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怀玉依然有捂额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依宁卓成的性格，他如果有把握的话，肯定早就起诉你，告得你倾家荡产，赔钱给他。以他那么重的伤，按照过往判例，如果他能打赢官司，让你家赔偿个三四百万，甚至七八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为什么不起诉你？绝对不是因为他爱你，或者心软。而是因为他没把握打赢官司！”
“在你和几百万之间，如果能全要，他当然全要。如果只能选一样，他肯定选钱！”
“你当时如果强硬一点，他绝对不敢欺负你到现在。”
程潇被资怀玉说得先是惊愕，然后若有所思，接着涨红了脸，一副泫然欲泪的样子：“我……我不知道啊，我那时候还小，我不懂……”
资怀玉就无话可说了。
虽然他觉得，大二的时候，年龄不小了，差不多都是19、20岁了，应该要懂事了。
但是呢，客观地想想，他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很多城里的孩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一直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都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
他看着眼前俏脸通红的娇美女孩，“行吧，我能理解，不说你了。宁卓成总共从你那里拿了多少钱？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老程。这种事，他肯定会处理得比你好。”
“我那时候不敢告诉他……后来他查出癌症，就更不敢了。”程潇嗫嚅道。
“这几年，除了最开始住院时的医药费之外，宁卓成还经常在我这要钱，说要注射雄性激素，要补身子之类的，总共在我这拿了40多万。基本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他了，搞得我平时连买件衣服都要想半天，哎。在我爸得病之后，我手头就不宽裕了，所以他要不到钱，就经常对我动手。我当然也还手了，真的还手了！我才不是不敢还手的软弱女孩呢。只是，只是我力气小，打不过他……”
资怀玉的第一反应不是同情，而是“这妞真有钱”。
零花钱就有40多万！
低头沉思了一会，资怀玉说：“你说他找你要钱，你保留了证据？给我看看。”
“都在的！”程潇急着起身，可能是因为坐久了腿麻或者是因为情绪激荡，让她有点头晕什么的，她身体突然一歪，向资怀玉倒来。
资怀玉也没想多，直接伸手扶住她的腰。
程潇软软地靠在资怀玉怀里，屁股坐在资怀玉的大腿上。就和情人间的依偎拥抱差不多。
她本来就有些脸红，这时更是眼睛里波光荡漾，柔情似水。
两人都没有说话。
此时的姿势，有些暧昧，但也不至于太过分。
资怀玉自然不会怀疑她在作秀，程潇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是在外面酒吧遇到的女孩子，他才不会给人家这种占他便宜的机会。
程潇迅速扫他一眼，又移开目光。
过一会又偷偷看过来，见资怀玉盯着她，又慌张地移开目光。
那白皙如玉的脸蛋，此时仿佛有鲜血要滴出来，红得娇艳，可爱极了。
资怀玉心想，其实也能理解呢，虽然说她名义上一直有男朋友，但是毕竟是从未谈过恋爱的，所以其实她毫无经验好吧。
不过他的手并没有乱动，虽然只要稍稍往上一点，就能抓住那对盈盈一握。
以他们之间现在的氛围，恐怕程潇也不会激烈反对。
但他对程潇只是朋友之情，并没有要发展更加深入的想法，所以理智制止了他。
“休息够了吧？我腿都被坐麻了，麻烦你快点起来啊。”资怀玉开口道。
资怀玉有点遗憾的是，系统这个时候没有给他触发什么突发事件。
否则，让他撩一撩此刻的程潇，他肯定是乐意的。
乐在其中。
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这样的乐趣。
程潇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不敢看资怀玉的目光，躲躲闪闪地说，“我现在就拿给你看。”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叠纸条。
都是宁卓成亲笔签名，写的收据。
“今收到程潇给的赔偿金2400元。宁卓成。”
“今收到程潇给的赔偿金4000元整。宁卓成。”
资怀玉沉吟起来。虽然他不是很懂法律，但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可做。
反正现在他有钱了，晚点去找个有实力的律所咨询一番。
总之，现在这件事，走法律途径的话，他绝对不会让程潇吃亏。
在资怀玉聚精会神地看那些纸条时，程潇还在偷偷打量他。
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
“宁卓成的司法鉴定结果，你看到过吗？”资怀玉抬起头。
程潇缩回目光，“有的，我还拍了照。”
没等资怀玉开口，她就主动拿出手机解锁，把照片翻出来给资怀玉看了。
“你那几位同学的联系方式，还有吗？”
程潇摇头：“那种人，我怎么可能还保持联系呢。”
“既然是同学，应该能找回他们的联系方式吧。”
“要找的话，是找得回的。”
资怀玉便说：“这些照片都发给我一份。另外，你班级群里，去把那些人的联系方式都要到，交给我。”
“你要做什么？”程潇倒没有生出警惕之类的，她根本没考虑过资怀玉会害她。
她只是有些茫然。
“宁卓成欺负了你这么久，我当然要让他付出代价啊。就……送他去吃几年牢饭吧。”资怀玉淡淡地说。
“啊？”
宁卓成的事，可以稍晚一点处理。
资怀玉看了看时间，他基本上不可能准时赶到那个派对了。
“我还有事，要走了。你按我说的办，听到了吗？”
程潇嘟着红唇，“啊？就走啊？”
呵呵，女人。刚才还不想让我进呢！
资怀玉笑了笑，“你想要我陪你啊？”
程潇没做声，但这显然是默认。
资怀玉坏笑着看着她，突然凑过去，然后在靠近她时，放缓了。
他当然不是想亲她，只是开个玩笑，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拍个自拍照，拍下她受到惊吓的样子。
但程潇大概是脑抽了，魔怔了，看到他靠近，竟然闭上眼睛，俏脸红红，微微扬起下巴，嘟着嘴唇。
其实他们的关系明明没到这一步。
卧槽……资怀玉觉得这副画面真是美呆了。
他当然不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