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光明正大的不干人事儿(1 / 1)

确定了要去,林满月和雪玲就开始忙着给秦婳准备衣服首饰,太子府宴请,穿得太好不行,太差也不行。

当然,最主要还是得低调,最好让太子压根儿看不见她这个人。

林满月操心得上火,就连雪玲小丫头也如临大敌,反倒是秦婳这个当事人最为悠闲。

她们忙着选首饰,而秦婳却做到隔壁茶楼喝茶听书。

说书先生讲着天下时事,风流趣闻,秦婳听得正起劲儿呢,旁边几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说这金家到底能不能把金兖捞出来?”

“呵,那禽兽不如的畜生,就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那可不仅仅是李侍郎的嫡女,还是四皇子预定的侧妃,被他这么糟蹋虐死,简直就是在挑衅皇家威严,就算他家又再多的钱,皇上也不会饶了他。”

“活该,看他还敢猖狂?简直就是老天爷开眼。”

“......”

秦婳抿了杯里的茶水,对一侧跟着的少年霍栎招了招手:“金兖怎么回事?”

霍栎自幼跟在秦婳身边,在家中是小厮,在军中可是斥候,打探消息不在话下,不过这消息用不着打听,都传了满神都,也就不爱出门的秦婳不知道。

“七日前,金兖对户部侍郎家的姑娘起了歪心,绑架到他经常玩乐的宅子,将人玷污不说,还活生生虐待至死,抛尸野外。”

“报官的是一个农户,尸体送到府衙才认出是李家之女,几番查证,最后确定凶手是金大公子,人证物证俱全,无从抵赖。”

“提审的日子就在明日,金老爷这两日多方游走,企图叛得轻一点,据说为此已经散了不少家财,可李侍郎那边死盯着,皇上也不可能让人徇私,十有八九是得砍头。”

秦婳怔忪片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之见了金兖一面,他就得死了。

等林满月她们买好了东西准备坐马车回去了,半路却被堵在了路上。

一辆低调无比的马车被一群人堵在中间,不少人拿着石头泥土往车里丢。

从众人义愤填膺的怒骂中听得出来,车里坐着的是金家老爷。

素来奢华铺张的金老爷坐这么朴素的马车还是被认了出来,被众人围堵讨伐。

一群人一拥而上,很快就把金家的马夫和护卫打败,金老爷被人从车里拉了出来众人冲上去拳打脚踢,人多得将他淹没。

“别打了,别打了,啊啊......”

金老爷哭喊着求饶,却根本无济于事,直到一群巡逻的官兵冲过来,一群人一哄而散,只余地上被打得哀嚎的三人。

林满月不忍心看,还捂住了雪玲的眼睛。

秦婳倒是从头看到尾,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

金家父母并不无辜,金兖从小就是小霸王,嚣张跋扈、无法无天,都是他们纵容的。

种其因,必食其果。

现在,报应来了。

不过,那日金兖说他没有害人性命,不像是说慌。

他们并未有太深的交情,那日诗会之前他都不知道她回来。

况且就算知道,怎么会寄希望于一个武将之女?

所以,他犯不着故意说给她听,到像是心里苦闷,无处可诉说,又恰好遇到她。

说完也没等她回答,也没有执意要让她相信什么。

直觉告诉她,也许金兖这次真的是无辜的。

他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但这并不代表他会邪恶到把人糟蹋虐待至死。

但他就算无辜,又与她何干?

非亲非故。

心里是不想管,但第二天提审的时候秦婳还是去了大理寺府衙。

因为这案子极其恶劣,又是金兖这恶霸,去看热闹的人可不少,大理寺的门口都快被挤爆了。

秦婳可不想被人推搡,飞身落在门口的房梁之上,极好的掩藏了身形,也能看清府衙。

威严肃穆的大堂,除却大理寺卿之外,还有两位身着官袍的官员。

一脸铁青的是那户部李侍郎,左侧国字脸更严肃的是刑部尚书。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带犯人。”

众人的目光看向一侧,都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但他们没能看到所仇恨的对象走上来。

两个衙役抬着担架,上面躺着的人看身形似乎是金兖,一身囚衣完好,但鲜血渗透出来,将他几乎染成了血人。

脸上也有好几道鞭痕,本来还算不错的脸此刻肿得像是猪头一般,狰狞可怕。

这幅模样都让人不敢认,这当真是那长街纵马、作威作福的金大少爷?

官老爷一拍板子提审,很显然,这就是金兖。

大理寺卿先是宣读了李家的状纸,然后传一系列的证人。

小厮、随从、丫鬟、妓女、以及金兖的好友,一群人各自说各自知道的,大概拼凑起来,就是金兖犯罪的全过程。

而后衙役向众人展示他们的供词,签字画押。

这桩案子几乎没有悬念。

今日的提审,其实只是走一个过场。

所有流程走完,判官上前宣读罪状:“犯人金兖,持恶行凶,于辛丑年九月初一......上禀圣上,依法审判,斩立决!”

“好!”

“好!”

“大人英明!”

判决宣告,一众人叫好,若非金兖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他们怕是得狠狠砸一顿才痛快。

“退堂。”

尘埃落定,十日后,金兖人头落地,一代恶霸即将伏诛,真是大快人心。

听着底下百姓高兴的议论,秦婳说不上什么感觉,突然有些索然无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为何要来看堂审。

目光往躺下扫一眼,衙役抬着金兖下去,因为他躺着,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梁上的秦婳。

四目相对,本来宛如死鱼一般的金兖突然挣扎了起来,直接从担架上掉下来。

衙役脸色大变:“你干嘛?”

“快,捉住他!”

其实金兖哪儿用捉,丢他到地上他都跑不了,更别说还一身镣铐。

“我......没......有......我......信......我......”

金兖被抓住拖走,大罪之身,衙役是一点儿不留情,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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