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在说什么?”
“谜语人滚出东京都好吧。”
“我想将之破坏掉,为此就需要采取十分强力的手段,也就是所谓的『喰种』,并且只有通过强制杂交而诞生的『独眼喰种』,才能成为贯穿这片阴霾的一缕阳光。”
没有理会二人组的吐槽,嘉纳明博自顾自地沉浸在演讲之中,毕竟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牺牲无人能理解,如果能引起些许共鸣对自己而言也是莫大的安慰。
“啊啊…很抱歉呢,我完全不打算去理解疯狂科学家的脑子,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想做人体实验你拿自己开刀不就行了,再多的废话也只是在逃避责任而已。”
罗森无语地挖了挖耳朵,这人要是真的自诩是天才就不应该对自身的理念和技术产生怀疑,拿无辜者试错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甚至将两个养女也坑了进去。
“我不否认,因为失败的风险是我难以承受的,为此我做出了许多牺牲也进行了许多尝试,但始终都无法提升实验的成功率。覆盖在研究所外层的『Rc细胞壁』就是期间的副产物,还有你们四周那些培养仓里的半成品,虽然比不上喰种…但作为生物兵器还是合格的。”
嘉纳明博启动了某种开关唤醒环绕着实验场内几十个休眠仓中的怪物,只要他按下遥控器这些饥肠辘辘的金木研的“弟弟们”就会蜂蛹而出将底下的两名搜查官活活撕碎。
“这些人还有得救吗?”
见休眠仓中的实验体几乎以一种自残的方式撞击着舱门想要扑向自己,卡列尼娜有些不忍地低声询问一旁可以观察到生物内在灵魂的搭档。
“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肉体会孕育、改变灵魂,不过在罗森看来这更像是“扭曲”。先前提到过『殃』是人将死之际最后吐出怨气,而杀害或者意图杀害无罪之人的谋杀犯则默认了放弃自己的生命权,死后并不会有『殃』的产生。
但这个判定相对复杂,就比如两军交战的士兵,在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双方就已经默认了自己可能丧失性命的风险,也就是说正常的伤亡并不会有『殃』的出现,但如果屠杀无武力抵抗的平民亦或者杀害投降的俘虏就会引起怨念。
不过罗森认为眼前的这些实验体是另一种情况,其智力已经退化到与野兽无异,在这种缺乏基础的认知前提下,就只遵循最原始的弱肉强食的契约,哪怕将时间推到他们开始共喰…手上沾染人命之前,杀死后也不会有『殃』的产生。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是负责打胎的医生或者遗弃婴儿致其死亡的父母,由于幼婴没有足够的智力,所以自然也没有“怨恨”之类的复杂情绪。同理,这些实验体现在脑子里除了吞食人肉和无法满足的饥饿感,已经不存在其它事物了。
“操蛋。”
听到同伴的回答后,白发少女禁不住爆了句粗口,这混蛋医生究竟把人类当成什么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罗森目测周围像铁棺材一样的休眠仓有三十多个,一起放出来倒是能给自己造成些许威胁,然而他来探索安久宅邸之前已经借助卡列尼娜上等搜查官的权限取得了幸村1/3,砍翻这帮家伙不过只是比较费力点的切菜而已。
“加入我吧,能找到这里说明你们还是聪明人,与其作为墙外的敌人被当成消耗品牺牲掉,不如一起成为墙内的同伴。我会带你们见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你们所不知道的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出于尽量减少损失的目的,嘉纳明博向两人发出了最后的邀请,他在发现宅邸被入侵时便已经复制好了研究数据,但对方打破常规的突然袭击也导致自己没有时间带走母体,如果对方不愿意合作的话他就只能拿着几个赫包样品和资料去投奔『青铜树』了。
“呃…要不我们考虑考虑?加入他指不定能更快完成对『坍塌』的调查。”
“考虑个锤子,把这老头抓起来打一顿不就知道了?”
“在理。”
面对罗森故意戏弄嘉纳明博的调侃式的询问,卡列尼娜的回答非常坚定,与这种家伙为伍只会让她直泛恶心,装谜语人是吧?都是惯出来的坏毛病,必须用自己的铁拳给他物理修正一下。
“认知上的差异…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弥补啊,我的所作所为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或许就是‘恶’吧,不过我已经没准备继续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了。”
嘉纳明博也没有过多地纠结,这种时候就应该当断则断,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气打开了全部休眠仓的闸门,将数十只早已饥肠辘辘的失败品放进了试验场,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你在自我感动些什么?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拯救世界,不需要再牺牲任何人的那种!”
白发少女怒喝一声用尽浑身力气抡圆了重破锤正面砸中了扑向自己的怪物,由于与喰种细胞融合后外表变得奇形怪状的实验体被巨力拍飞,狠狠地撞在中央高塔的墙壁上后像一滩烂泥那样滑落下来。
“通过集体共喰后优胜劣汰幸存下来的强壮个体吗?”
在罗森的视角中这座试验场堪称人间炼狱,因为那些曾经为人的怪物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无辜者被杀之后产生的怨气,简单明了来说就是嘉纳明博利用实验体成为喰种后产生的饥饿感,像养蛊一样让他们互相残杀、共喰,以此来筛选出与赫子融合度最高的实验数据。
虽然都是些被饥饿、同类相食折磨得失去神智的可怜人,但罗森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幸村1/3瞬间出鞘拖拽着一抹刺眼的红光飞速掠过四周怪物的肢体关节和脖颈,血液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从切口处激烈地喷溅而出,顿时将小半个试验场染成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