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我的女人我自己欺负(1 / 1)

南欢北爱 阳光浬 3080 字 2023-09-08

时笙和傅亦之间的交集仅限于他救过她两次,她做过他一段时间的秘书。

仅此而已。

但她对傅亦却很是信任,大概是无论从外形和性格上看,傅亦和坏人两个字都沾不上边。

但此刻

这个从来都让她很有安全感的男人却像个诱人入深渊的魔鬼,连一贯蓄着温润笑意的眼眸都黑得深不见底。

时笙咽了咽唾沫,颤抖的手去拿手机。

伸到一半,傅亦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往上抬了抬,“想好了”

他作势要撕了文件夹。

时笙被他逼得双眼通红,忍不住拨尖了声音,“就算是季时亦害死了我父母,季予南也不知情,他那时才七岁,这件事,不该由他来买单。”

她无法理解傅亦的做法。

就为了报复季时亦搭上季予南一条命,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杰西斯根本没机会动他。

她舔了舔干燥裂开的唇,莫名的想到在别墅时他的吻,干净浓烈,带着淡淡烟草的味道

男人没出声,只静静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无知的蠢货,这让时笙的情绪越发焦躁。

待她忍耐力到了极致时,傅亦总算开口了,却是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季予南不知道吗你当他这几天出差去干嘛了时笙,我不否认我帮你是有我自己的目的,但我不会将我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东西交给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什么都不顾的女人,所以,给季时亦打电话或是要这份资料,二选一。”

时笙煞白的唇紧紧抿着,目光落在那份已经被他撕开了拇指长裂口的文件夹上,用力的咬了咬牙,伸手去拿他放置在一旁的手机。

傅亦的手机没设密码,她很容易找到了季时亦的电话拨了过去。

“什么事”

季时亦的语气很奇怪,似乎不耐,又似乎很熟稔,但时笙没注意,或者注意了,只是没往深处想。

“季董,我是时笙,季予南出事了,现在在杰西斯的别墅里,地址在往扬克斯去的方向。”

傅亦说了个具体位置,时笙掀眸看了他一眼,立刻报给季时亦了。

那边听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时笙将手机还给傅亦,他接过,随手扔在了置物盒里。

那份撕了三分之一不到的文件就扔在仪表盘上,皱巴巴的昭示了刚才粗暴的对待。

那里面是父母当年出事的所有细节。

父母出事

时笙出神,已经很久没去回忆了,如今再想,那些画面就像褪了色的照片,虽然没了色彩,却依然清晰可辨。

那年她才上初三,虽然家境普通,但也算小康家庭,独生子女难免被宠的娇纵,父母为了锻炼她的独立能力,从初二起就送她去住校,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那天是周末,她要赶回学校上晚自习,刚坐上公交车就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说她父母出事了。

等她回到家,救护车,消防车都已经在楼下了。

刺耳的警报声中,浑身烧伤的爸爸被人抬下来

救护车上,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艰难的说:“照顾好你妈妈,时笙,你长大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竟是爸爸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车里没人说话,很沉闷。

傅亦降下车窗,从身上摸出一支烟点上,手肘支着门,淡青色的烟雾模糊了他俊逸的五官。

时笙:“谢谢。”

她好像已经没有继续坐在这里的必要了。

不过还是很感谢傅亦今天救了她。

时笙去开车门,刚才还不觉得手腕上的伤疼得有多难以忍受,现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那疼就像附骨之蛆,钻进了骨子里。

伤口的血凝固,黏住了毛衣的衣袖,别说用力就是伸一伸手臂都疼得撕心裂肺。

“咔”。

她刚要开门,傅亦已经将车门锁上了。

清晰的落锁声在过于安静的车厢里显得很惊悚,尤其是两人还是这种对峙的状态。

傅亦将燃了一半的烟蒂扔出窗外,摸到钥匙启动车子,神色冷淡地说:“我先送你去医院包扎。”

时笙低头看了眼手腕,伤口被毛衣遮住了,看不出严重不严重,不过那一手的血倒真的是狰狞。

“不用了,我自己打个车去就行了。”

傅亦冷冷的勾了下唇,并没有依言停车,“季予南不会有事,你以为他身边的人都是吃素的在黑白两道游走了这么多年都还活着,这次也一定死不了。”

这话说的已经是相当不客气,时笙没有再坚持,毕竟傅亦手里还拿着她想要的东西,而且她也不是要去找季予南,她已经

通知季时亦了,剩下的,她去了也帮不上忙。

傅亦说诊所不远,但开了十分钟还没瞧见。

她侧头看着紧绷着脸的男人,“你和季家有仇吗”

他这种态度不像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有的,听语气甚至比她还要恨季家的人。

“这和你无关。”

刚才因意见不合起了争执后,他甚至连表面的友好都不屑维持,坚持送她去诊所包扎伤口似乎只是念在大家以前同事一场而已。

到了诊所,傅亦没有下车,“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这里也好打车。”

“谢谢。”她解开安全带。

傅亦抿了下唇,神色挣扎,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绷起,半响后将仪表盘上的文件袋扔给她,道:“如果真的想谢我,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帮我保护一个人,不要让季家的人找到她。如果你嫌麻烦,就帮我把她带回中国请个信得过的人照顾她,一辈子别来美国了,”傅亦拿出个信封,“这里面有封信和一张支票,还有她的住址,信你到时候帮我念给她听吧,支票是给你的,替我找个人好好照顾她。”

沉默半晌,他摇头:“信还是算了,烧了吧,别念给她听了。”

这语气,俨然是在交代后事了。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傅亦却不打算再说,“下车。”

时笙在诊所包扎好伤口打了车回家,她身上没钱,还是门口的保安替她垫付的。

家里只有佣人在,“太太,您晚上是吃中餐还是天啊,您受伤了”

“没事,”时笙不在意的拉了拉袖子,“已经包扎过了,不小心擦伤了。”

“擦伤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时笙跳过这个话题,“不用准备我的晚餐。”

她没胃口。

“对了,少爷打过电话回来吗”

“没有,我刚才给少爷打电话想问他晚上要不要回来吃,一直没人接,可能是在开会。”

时笙原本是要上楼的,闻言,搭在扶梯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你那有泰勒的号码吗”

泰勒是季家的家庭医生,若季予南受了伤肯定要给他打电话,就算没给他打电话,他那里也肯定有凯文的号码,能问到消息。

“有的,太太您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少爷对太太的心思她看在眼里,也不敢怠慢,这衣服上这么多血,还不知道少爷回来要发多大的脾气呢。

少爷平时不爱说话,对吃的用的也不挑,只有在太太的事上会吹毛求疵。

“不是,我找他问点事。”

“我这就去给您拿号码。”

杰西斯的别墅。

季予南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迹,嘴角和颧骨上也有明显的青紫

黑色的衣裤上全是灰,头发上也有,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反倒是多了几分邪气,令人不敢直视。

他扣着杰西斯的脖子,捏住的,正好是那两条突突跳动的大动脉。

季予南站在墙角,背脊贴着墙,身前的杰西斯,呈现出360度无死角的防守模式。

他看着前方蠢蠢欲动的保镖,森然一笑,“别动啊我要是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你这头就要移个位置了。”

他的样子看上去明明已经伤得随时都可能体力不支倒下,但却稳稳地钳住杰西斯的脖子,硬是让个一百五十斤往上的魁梧男人半点都动弹不得的。

“季予南,你他妈现在是在我的别墅里,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季少吗你要是敢动我一下,老子让你死无全尸。”

“人都死了要全尸干嘛难不成像你我这样的人还指望着死后上天堂吗杰西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奢侈的理想。”

他骤然收紧了手,杰西斯被他卡着喉咙喘不过气,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他妈别去弄赃了上帝走的路。”

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季予南捏在手里像只垂死挣扎的猪,发出嗷嗷的低叫声。喉咙难受,想吐又吐不出,一张脸憋得青紫。

咔咔的几声响。

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季予南看向对着自己的十几把枪,眼睛都未眨一下,“看在季董的面上我本来打算翻过这一页,是你自己不知死活的要凑上来,我这人向来不大度,我自己的女人自己欺负可以,但让别人欺负了,我心里就不怎么爽了。”

他松了松手,却没有彻底放开,杰西斯一边干呕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