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尚未漆黑一片。
主播光着身子跑路的样子还是很清晰的。
因为没有了主系统的缘故,他也不知道分裂出去的子系统怎么样了,他现在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分裂出去的无形摄像机清楚的拍摄着这一切。
有趣的是,之前观看人数只有四万人。
现在通过附属摄像机观看的人数,已经快九万了,并且正在观看的人还在疯狂上涨!
一大群人,围观裸男跑路!
另一边。
贝季岳正在某一户人家里,身上也多出了一套衣服。
至于这里的原主人,正在客厅里躺着呢。
找一双袜子穿好,又翻出一双合适的鞋子,贝季岳吃饱喝足,随身带了一瓶水,就准备回到那条路上埋伏一下。
‘昨天晚上,那几个人好像是去找什么。’
‘今天我还埋伏在那条路上!’
‘一定有机会堵到他!’
贝季岳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惨痛经历,就下意识的提了下臀。
刺痛仍旧在。
这疼痛仿佛一针强心剂,催动着贝季岳心里的怒火!
临出门的时候。
贝季岳还找到了一个家庭KTV的话筒,还有几条结实的绳子,冷笑着揣在了身上。
‘以牙还牙!’
‘找到了机会,就撅死你!’
现在对于贝季岳来说,杀人都要往后放一放。
必须要让对方感受痛苦!
出离城镇,贝季岳手里握着一根长棍,双眼如刀,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而在这条不大的路上。
一人向下走,一人向上走。
总会像之前一样,有人会遇到不应该遇见的人。
当看到有人光着膀子下来的时候。
贝季岳沉默了片刻。
随后就狞笑着迎了上去!
‘天底下不能只有我受委屈吧!’
‘大家都是穿越者,既然是同行,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有心算无心,有装备打无装备,大家都没了系统,胜负已经明确了下来。
在子系统的辅助直播下。
几十万人,见证了血淋淋的开拓史。
惨痛的叫声,劝退了无数观众的同时,又迎来了更多的围观。
发泄完了一夜的贝季岳突然找到了快乐。
现在的他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成的男人,也不是一个有系统的穿越者。
但是他却可以摧毁其他的穿越者!
身体上的缺陷外加折磨急速扭曲了贝季岳的心灵,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埋伏跟他一样的人。
‘只要我给予他们更大的摧残。’
‘他们就比我更加痛苦!’
‘感受痛苦吧!’
贝季岳的狰狞笑脸,在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埋下了严重的心灵阴影。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把主播给撅了的变态会嚣张离去的时候。
赵展来了。
身边,跟着七八个人。
看到贝季岳旁边捆着的裸男,又看着贝季岳带着的菜刀铁棍,赵展当即就明白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把那个太监给我绑了。”
“裤子给我扒了!”
“还敢报复,好大的胆子!”
“看什么看,动手啊!我他妈是你们大嫂!”
今夜。
在这条路上。
三个被摘除系统的穿越者,被撅了两个。
正躺在床上安心睡觉的方行突兀的打了个喷嚏,摸索着遥控器,把空调温度上调了一点。
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在给这个世界的穿越者们铸成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噩梦之路。
这个世界的高温仍旧在继续。
外面灼热的阳光,已经不满足仅仅蒸发干净河流湖泊,晒裂这些裸露地面上的每一块土地。
每天十几个小时超过五十度的天气,就连柏油马路都化的扭曲变形,每一天都有更多的人面临着缺水的危机,不公平的分配方案不仅仅没有得到纠正,反而愈演愈烈。
高温环境下,有不少的器械设备都已经不能使用了。
全天停电已经变成了常态。
维持一个城市最重要的基础设施已经逐步瘫痪。
水力和消防已经掐断了电话线,因为就算是有人打电话进来,他们也无能为力。
干燥的天气下只要一点火星,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殃及整个楼层。
就算现在已经全面停电,也没有燃气,可火灾只多不少。
因为现在起火,仅仅需要玻璃反射的太阳光,照在楼下电动车车棚里就够了。
医院里除了必须去到的几个医生以外,已经没有其他医护人员。
运输断绝,材料断绝,医院储备的药物能坚持几天?
受伤了,连清洗伤口的水都没有!
酒精都每天限量使用!
大部分医疗手段,能做的也就是用酒精擦擦身子,给高温患者降一下温而已。
医生每天都要面对疯狂的病人,听到无数的恳求,面对着生命危险继续坚持岗位。
就这样,这能去上班的名额还要求着才能被安排到。
因为去值班的医生能领取两升水作为工资,上班的时候还能有两瓶免费的水可以饮用。
不少医生想办法剩下一点水。
还有在回家的路上被抢去的风险。
有些人开始抱团离开这里,朝着那些暴雨侵盆的地方赶过去。
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身体好一些的年轻人。
年纪大的都知道,身体根本坚持不住。
更何况,这一路上要花多少时间,能不能找到中途补充的水源和食物,都是未知数。
有些人在末世刚刚来临的时候还抢了些黄金,但现在这些黄金连同等体积的压缩饼干都换不来。
大多数人都只是浑浑噩噩的一天天活着,想尽办法用各种手段弄点水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死。
在绝望的生活中。
杀人喝血,都成为了生存的必要手段。
内陆的人都在赶往洪涝地区,或者前往海边。
海水不能直接喝,但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提取出水来。
这些水除了解渴以外,还有了其他的用途。
有些水被灌进瓶子,被人护送着去到其他城市。
这些水,在极度干旱的地方已经成为了新的货币。
方行用一些设备,勉强能听得到仍旧在坚持宣传的那些广播。
这已经是现今在这个地方,唯一能获得消息的手段了。
就在方行夜里调试收音设备的时候。
张顺水突然跑过来,对着方行说道:
“我刚刚瞅着监控那边,咱们院子前头可出现了不少人!”
“扛着梯子拿着菜刀的,是不是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