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挑战未果,就换周瑜带着船队走漳水逆流而上、直抵南皮城下。
摆出试图把粮船队运进南皮城的样子,以逼迫吕旷吕翔应战。
次日一早,周瑜就带着六千水军,乘坐数十艘大型艨艟级别的战船,沿着漳水进攻——这种战船,跟去年南皮之战时用过的也差不多规格。
这也是因为更大更坚固的战船,实在开不进漳水这样的河流,或是至少掉头转向不便,而艨艟在强化舷侧射击孔防护后,用于北方战场已是绰绰有余。
周瑜沿着河流推进,两岸很快就都是吕旷、吕翔的围城营地了。
岸上的袁军能躲在营垒的夯土矮墙和木栅后面,对着河面上的船队肆意放箭,漳水宽度不过数十丈,哪怕躲在河流最中央的位置,总要被南北两岸至少一侧的弓弩覆盖。
好在周瑜已是轻车熟路,让弓弩手全部躲进船舱,甲板上也没有留什么操船人员,极个别需要临时操作帆篷缆绳的,也都是身着钢盔铁甲,桅杆旁边还额外竖着盾牌。
双方一番激烈对射,周瑜的船队很快被射成了一艘艘的刺猬,但将士们却没什么损伤。周瑜以强弩对着岸边的弓箭手瞄准点射,反而还是袁军伤亡更明显一些。
打了一会儿之后,袁军果然意识到光放箭没用,开始沿着营垒工事,点起一排排火炬,然后弓箭手们都把裹了破麻布的箭矢,沾染少量油脂,随后在火炬上引燃放箭。
在战场极个别河段比较窄的位置,袁尚军士卒还调集了臂力强劲的士兵,直接把一个个火把甩飞出去,朝着周瑜的战船投掷。
可惜这些火把做工实在是不好,连燕尾炬都算不上,尾部没有铁爪钩,飞到木板上后根本无法扎进去。
丢在甲板上或许还有点效果,如果丢在船舷上,那就直接弹开掉进河里了,纵火效果还不如火箭——火箭好歹能确保扎进木板,然后持续燃烧一段时间。
而没法扎住的火把,就只有接触的那一两秒能加热,随后就一闪而逝了。
这种程度的火攻,简直让周瑜在应对的时候,都有些提不起劲儿。
他甚至觉得藏在底舱的那一桶桶膨润土泥浆,都没必要用了,可以省着点等灭火压力大的时候再用。
现在直接让水手们靠船舷外放的滑轮绞桶、从漳水里打水上来浇甲板,就足以把这些小火灭了。
而对面吕旷、吕翔麾下那些指挥火箭手的部将们,看到刘备军如此好整以暇就防住了火攻,也是大惊。
在南方常见到不能再常见的船舷设置滑轮绞索机构,在北方至少在冀州军眼中,那都是新玩意儿。虽说这东西跟水井边绞水桶的轱辘差不多,但北方人就是没想到能把水井轱辘装到船舷上。
冀州军对于水战技术的应用和整合,实在是太差了,连已有的常用技术都不会整合、不知道能用于水战。被周瑜碾压也就不足为怪。
吕旷吕翔用尽了各种阻击对射的手段迟滞拖延周瑜,最后毫无战果,反而在持续的对射中折损了数百上千的士卒。
袁军的弓弩手虽然也有掩体,但毕竟不如周瑜的防护严密,持续高烈度作战,导致死伤不断提升、士气也越来越低落。
打到后来袁军弓弩火力密度越来越低,很多士兵发现无论怎么射都是在做无用功,直接往夯土甬道背后一蹲,开始消极偷懒。
而周瑜观察到这一情况后,他麾下的弓弩手们甚至敢伸手出去船舷上、把敌人射过来的箭矢拔出来再射回去,以补充不足的箭矢——
这样的事情,江东的水兵们还真是经常干,正史上记载,当年孙坚生前打刘表的时候,就这样跟黄祖所部对射过,荆州兵对着战船疯狂放箭,全部射在船板上了。船上的守军箭不够用,就从木板上拔出来射回去,哪怕有折损,哪怕质量变差了,好歹能凑合用用。
这事儿据说还是罗贯中后来写诸葛亮“草船借箭”的原型之一。既然孙坚都习惯这么做,周瑜会用也很正常。
如此一来,周瑜的续战能力也大大增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杀到南皮城下绝无问题。
可惜,就在周瑜踌躇满志的时候,不出意外还是出现了意外。
吕旷吕翔毕竟不是弱智,他们已经抄了去年曹洪张合失败的答案,对于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这种事情,还是有所防备的。
就在周瑜自以为得计时,船队缓缓而进,忽然一阵颠簸,冲在最前面的几艘战船就发出一些沉闷的木料扭断之声。
“校尉,是触礁了!前面水下有浅滩沙洲,阻塞了航道!”
周瑜脸色一变:“怎么可能!这条航道太史将军去年不是就走过么?当时都把粮船直接送到南皮城下了!走过的路怎么会突然冒出暗礁?”
了望手和传令兵也都默然不知,无法回答。周瑜摩拳擦掌了几下,心念电转,想到一种可能性:
“莫非是吕旷吕翔围城日久,花了很多民夫人力,特地破坏了漳水航道,确保谁的船都过不了……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啊,我们的粮船队固然不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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