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另一条,意想不到的路(1 / 1)

“哈哈,”蔡琰稍稍掩嘴淡笑,偶尔看张韩这乖巧懂事的礼仪之风,其实也挺有意思。

但她已经知道张韩骨子里是个调皮不羁之人,不会被骗。

“袁绍因有士人归附,所以看似势大,可一旦他大战之事受挫,士人有半数,会离他而去,转投丞相麾下。”

“这我知道。”

张韩笑着点了点头,此局势,已经是各位文武大才反复商讨过,知道袁绍那边的士人拥趸不是因魅力而追随。

而是利益。

别看现在万众一心,一旦颓势达山倾之势,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立刻倒戈,到那个时候,攻守易形,丞相就可以像现在的袁绍一样,得到拥戴。

“如是,君侯便可先从策反动手,冀州之中,当初师从我父亲的学子,也不在少数。”

“那位孔北海,虽无军政大能,但是颇有才能,他善文学、礼度,交友广泛,而且忠于汉室,并无在外称雄之野心。”

“孔融到北海后召集士民,聚兵讲武,下发檄文,又亲写书札,与各州郡通声气,共同谋画,这不算是没有军政才能吧?”

张韩狐疑的问道,对于些许军史之事,他也在这些年和各文士,特别是蔡琰时常讨论后,更为了解。

但是蔡琰还是摇头苦笑:“他壮举不能非议,自然是英雄之行,可是却逆击张饶等二十万众而败,之后,便是磕磕绊绊,再修青州广土,妾身认为,此乃无能也。”

“英雄行径不可否认,无军政才能也属实事。”

张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已经是极为中肯之言了。

“故此,妾身要和君侯说的话便是,不如向孔北海下手。”

“青州,乃是冀州薄弱之地,而青徐之隔,不过是泰山为界,各有天堑可守,不过一旦泰山打开,又可长驱直入青州境地。”

“其关键,或许只是孔北海的人脉而已,眼下青州虽属袁谭治理,但他们袁氏未必能分得出精力前去安抚民众,也不可能有足够多的钱财使得青州富足。”

“那是为何呢?”蔡琰惨淡一笑,“无非是,借助仲氏名族的身份,先行惠政,实则为了招募兵源,裹挟屯民罢了。”

“多少流民为了一口饭吃,不得已成为奴籍,又或者壮丁参军,妇孺编织,其余无用之人亦是路边白骨,君侯若是以天子之名有请,妾身再为君侯送几封书信,陈当年家父与这些名士结交之情,也许能通达人脉,对君侯之后的军略有所帮助。”

“太好了。”

张韩听完直接起身,颇为惊喜,他想不到蔡琰竟然会有如此心计与谋略。

她的身板虽然是平平的,但是胸怀却是不小,心计却也深沉,这区区几番言论,可谓是为张韩广开了门路。

“奇兵,不只是战场之上,还可以是战场之外。”

张韩有了此等思路,自然又可多一些布局。

但现在,留下来吃饭肯定是不可能了,他得马上去丞相府,和曹老板商量此事。

以早早确定布局,以免贻误了战机。

“多谢了,年轻的小姑!”

张韩连忙起身抱拳,满脸笑意的告辞离去,留下蔡昭姬在原位上楞了愣神。

为什么要刻意加一个“年轻”的词汇在前面。

我大了他两岁多,已不算是年轻女子了,乃是一妇人罢了。

不过,能还当初伯常救命之恩,也不枉苦思冥想这么久的局势,希望我的书信和劝导,可以帮助到他。

也希望那些名流之士,可以看懂当下的局势,不必再继续坚守那些不实的想法。

毕竟实在是,不切实际……

袁绍若是得胜,他也不会尊奉天子,大汉自然会易主,袁氏兄弟,当初袁术的各类卷宗,蔡琰都烂熟于心,今文学派的袁氏,狼子野心,早在乱世之时就已有异志。

“但愿君侯,能平安回来吧。”

蔡琰在心中暗暗祈祷,但很快,就收拾了繁杂的心绪,将目光专注到了书籍之中,不时的镌刻着竹简。

她仍还在修复当初父亲遗失的所有家学藏书,这些书籍她都看过,但要一字不落的将注释全部写下来,当然不可能。

有些文字,都只能按照她自己的理解来复原,或者是去观览父亲留下的石碑。

每当专注于文字、音律时,蔡琰整个人都会变得安静,而且,仿佛周围也会安静。

张韩最喜这一点,夏日和秋日时,他就最爱到蔡府来,在廊庑之下的木板上睡觉,吹着院子里的凉风,而蔡琰便在屋中读书,每当此时,场景便会安静唯美些,好似时光也慢了下来。

不过,这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两人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即便许都外已经有颇多传言,张韩没办法解决。

只是暗中解决了几个传言的人,将这些污秽之语遏制在了极小的范围。

出了府邸,典韦一听张韩的叙述,登时眉开眼笑,乐呵呵的道:“不愧是君侯,以色相都能换来一条上佳的计策。”

“去你的!我们清清白白,她是我心中的女军师。”

“哪个湿?”典韦眨巴眨眼问道。

“你真下头。”

张韩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典韦人都麻了,“你说的时候呢?”

“我说就是风流,你说就是下流,”回着话,他还在啧啧摇头,双标到了极致。

……

丞相府。

张韩到来,曹操似乎早有预料,也或许,是早早有校事前来通报,让曹操得以准备。

是以,在张韩等人来的这一段路途时,曹操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并且颇有期待。

他能拿出什么计策来?

“岳父大人!”

“小婿,想你了!”

人还没到,在门外已经响起了张韩的声音,曹操脸色一变,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你等会!”

他直接抬手止住了张韩,道:“最近又犯什么事了?为什么如此郑重的唤我岳父大人!?”

“没有啊!”

这话说得,我这么喊显得亲近些难道不好吗?

怎么我一叫岳父大人,就防备成这样?好像被什么深深地伤害过一样,你变了,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