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买了几样小零嘴,拿回去哄雪玲和小福豆。
刚刚踏入家门,秦夫人身边的钱妈妈就已经等在那里了:“姑娘,夫人在等你。”
秦婳抿唇,一般来说秦夫人主动找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她还是去了。
果然,一进到厅堂就对上秦夫人那张冷得掉冰渣的脸,一双好看的杏眼染了怨念不满,看起来有些面目可憎。
不等秦婳走进秦夫人就开始质问:“秦婳,我是你娘,难不成会害你?你何必为了跟我作对如此轻贱自己?”
秦婳听不懂了。
轻贱?她做什么了?
目光看向一旁站着的林满月,只见她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金镯子。
很好,明白了。
秦夫人的消息倒是意外的灵通。
这是听说她上了金兖的船,以为她叛逆的选金兖当夫婿来气她呢。
这可真是个误会,但看到秦夫人如此气愤,她反倒是不想解释了。
“金兖不好吗?他家的银子都够我花三辈子了,娘也知道了,我们秦家就缺钱。”
秦婳一副自我放弃的样子,看得秦夫人怒火中烧:“谁教你说出这种话的,还有没有家教了?”
看着她这样子,秦婳突然觉得挺无趣的,争辩没有意义,对抗也没有意义,何必浪费口水?
不管秦夫人身边表情,转身离开,还没走出两步,收获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在她的后背上。
“你反了天了,给我滚回来。”
无视秦夫人的怒吼,秦婳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满月不想看到母女二人越闹越僵,可她心疼秦婳,总不能去说秦夫人,那是长辈,她的身份没那资格。
只能跟着秦婳而去,本是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却先看到了秦婳后背渗出的血迹,顿时顾不得其他。
“婳婳,你后背流血了。”
秦婳扯了扯嘴角,确实有些疼,这道伤口可真是多灾多难,救金兖的时候扯到了,本来还好,结果又被秦夫人砸一下,终究还是没能安然,今天不见血不罢休。
“没事,上点药就是了。”
她自己可以上,但林满月坚持,秦婳挣扎不过,由她去。
结果就是秦婳衣服一脱,林满月哭成了泪人。
她知道秦婳身体不好,似乎是受了伤,但这是她第一次看秦婳的伤口。
那狰狞的伤痕,这得多疼啊。
“婳婳,伯母虽然偏激了些,可至少还是有一点是对的,你留下来吧,别去军营了。”
不同与秦夫人的恼恨,林满月眼里满满都是怜惜和心疼。
秦婳看向林满月的腹部,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这要当娘的人真是越来越多愁善感。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想那么多,还得顾着孩子呢。”
一个个说得她好像多喜欢战场似的,那地儿黄沙漫天、穷乡僻壤,除了条件艰苦,还有时不时的敌袭战斗。
正常人,谁会愿意每日冲杀疆场、手染血腥?
不过是因为父兄在那里,心有所依,誓死守护。
这些秦夫人又怎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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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秦婳难得的做梦了,而且还是那种无比旖旎的梦境。
她梦到了今日画舫上见到的绝美少年,船没有匆匆错过,而是停驻了下来,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也恰好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阳光、微风、涟漪,细微的变化被无限放大。
随即周遭的一切都退去,只有她自己心口‘咚咚’的鼓响。
她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组织不好言语,无法开口打招呼。
然后画面却突然一转来到那夜的小巷子,坐在栏杆上的黑衣青年缓缓朝她看过来。
那张在黑夜中模糊不轻的容颜此刻却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赫然正是她今日遇到的少年。
那双浅色的寒月眸依旧倒影着她的身影,却不在是深情,而是看死物的冰寒,下一刻,一把噌亮的长剑朝她刺过来。
“砰!”“嘶!”
明明是在梦里躲避那把武器,结果现实里从床上翻了下来,撞到头,活生生给痛醒。
真是噩梦!
秦婳也不着急爬回床上,坐在地上想着那个梦境。
白天遇到的人和前晚遇到的是同一人?不应该吧?
可又怎么解释这荒唐的梦?
看人看呆了就算了,居然还梦到人家,这算什么?
太诡异了。
然而明明是噩梦,可想到两次的惊鸿一瞥,却久久无法忘怀。
仿佛有种致命的吸引力,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见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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