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接到他姐姐了吗?”常潇问,似乎在为猎户与姐姐的命运担忧。
“并没有,第二天一大早,将军府里的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一起,送到了别处。”邹经平回答。
“为什么?”常潇问。
邹经平说:“我问了下时间,那时应该差不多是素王爷被灵鱼大王从京城救出来之后一个月,距离河源镇剿妖,还有一段时间。可能因此对王府的优待就没了。”
“那他姐姐就被带走了?”常潇继续问。
“大将军不知道吗?”李川同时问了出来。
邹经平先回答了李川的问题,他说:“这种小事,是不用经过大将军的,别说大将军了,到当地县令,估计都不太清楚,说不定只是有人觊觎王府里的财宝,之前不敢动,后来觉得素王爷要倒了,就不遮掩了。”
“是哪里的人?”李川问。
“都有吧。”邹经平回答,然后他说:“第二天,猎户没在约定的时间地点见到姐姐,并且将军府离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都像是被抢劫过了一般。他在四周打探了一番,知道里面的人都被送走了,于是他一路追查,终于在傍晚时分赶上了,他正想着找机会,将姐姐救出来,四周却突然出现了十几个贼人,喊打喊杀的。于是猎户便趁着混乱,将他姐姐,还有另外一个小丫鬟救了出来。”
“猎户说,他当时急着救姐姐,没意识到不对劲,事后想起来,却觉得整件事都透着古怪。他急着追上去,便是觉得,这些人打着转移的名号,实际上是要将人卖了,但是好歹明面上护送的,都是官兵,哪有贼人敢杀官兵的?而且他是个猎户,清潭县周围的山林,他都熟,虽说有一些贼人,但也都不成气候,而那十几个贼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拿一样的武器,显然是有来历的。”
“而且官兵的表现也很奇怪,逃得也太快了点。”
“猎户说,他意识到不对劲后,立刻便带着姐姐还有小丫鬟往东南方向逃去,那边都是山林,他打算带着她们,在里面躲上两三个月,然后在入冬前,找个村落附近安定下来,之后改了口音,再做打算。”
“但是,只过了两日,那小丫鬟便发起烧来,猎户给她吃了点草药,烧是退了,但人却变得痴傻起来。猎户想要杀了小丫鬟,带着姐姐离开,要动手的时候,被姐姐发现了,然后拦住了。于是没办法,他们只能去了附近的一个镇子,给小丫鬟请了一个大夫,那大夫说,她是烧坏脑子了,救不了了。”
“他们扔下了小丫鬟?”常潇问。
“没有,他们继续赶路,但又过了两天,她姐姐也开始发烧了,并且说话开始前言不对后语起来。猎户心知其中有异,但他也没有办法了。他们当时躲在一个破庙里,一个傻,一个病,走不了也回不去。他当时打算,实在不行,他就把两人都杀了后埋了,然后再自尽,至少能落个干净。”
“后来呢?”常潇追问。
邹经平也微微叹了口气,说:“猎户说,那天晚上,他听着风声,觉得就是今晚了。他打算动手的时候,却听到前面有了些声响,去查探时,发现是一个和尚走了进来。于是他决定再等一天,等和尚走了再动手。期间,他姐姐醒来过一次,说了几句话,引得那和尚来查看。”
“和尚说,这两人得的是失魂症。”
“和尚救好了他们?”常潇问。
“他念了段经文后,姐姐烧退了,小丫鬟也能说几句话了。猎户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和尚却说,听他人诵经只能缓解,想要治根,她们必须要出家,并说在附近,便有一个不错的尼姑庵,他可以给他引荐。”
“和尚?出家?”李川听着这两个词,觉得有点耳熟。
“猎户就是这么和我说的。”邹经平以为李川怀疑他的话,于是解释了一句,“猎户说他很犹豫,此时悄悄在一边听他们交谈的姐姐出声了,她要出家。”
“猎户也只能说服自己信那和尚。第二天,他们便跟着和尚去了那尼姑庵,当天姐姐与小丫鬟便落发了,人看着似乎又好了许多。尼姑庵的主持也同意猎户之后去探望他姐姐,但约定一年只能见两回。”
“猎户谢过尼姑庵的师傅和和尚后,打探了一下周围人对尼姑庵的风评,之后又在附近住了半个月。半个月后,他再一次拜访尼姑庵,见到了姐姐和小丫鬟,确实更好了一些,他询问姐姐每日的生活,听着也没什么问题。”
“之后猎户便悄悄回了清潭县。一来,此时他一个人,不怕什么;二来也想弄清楚之前发生的事。”
“回去之后,他发现清潭县一如之前那般平静,似乎没人察觉,将军府的仆役已经落到贼人手中了。”
“猎户之后便继续过着之前的生活,又过了一阵子,大概便到了河源镇剿妖后那段时间,他又去了一趟尼姑庵。这回,他见到了姐姐,但是没见到小丫鬟。而姐姐对他的态度,与之前完全不同,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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