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索吻(1 / 1)

兮风与一干近卫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

殿下都没发话,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将烂醉的谢停舟带回青朴居,沈妤在春日里竟然也出了一身薄汗。

丫鬟井然有序,烧茶的烧茶备水的备水。

“浴房备好了水,就麻烦时侍卫了。”丫鬟说完便退了出去。

沈妤望着床上烂醉如泥的谢停舟,只觉得头大。

她推了推榻上的人,倒还不算醉得太死。

谢停舟缓缓睁开了眼,涣散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半晌才凝聚起来。

“阿妤……”

“你要不要沐浴?”沈妤问。

“沐浴。”谢停舟喃喃说了一句,刚撑起身子又软倒了下去。

沈妤托着他的背,“醉成这样,今日就不要沐浴了吧。”

微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晌,这才说了句:“好,都听你的。”

酒醉后的谢停舟与平常判若两人,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压迫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能触人心弦的柔软。

沈妤俯身替他盖好被子,起身时后颈却突然一紧。

她的后颈被人拿捏住了,固执地不肯放她离开,两人的双眼隔了不到巴掌的距离。

谢停舟紧紧锁住她的眼,指背在她脸颊上轻轻抚过,带来一阵微不可察的战栗。

沈妤握紧了手,在那一双含情的眼中败下阵来。

沈妤就这样看着他,撑在他上方,仿佛下一秒就要亲吻上去。

他醉了。

她这样同自己说,那他明日,应该就不记得了吧。

脖颈后的力道重了,拖拽着她的身体往下沉。

费心铸就的防线一旦溃散,便再难抵挡住那双手臂的力量。

距离越来越近,鼻尖已经触上了对方,她甚至屏住了呼吸。

沈妤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仿佛认命般用力地闭了闭眼,然后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他的眉眼。

天旋地转就是在这一刻发生的。

谢停舟猛地翻身压在她身上,撑在两侧的手背跳出了青筋,眼里的猩红逐渐开始蔓延。

“我醉了。”他如是说。

一语双关,醉在她卸下的防备里,然后俯身吻了上去。

或许是醉了的缘故,这个吻没有任何克制,一触上就成了肆意的索取。

这吻炙热而浓烈,堵住唇夺走了她的呼吸。

谢停舟放松自己,身体贴了下来。

她分明已退无可退,他却还是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不容她躲闪,肆意掠夺着她的唇舌,像一团长驱直入的火,直直地烧进她心里。

太烫了,这吻。

春日的夜仿佛都被烧了起来。

烈酒释放了压在身体里的东西,谢停舟钳着她的下巴,浅尝不够,似乎得啃咬她,撕碎她,填进自己身体里才能满足。

他克制隐忍,拇指抵着她的下颌拨弄得她侧了头,在她脖颈间重重地一吮。

沈妤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抓紧的手将被子揪出了一个个山丘。

谢停舟抵开她的指缝,强行将五指扣了进去。

烛火在烫人的春夜里燃尽了,四下寂寥无声。

沈妤腰间环着他的手臂,睁眼躺在床上,盯着漆黑的床顶发呆。

他到底没做出更为过分的举动,在溃败前理智回笼了几分,揽着她入睡了。

她就这样一直睁眼直到天明。

晨光隐隐落在窗户上时,沈妤起了身。

谢停舟的手动了动,抓到绵软的被子时,眉梢刚刚聚起的些许不高兴散开了,呼吸再一次变得平缓。

沈妤驻足在床前,听见白羽在檐下走动的声音,她才转身出了房门。

她几乎一夜没睡,回鹿鸣轩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沈妤被一阵拍门声吵醒。

打开门,绿药紧张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叠好的纸。

绿药紧张道:“公子昨日在找的东西是不是这个?”

沈妤接过,那纸缺了一块,上头还有被狗啃咬过的印子。

“哪来的?”

绿药把一个绑腿扔在桌上,“早上我去喂大黄,在它窝里发现的。”

沈妤快速将那半页纸上的内容扫了一遍,又去检查绑腿。

绑腿两头的布已经被咬烂了,里边的铁露了出来,中间是空心的,表面有一条条被啃咬的纹路。

沈妤凑近,用指甲刮了一下,手指捻了捻,说:“原来如此。”

做这个东西的是个聪明人,绑腿中空,用来藏东西,再以铁粉混合蜡油封住外层,外观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若不是被大黄叼去磨牙玩,还真发现不了。

缝隙里还有两张纸,沈妤掏出来看了一遍,问绿药,“这上面的内容你看过吗?”

绿药摇头,“我看见就急着来找你,没来得及看呢。”

沈妤沉重颔首,“发现这个东西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包括世子殿下吗?”绿药下意识问。

沈妤愣了一下,昨夜的风光旖旎再次涌入脑海,她默了许久,这才道:“不,不包括,我会自己告诉他。”

绿药似懂非懂的点头,听见外面二丫脆生生地喊了声“世子殿下”。

沈妤赶忙把纸叠起来藏好,左看右看,又将被掏空的绑腿扔在了床下。

做完这些,谢停舟刚好跨入房中。

“你出去吧。”他盯着沈妤,却是对绿药说。

绿药退出去,关上房门时还冲沈妤竖了个大拇指。

沈妤瞪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时对上谢停舟那双薄冷的眼。

“找我有事吗?”

谢停舟:“昨夜我喝醉了。”

沈妤觉得这话听起来挺像那不想负责的负心汉吃干抹净后找的借口,但放在谢停舟身上的意思就不太一样。

沈妤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谢停舟的侧脸笼在明瓦透入的柔光里,那脸是真生得好,轮廓流畅又漂亮,凌厉中带着柔和,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谢停舟盯着她,往前迈了几步,“醉了,所以有些事记得不那么清楚。”

这是沈妤预料中的事。

她笑了笑,“既然忘了就是天意,想它做什么。”

谢停舟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说:“但我不想稀里糊涂就过去了,所以我想再求证一遍。”

“求证什么?”

谢停舟已捧着她的脸吻了下来。

昨夜是醉酒后的半推半就,今日是清醒的巧取。

沈妤愣住了,直到谢停舟退开低头看她,她还是惊愕的状态。

谢停舟拇指抹过她沾着水光的唇,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求证是不是如昨夜一样美好,答案是,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