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 (番外)还债(1 / 1)

江风透窗而过,分明是凉爽的,沈妤在睡梦中却觉得整个后背都烫人得很。

方往前挪开了些许,又被人扣着腰拖了回来,耳尖一痛,彻底醒了过来。

瞧那月色,似乎才三更。

“躲哪儿去?”谢停舟身体贴了上来,“去找你的壮壮哥?”

沈妤尚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没听清他问什么,借着月色隐约瞧见谢停舟脸上有些许不悦。

之前睡前还好好的,才睡了半夜,怎么忽然就不高兴了?

“热。”沈妤说,却没往旁边躲,任谢停舟搂着,“大半夜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聊一聊吧。”谢停舟要咬她的脖子,还要咬她的耳朵。

“聊什么?”

“聊一聊你的壮壮哥。”

沈妤眨了眨眼,脑子转了半天,终于从记忆里搜寻出这么一个人来。

“是不是我哥告诉你的?”

“原来还真有这么个人呢。”他侧躺在她身侧,撑着头。

“来,同你夫君说一说你的壮壮哥。”

沈妤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有什么好说的?”

“比如……”谢停舟指尖一点一点挑开她的衣襟,“说一说,他有没有拉过你的手?”

历经两世,小时候好多记忆都已经不太清楚了。

沈妤努力回想,好像小时候的娃娃一起玩,比如跳水洼的时候,总会拉拉手吧。

殊不知,她竭力思考的样子落入谢停舟眼中,便已是肯定的回答。

脖颈陡然刺痛,刺痛过后又是一阵麻痒,谢停舟从她颈间抬起头来,目光似狼一般。

沈妤想要伸手摸一摸被咬的脖颈,刚抬起手,便被扣住手腕压在了枕边。

一根指尖慢慢从脖颈处划下来,“看来夫人打小就不让人省心。”

谢停舟的身体在相贴中抬起了头,他压下去,那紧贴的轮廓更加明显。

空气里逐渐变得潮热了起来,仿佛风都避开了这里。

一只手探出了床沿,还没碰到旁边的小几便又被人拉回去按在了枕边。

“债还没还完,跑什么?”

“我……渴。”

嗓音里的无力并没有让上面的人停手,那股暴虐的想法反倒是更浓了。

谢停舟直起身,拎高茶壶仰头灌下一口冷茶,然后再次俯身吻下去,在微苦的冷茶间与她勾|缠。

沈妤只觉得呼吸不过来,微微一偏头,茶水便从唇角流到了颈间。

谢停舟顺着那条水迹一路吻过去,抬起头时看见她唇上被茶水浸得亮晶晶的,上面嫣红是他的杰作,仰起的脖颈和眼角的餍足无一不是在对他无声的勾引。

“再生一个吧,阿妤。”谢停舟吻着她,“我想再要一个女孩儿。”

“不是有小瑜儿了吗?”

“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扎两个小啾啾,背一把比人还高的剑。”

沈妤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你怎么知道?”

“我梦见的。”

谢停舟又想起她在梦里煞有其事地说要嫁给壮壮哥,看来梦里的胆子是要比现实里肥上许多。

他掐着她的腰,陡然把人翻了过来,那拱起的腰背间都是细密的汗。

他伸手摸了一把,一下把人逼出了眼泪。

沈妤回头,浸着山雾的眸子里全是无声的控诉。

“重了?”

谢停舟带着恶意说:“你不是喜欢力气大的吗?我怎么觉得我力气还不够大呢?”

谢停舟是恶劣的,反复围绕着那几个话题,问她他好不好看,是你的壮壮哥好看还是我好看?壮壮哥的力气有我大吗?

他要尽兴,喜欢看她的表情,带着忍耐的皱眉,承受不住的打颤,还有片刻的失神都是对他无声的鼓励。

夜忽然就被拉短,天亮时帘子被放了下来。

敲门声没能惊醒怀中的人,谢停舟起身,看见她腰背上全是昨夜的痕迹。

“什么事?”

房门骤然被拉开,白羽扑腾着要往里飞,被谢停舟挡了回来,门又在谢停舟身后合拢。

眼前的人身上穿着宽大的罩袍,眉眼间都是餍足,周身散发着酣畅淋漓后的慵懒。

兮风看了一眼便没敢再看,垂眸盯着脚下的木板。

“主子。”兮风道:“到陵安了,陵安郡守派人在渡口接迎。”

谢停舟问:“另案郡守怎么知道我们这个时候会到陵安?”

谢停舟往前走了几步,江风袭来,卷起了他宽大的袖子,他抬起手,栏杆上的白羽当即跳到他手臂上。

白羽的爪子仍和往常一样有力,甚至为了表达刚才被挡回来的不爽,白羽还稍稍多用了些力气。

谢停舟没戴臂缚,那力道显得有些重,他皱眉道:“轻点儿。”

话脱口而出,紧接着人就走了神。

想起了做晚沈妤无数次发出这样的提醒,又无数次在他的目光下打颤。

“主子。”

谢停舟回神,“你方才说什么?”

兮风重复了 一遍,“我猜测应该是我们从凤阳离开之后,凤阳县令可能是透露了我们的行程。”

谢停舟原本没准备去,但听兮风一说便改变了主意。

他执掌朝政四年,都知道他不喜朝臣结党,如今退位不过四年,便又有人大着胆子踩在他的底线上。

“去瞧瞧。”谢停舟摸了摸白羽的毛,将它放回栏杆上,折返回船舱内,看见沈妤睡得正香,便自行换了衣裳。

出门时叮嘱丫鬟和近卫,等夫人醒了,护送她去陵安郡守的府上。

游船停靠在陵安城江边的港口。

谢停舟下船,陵安郡守早顶着大太阳等候在那里。

看见谢停舟,远远地就提着袍子要跪下,见谢停舟两指轻轻一划,便得了令,赶忙迎上前去。

陵安郡守几年前进京述职曾见过谢停舟一面,彼时谢停舟还是以北临王的身份摄政。

一去经年,竟觉得北临王还和从前一样,不见老去,只是周身散发的威势大不如前,瞧着比从前好说话许多。

“拜见——”

兮风打断,“我家主子在外不露身份,你称一声公子便是。”

“是,公子。”郡守拱手道:“下官在府中设宴,邀公子和夫人府中吃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