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来福怎么突然叫了。”
徐令仪装作不解。
“这傻狗,之前也喜欢这样,但今天怎么感觉它这叫声有规律一样。”迎春回答。
徐令仪笑,因为皇帝的魂魄到了这只狗身上,但这件事她当然不会告诉迎春,连她自己也只会装作不知道。
其实这狗开口叫的那一刻,徐令仪便注意到它的眼神也变得灵动起来。
皇帝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呢?
徐令仪心中问,但上辈子的她并没有见过皇帝。
她只从太子口中听过一次皇帝的名字。
太子说皇帝无情冷血,谈起皇帝时他话里全是忌惮,可说完便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嘴。
这是太子眼中的皇帝。
太子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对皇帝只有讨好和畏惧,他说的话并不客观。
她知道太子在被皇帝过继之前,只是宗室里的一个王爷的儿子,是个普通宗亲。
被皇帝过继之后,才鱼跃龙门,成为了未来江山的继承人。
上辈子在她眼里,太子己经是极为尊贵的存在,那时她不喜欢太子,可为了活命还是在他面前小心谨慎。
因为她知道,他的一句话一个决定便可以让她和她在乎的亲人万劫不复。
如今面对皇帝,比太子身份更高的人,她反而没有惶恐,只有被压抑住的兴奋。
经历过上辈子那么多事情,她如今能更豁得出去,重生回来她能提前避开很多问题,不可能比上辈子更坏了。
所以她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她锦囊中还有金手指。
徐令仪也知道自己的优势,以前她不喜欢自己的容貌和身材。
上辈子她因为容貌过得很苦,可如今面对皇帝,她觉得这些也未必不是她的武器。
外在她己经有了,可内在方面,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徐令仪上辈子经历过三个男人,也在太子后院见到过形形色色的女人。
男人似乎都喜欢美丽善良、柔弱、可怜的女子,他们喜欢救风尘。
那她便立一个可怜柔弱的人设吧。
“汪汪汪!”
“来福怎么跑出去了。”迎春着急,他们刚来到沈家,对沈家的布局并不熟悉。
“我去拦住来福。”迎春开口。
皇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这对他的冲击极大。
他原本想说话,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女人难道是个妖女?
可一开口便是狗叫,这对皇帝的自尊心是极大的挫败。
无奈他只能跑出去,想看看这周围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他的腿太短,没跑几步便被一把抱起。
“抓到你了,你这小狗这里不能乱跑的,这可是沈将军府,不是徐家,你以为还是我们自己的院子里啊,我和小姐刚刚来这里,若是你被其他人抓了炖了吃,我和小姐也没有办法救你。”
皇帝抓取到关键词,沈将军府,徐家。
他立刻便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他知道沈清淮昨日娶妻,娶的还是六品官徐家的嫡女。
这门婚事说起来还和他有关。
他偶然出宫便看到有女子落水。
当时沈清淮在他身边,他便让沈清淮去救她。
可刚救完,就来了一群浩浩荡荡的人。
正好被这些人看到沈清淮从水里将她抱起。
他本意是沈清淮救完人,他们就悄悄走。
这下被人看到,这女子还是一个六品官的女儿姓徐,沈清淮为了这女子的清誉,便只能娶了她。
原来他在沈清淮的府邸。
那他还是在京中。
皇帝更加奋力跑了出去,迎春一时间便也没有抓住它。
“小姐怎么办!它跑走了。”
“跑便跑了吧,迟早要回来的。”招魂铃在她手里,她不管怎么样都能找到它。
一国之君陡然变成一条狗,怎么也要一点时间适应,如果不去外面经受一些毒打,它便不可能接受现实。
“夫人,将军回来了!”一个丫鬟迎夏喜气洋洋的过来通报。
迎夏也是她的丫鬟,上辈子她被休弃回到徐家后,迎春便为了护她得罪继母被打死了。
她身边这两个丫鬟都是活泼天真的性子,在继母眼里这两个丫鬟或许都不堪大任,但是对徐令仪来说这样的人正好。
这是徐令仪重生回来,第一次见到了沈清淮。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难以接近,高不可攀。
他今年三十西岁,但岁月对他很优待,也许是练武的原因,他显得较为年轻。
沈清淮五官深邃,剑眉入鬓,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双双眸狭长,犹如两汪深潭。
看到她时,目光凌厉如两道利剑,锋芒毕露。
“明日军中有事,回门你便自己去。”
他神色淡漠,声音清冷。
说完他便按了按眉心,似乎有些烦躁,“听闻今日你没去向母亲请安?”
徐令仪心中冷笑,这就是男人,当他不喜欢她时,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但徐令仪还记得自己在将军府的人设,她要自己是楚楚可怜的,是弱势的,若她在将军府过得好,皇帝还会怜惜她,接她入宫吗?
徐令仪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夫君今日妾身体不适,头昏沉的厉害,便没有去,明日我一定早起去服侍母亲。”
沈清淮没有听过徐令仪说话,哪怕是昨日成亲,他也没有踏足她的房里,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
此时才发觉她音若天籁,空灵而缥缈。
她的容貌在落水时看到过一次,但那时她的头发全都盖在脸上,他并没有看过她的模样。
昨晚掀盖头的时,才是他第一次见她,他承认当时他确实被惊艳到了。
昏黄的烛光之下,她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虽然惊讶她这般貌美绝色,可下一秒他便清醒。
再美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是凡尘,他心中只有过世的妻子。
“嗯。”沈清淮淡漠点头。
对上他这一张死人脸,徐令仪便又想起了上辈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三十西岁,可那时她嫁他只有十五岁,从小她便被教导妇容妇德,嫁人后要以夫为天,既要伺候好丈夫抓住夫君的心,还要学会帮夫君打理家中事务。
她认为自己既己嫁给他,便这辈子都是他的人,她想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做正常的夫妻。
可后来她才明白,在他心中,她是早晚要被他休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