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南宫将军(1 / 1)

嫡女为凰 方小白 7476 字 8个月前

翌日一早,宁府辰时初开学堂。学子们照常入府上课,就好像昨日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白承之和叶宁语各自讲了半日,这一日的功夫,几乎都和学子们待在一处。有夫子亲自看着,自然没人能闹事。一整日相安无事,就在快要下学时,宁府外停靠了一辆马车。

有的学子已经从宁府出来,看到停在外面的那辆马车,纷纷侧身行礼避让。

马车内的男子一身富贵穿着,黑须沾满下巴,走起路来步履威严,脚力稳健。他三步并作两步迈入宁府,一众下人跟着,手里捧着许多托盘。

学堂内,其他学子都收拾东西走了,只有南宫茗还在慢腾腾地收拾着。

宁白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催促,就立在那里看着南宫茗有意无意放慢速度。

“我来晚啦,白夫子恕罪!”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一句满是歉意的话语,响亮传入学堂。

宁白二人回身一看,一个步伐威风的人来到南宫茗面前,朝着白承之微微拱手。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那老头白承之认识,是数日前来百府送帖子的南宫家管家。

叶宁语的目光落到南宫茗身旁的那个中年男子身上,只见这人的相貌和南宫茗有七八分相似,就连动作和神态,甚至是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神似。

南宫茗怯生生地看了自己身旁的人一眼,随后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低头不语,默默立在一旁。

而此时,那人的目光却停留在了白承之的身上。

他看向白承之的脸,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全身。看着看着,那人有些愣神。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探寻、疑惑和好奇,那人就这样僵在原地,愣了许久许久。

“爹!爹!”南宫茗使劲拽了拽他的手,那人猛地回神,尴尬一笑,俯身拱手。

“想必这二位就是白夫子和宁公子,在下南宫长清。听闻小儿昨日在府上吵闹生事,昨夜已在南宫府上狠狠教训了他一番。可思前想后,还是认为有必要亲自来一趟宁府。”

那人说着,就朝着白承之微微躬身,满脸笑意,看上去十分亲切。

南宫长清……白承之顺势打量了那人一眼。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是南宫茗的父亲,南宫家如今的掌权人。南宫家有兄弟二人,老大南宫长清承袭了其父的爵位,为一品骠骑大将军。老二南宫乐山为朝中一品枢密使,统管军务。

“原来是南宫将军,久仰久仰。”白承之微微笑着,对着南宫长清抱拳行礼。

“孽障,还不速速滚出来,向夫子赔不是!”南宫长清笑着回应了白承之后,忽然脸色一变,朝着身后的南宫茗看去。

南宫茗浑身一哆嗦,没有犹豫多久,迈着小步从自己亲爹身后走出来。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宁白二人。“夫子,对不起。”

啪的一声,一只大掌落到南宫茗头上。“赔不是就是你这样赔的吗?你忘了在府上我是怎么说的?”

说罢,南宫长清又要伸手。

“我记得记得!”南宫茗猛地从他手里溜出,扑通一声跪在白承之和叶宁语面前,“夫子,是我无知轻狂,是我轻贱同龄,是我出言不逊。还请夫子莫要怪罪,南宫茗在这里给夫子磕头了。”南宫茗边说着,便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哎,快起来。”白承之没等他磕完,一把将他扶起,“都是孩子之间的误会。只是,昨日贵府公子身上的那块玉佩好像碎了。听闻这玉佩是太女殿下御赐之物,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是,我正要和二位说道此事。”南宫长清一甩衣袖,脸色忽然就变得严肃。

“南宫将军,都是我的错,不关两位夫子的事。是我不小心凑到了茗公子的面前,若是太女和将军要责罚,就责罚我!”

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有一个清瘦又微微瘸腿的少年小跑而来,扑通一声跪在南宫长清面前。

“这是……”南宫长清俯身看了看地上的武阳,一脸疑惑地看向南宫茗。

“他就是我昨日打的那小子……”南宫茗垂头解释道。

“什么?”南宫长清眼睛一瞪,随即立即俯身拉起武阳。“孩子快起来!”

武阳的手被拉住的那一刻,他察觉到了一抹疼痛。

武阳被南宫长清拉起,他这才见到这位威名赫赫地南宫将军的真容。

“都是阿茗这孩子误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有伤呢,快快请起。”南宫长清满脸关切地看向武阳,上下打量了好几番,又主动询问伤势。

听武阳说,身上的伤都涂了药之后,南宫长清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还好有白夫子,若不然我南宫家不知又要惹出什么大祸,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见南宫长清面对自己儿子竟是这副威严面孔,而且不和自己算账,武阳颇为诧异。

“将军,您……您不怪我?”

“怪你?”南宫长清笑了笑,一摆手。“我正要和几位解释一番,这玉佩是太女殿下所赐不假。不过太女乃明白人,定然不会为了送出去的一块玉佩责罚这些孩子。再者,这玉佩也不是谁踩碎的,都是这个孽障一时心生歹念,想拿着玉佩出去当银子。又怕这是皇家之物,无有当铺敢收,那日便去往外城找了个玉材商帮着切割了一刀,想当掉半块玉佩。他怕事发后被我责备,就想趁机冤枉别人,好谎称自己的玉佩被踩坏了,那半块丢了。”

说到这里,南宫长清一脸痛心疾首,唉声叹气。“兹事体大,实在是这孽障不好好做人。两位夫子放心,此事我今日一早已亲自进宫禀报太女,还在太女面前为他请了罪。这些日子,他除了能来宁府听学外,其余时候不能出入任何地方。原本我想禁足半年的,可想着白夫子在宁府讲学,这要是不来,岂不辜负了夫子的一片美意,所以这宁府嘛,还是继续让他来。”

听完了南宫长清的讲述,白承之笑了笑。“没想到南宫家的孩子,竟如此懂得理财,要将玉佩当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