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翻了翻白眼：

“我不认识你。”

“那是自然，药王君过的是这一世，跟小僧不一样。”

“你过得不是这一世？”

“小僧过的自然是这一世，可小僧找的确实前一世。”

“前一世？你还记得前一世？前一世你是什么？”

听闻此言，心沸挠了挠自己满是尘灰的光头：

“小僧……前一世，大概……应该……可能是个佛吧？”

李玄看了这心沸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心沸和尚也跟着开怀大笑，就连大熊猫都跟着笑了两声。

丝毫看不出来这一行人是奔着杀人去的。

……

“什么？已经走了？”

两个身着白袍的秃头，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凉州城，可是却只知道李玄已经走了。

宋长亭只需要看到他们的白袍，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自然也看出来他们的二人来者不善，所以言语之间格外的小心：

“二位找那个李玄是为了什么事？”

如意看了一眼宋长亭，冷冷一笑：

“何事？你说何事？他在你们凉州城内杀了这么多我们白莲教的信徒，你这个凉州城的城主难道敢说自己不知道吗？”

宋长亭咽了一口口水，嘿嘿一笑：

“这种事情我自然知道，可问题是小人我也拦不住呀，我虽然是这凉州城的城主，可是我又没有什么武力傍身，家中豢养的那些武夫又根本不能跟这个李玄作对，李玄打他们，跟捏死蚂蚁都差不多。”

莲马呵呵一笑：

“是，这我们是自然知道的，所以我们自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为难你，不过我有一件事情还需要请你解惑，当初我听说那些白莲教的信徒都是被你邀请，叫到天香楼去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宋长亭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解释：

“是！对对对，的确有这回事，不过当初我并不知道那个李玄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我还以为他也是白莲教的大人们呢，所以我就听他的命令了，可是谁知道……他……竟然是那么一个疯子！我……”

啪。

宋长亭还没说完，只觉得脑袋晃悠了一下，一时间自己就看到了自己的脚后跟。

他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脑袋掉了。

莲马根本没有和宋长亭唠叨的想法，他们白莲教在这凉州行事从来不需要听别人的解释，事实就是事实，既然这个宋长亭愿意帮别人杀他们白莲教，那他自然也愿意送这个送长亭去见佛祖。

可问题是，杀了宋长亭之后呢？

莲马和如意相视无言，叹了口气：

“算了，也别说了，追吧，要是连面都见不上一次就回去的话，恐怕大圣又要发火了！”

“切，谁怕他？准提大人不说话，大圣就算是再能耐，也奈何不了我们！”

“话倒是这么说，只是大圣现在地位特殊啊，尊者之下，虽然说还有座次的分别，可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眼下这大圣怕不就是下一位尊者了，谁敢触他的霉头？”

“倒也是，速去速去！”

……

蛮族终究还是南下了。

此时的汴梁城已经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四大城门早就已经结结实实的堵上，就连城墙上放下来的那些篮子也消失不见了，被困在城外的那些百姓只能绝望而悲哀的坐在城墙根底下，慢慢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到来。

肖无恨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那些蛮族骑兵，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双刀王，眼下怎么办？”

南城门守将耶律洪珍脸色如同锅底一般漆黑。

镇守汴梁城南城门，已经二十多年了，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军中宿将，可问题是，这二十多年，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城外的蛮兵，他更是第一次见到。

肖无恨吐出一口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阵阵的白雾，他转过头看向耶律洪珍：

“我这双刀王的名号完全就是摆设，你也知道的，所以也就不用如此称呼我。”

耶律洪珍倒是笑了笑，只不过脸色依旧很臭：

“那叫什么？叫城主大人？”

肖无恨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这个城主更是摆设，叫我肖无恨就好。”

耶律洪珍点点头：

“那我就叫你一声肖老弟吧，反正你岁数比我小，那肖老弟，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肖无恨摇了摇头：

“这种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何谈得上办法？莪现在最希望的，是能知道对面这些蛮兵的底细，我们现在距离他们太远，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耶律洪珍听闻此话，直接点手叫过来一人。

这是一个留着长头发的青年男子，一脸漆黑，跟耶律洪珍的脸色差不多。

耶律洪珍叹了口气：

“肖老弟，这是我从救进来的那些百姓里面找到的一个流民，他叫羊慎高，来自最北边的边塞重镇紫阳关，他小时候还曾在蛮族居住的地方流浪过几年，对那边有些了解。”

肖无恨眼睛一亮：

“哦？你倒是好运气，竟然能在这种关头找到这么关键的人！”

耶律洪珍眼神却很是无奈：

“我把他交给你，不是让你通过他了解蛮族，而是让你带他下去找宝药阁先救救，这孩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哑巴了，你真要是想对蛮族有些了解，得先把他这个哑巴病治好。”

哑巴了？

肖无恨皱了皱眉头，尝试性的跟这个年轻人比划了两下，这年轻人只是傻笑，仿佛肖无恨是个在逗傻子的傻子一般。

确定这孩子真的哑巴了之后，肖无恨站直了身体，对着耶律洪珍拱了拱手：

“耶律将军大恩不言谢，如果这孩子真的能治好了，他可能是我们击败蛮族，守住汴梁城的关键！”

……

“这孩子哑巴了？”

王少阳已经养出来了长长的胡子，虽然说并不如那些神医的白胡子一般，看上去仙风道骨，但是拿捏起胡子来，也别有一番神采。

肖无恨点了点头：

“进城的百姓之中，只有这孩子居住的地方最北，他甚至还在蛮族人那边流浪过，我们如果能治好他，说不定真的能打赢蛮族，王掌柜，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