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胜、杨樛、张骁三部共三万兵马在收到将令的第一时间便整军奔赴蓟城。
一路之上,畅通无阻!
及至秦王政十七年一月十一日,三万秦军便已兵临蓟城城下。
一月十二日,朝阳将升而未升之际,辛胜举起酒碗面向面前二百名先登勇士,高声呼喊:“饮胜!”
二百名先登勇士齐齐将经过简单蒸馏的酒水灌入腹中。
热辣的酒液如一头怒龙般蛮横的钻入咽喉、掠过胸膛,最终奔入腹中,横冲直撞!
“嘶~哈~”
“不愧是乐臣公赐下的仙露,只是饮上一口,额便再不觉寒冷!”
“嘿!来劲了!额被仙人赐福了!”
“此次冲阵,要么在人世间免去刑罚、升官封爵,要么在黄泉间家人团聚、荣登高位!”
一碗约莫二十来度的酒水不至于醉人,却在烈烈寒风之下给了所有先登勇士以温暖,更是给他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信心。
他们本就背靠备受厚土欣赏的长安君,又喝下了仙人赐予的仙露,双重祝福加身,人间阴间都有路,他们怕个球!
见士气鼎沸,辛胜手指蓟城东城门,振奋大喝:“先登勇士!”
“冲锋!”
“哗啦啦啦~”
二百名先登勇士摔碎了手中陶碗,同声怒吼:“冲锋!!!”
扛起云梯,拿稳武器,二百名先登勇士向着蓟城东城门发足狂奔!
与此同时,蓟城东城门楼上。
远远听着秦军怒吼,代王嘉轻声一笑:“果然不出我军所料。”
“秦长安君果然在尝试先攻我蓟城。”
“然,即便是秦长安君,妄图仅凭三万秦军破我蓟城也未免是痴人说梦!”
“上卿司马敢,率三千兵马戍守西城墙。”
“上卿赵缪,率三千兵马戍守南城墙。”
“上卿马服兑,率五千兵马登东城墙。”
“传令城中民夫徭役,立刻搬运守城军械登城,准备参与守城。”
“涿上卿,传令城中士卒,无令不得出屋,务必好生潜……”
代王嘉传令之际,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
在朝阳灿烂光辉的照耀下,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射入代王嘉眼中。
代王嘉本能的眯起了眼睛,但下一瞬,代王嘉便硬扛着生物本能,不顾眼珠酸痛,用力瞪大了双眼!
只见在蓟城之东,二百名秦军正两两抬着攻城云梯跑向城门,这是很正常的秦军攻城流程。
但!
每一名秦军的身躯都在反射着苍白的光泽,随着跑动忽明忽灭,每一名秦军头顶的盔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如烛火般熠熠生辉,他们的左手或后背竟还都背着一面同样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盾牌!
虽然代国冶铁的水平不算高,但代王嘉却也能毫不犹豫的做出判断。
这两百名秦军全部头戴铁盔、身着铁甲、手持铁盾!
哪个国家会让头几轮用于试探敌军、消耗军械的炮灰勇士穿着如此装备啊!
代王嘉当即改口:“各部将士立刻登城!所有弩兵立刻装填弩矢!”
“以免敌军偷我蓟城,重演昔日秦军险些一日夺邯郸之旧事!”
“快!!!”
马服兑等将领顺着代王嘉的目光看去,而后便也纷纷变了脸色,赶忙拱手:“唯!”
赵缪、司马敢立刻策马奔回自己的防线,马服兑则是当即下令:“弩兵列阵三番!”
“一排!目标正前方,标高三!”
估算着敌我两军的距离,马服兑肃声大喝:“放!”
“嘣嘣嘣~~~”
千枚弩矢飞向蓝天,又洒向迎面而来的秦军。
没有等待观察这一轮弩矢的战果,马服兑毫不犹豫的喝令:“二排!标高三!”
“放!”
弩弦跳动,弩矢漫天。
秦军之中爆发出一声呐喊:“举盾!加速!”
两百面以木为底、以铁为皮的盾牌齐齐树起,挡在了秦军先登勇士的身前。
“咚咚咚!!!”
金铁交鸣之音炸响,一枚枚弩矢与盾牌相撞,发出声声爆鸣。
不少弩矢趁着下坠之势洞穿了秦军先登勇士手中的盾牌,但其余力却难以进一步洞穿先登勇士们身上的铁甲和头顶的铁盔,只能徒劳坠落。
唯有射中四肢部位的弩矢才能带走一捧血肉。
“啊!额左臂没了,松了云梯,咱俩冲!便是死,也要死的再靠前一些,如此才能在黄泉谋个高位!”
“矮身!矮身!注意遮蔽双腿,莫要被敌军射中了腿!”
“拜请长安君庇护额等,将士们,冲啊!”
一轮弩矢落下,却只让十余名先登勇士不甘躺倒。
几名先登勇士纵是已经身负弩矢,甚至是被弩矢开了个对穿的大孔,其痛苦也被酒精和肾上腺素接连麻痹,继续撒腿狂奔。
一时间,所有秦军先登勇士更平添了几分生还的信心和被神明庇佑的底气,竟是大跨步的越过了那冻结的护城河,顶着弩矢杀至城下!
见一具具云梯的铁爪勾住了城墙垛,代王嘉懵了:“只是一轮冲击,便已冲至城下、架起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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