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中饭，厉战果然从村里借了牛车，就去镇上了。

夏涓涓则是在家和面蒸馒头。

农村过年，一般都会在年前蒸好几笼的馒头或者窝窝头放着，等过了除夕，到大年初五，是除了做饭之外，啥活都不干的休息期。

馒头都是刚刚出锅最香甜好吃，放得久了水分流失，在热了吃，口感就大打折扣了。

不过夏涓涓有空间，把新蒸好的馒头放进空间里，再拿出来吃就还跟刚出锅时一样。

因为中午厉战的话，这次她整的全是白面馒头，另外还多蒸了两笼糖包，豆沙包和肉包。

肉包是肉馅分别和冬笋，白菜，萝卜还有野山菌的组合。

出锅之后，先给三个小崽子一人拿了一个大肉包让他们吃，剩下的大部分收进空间，一少部分放到箩筐里用纱布盖着吊在屋里的挂钩上。

厉战说是去镇上，实际上去了一趟县城。

他去拜访了自己一个退伍的战友，这战友在漠县知青办是个管事儿的。

他要查那个知青许家远的底细。虽说知青的资料都转到各公社的，问赵书记就能知道个大概。

但他无缘无故关心起许家远的社会关系，怕传开了村里人乱说，万一夏涓涓被袭击的事儿漏了出去，就不好了。就索性问更上面的了。

大过年的不好空手上门，他割了两斤猪肉拎了过去。

老战友比厉战大不少，是到年纪退伍转业的，现在在地方上已经有不低的职位了。

他热情接待了厉战，对厉战的拜托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说完了事儿，厉战就告了辞，他还要买煤球呢。

回到镇上，供销社煤球已经卖完了，但还有散煤，价格也便宜些，厉战就买了一车散煤，又借了做煤球用的那种蜂窝铁质模具，要回来自己做。

夏涓涓看见后都笑了。

“这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活干。要不就直接烧散煤吧，不用做成煤球了。”

“那怎么行？煤炉子是专门烧煤球的，烧散煤烧得不充分，有烟，冬天门窗密闭，还有危险呢！”

夏涓涓倒是挺意外厉战一个农村出身的大老粗居然还知道这些，见他坚持，也就不再阻止了。

晚上夏涓涓直接把上午杀的鸡给炖汤了。

年前准备的猪肉啦鸡啊鱼啊啥的，其实都是要一直吃到过完年去的，所以和蒸的馒头一样，吃到后面都不新鲜了。

主要还是因为日子过得拮据，没有现做现吃的条件。

夏涓涓不缺物资，因此就随心所欲，肯定要吃新鲜的啊。

鸡汤里放了枸杞大枣和新鲜的一整只人参切片，用的也是空间里的灵泉水，还放了之前在深山里挖到的野生松茸和木耳，冬笋，相当有营养。

这一天多来事儿连着事儿，她都忘了问他那次在荒山上受的枪伤怎么样了，反正鸡汤进补，对身体总归是好的。

晚上睡觉成了件头疼的事儿。

房子虽然有两间，但炕是只有一个的，之前她带着仨小崽子睡，昨晚是……厉战把仨小崽子打发到周秋荷屋里去了……

夏涓涓想起昨晚的情景，就忍不住脸红。

咳咳……屏住！绝对不能露出自己记得昨晚的事的样子！

烧了热水给仨小崽子洗了脸洗了脚之后，仨小崽子一脸默契地噔噔噔脱掉棉袄上了炕钻进被窝。

厉战看仨小崽子一排睡得那叫一个整整齐齐，就三颗小脑袋露在被子外面，三双大眼睛还一致地看着厉战，分明是生怕他又把他们打发去三婶屋里了，不由得一阵干笑。

他其实……还真有这打算。

昨晚涓涓昏迷不醒，他不能太禽兽了。

但今晚不一样啊，涓涓已经恢复如常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他白天都忍不住遐想好几次了……

夏涓涓自己洗漱完进来，笑道：“哎哟，今晚咋这么积极，都已经钻被窝里了？以前不闹到八九点都不肯睡的！”

厉战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得感谢他。

夏涓涓说完，看着炕又忍不住脸上烧了起来。

炕其实不小，三个小崽子占了大概一半左右，剩下一半，挤下夏涓涓和厉战，其实还是可以的。

村里家家户户那么多人口，还不都是一张炕挤着睡的？

但这样一来，难免要人贴人了。

偏偏仨小崽子还是靠墙一字排开睡的，她这会儿当着厉战的面，也不好让他们往中间挪挪，让两个大人睡两边。

要不跟她嫌弃他似的……

正纠结的事后，厉战却突然说道：“要不……我打地铺吧。”

夏涓涓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害羞。当着仨小崽子，他愿意，他媳妇也未必啊，索性打地铺，也不至于忍得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