长教训,再不可鲁莽易躁怒。”

“师傅放心。”祝文茵点头。

“还有,经此一事,她应该会放下安如许那小子了,以后你督促她专心修炼。”

“是。”

半个时辰后,赵可欣浑身是血被戒律堂和执事堂的人一起送回来,人已昏迷了过去,金忘愁看的心疼,在两堂的人离开后,亲自动用灵力为赵可欣疗伤。

祝文茵站在一旁看着,既心惊于执事堂执法严苛,一百鞭刑看起来没有半丝放水,又心里不是滋味地想,若犯错的人是她,师傅怕是不会像待师妹一般待她。舍得拿出数千灵石一枚的保元丹,又亲自在她受刑后,为她疗伤固元。

她只比师妹大了几个月而已,但从小到大,师傅都嘱咐她,让她多照拂师妹。所以,一直以来,师妹敢任性,她却不敢。不止不敢,还要劝说她。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羡慕师妹,有好的家世出身,有好师傅关照,什么都有,她最大的挫折,兴许就是安如许不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