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承之叹了口气,“不瞒将军,我倒是很想学功夫,奈何从小体弱多病。我家里人不仅不教我功夫,还给我身边配了个大夫。”
说着,白承之就看向雍王营帐的方向,低声道,“这不,我那贴身的大夫又被雍王殿下叫去诊治了。”
严华眉头一皱,“殿下怎么了?”
白承之忽然一顿,“额……没……没什么。”
“你这人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殿下可有身体不适?”严华有些着急。
“那倒也不是。”白承之踌躇一番后终于开口,“殿下说他前些日子右臂受了伤,想找我贴身大夫帮忙看看什么时候能恢复。”
“那就是普通箭伤,军医都给看过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严华下意识脱口而出。
白承之急忙捂住严华的嘴,一副惊恐的样子,“将军说话,向来如此直接?雍王殿下毕竟是皇子,身份金贵。”
“哼。”严华冷笑一声,“男人嘛,行军打仗没那么娇贵,你看人家叶……”
白承之一抬头,“叶什么?”
严华闭了嘴,干咳了几声,“没事。不说他了,还是来说说你。”严华的手搭在白承之的肩头,似乎又怕将这个病秧子放倒,忙又收回了胳膊。
“你没练功夫,还能看出招式和力度。依我说,你是个武学奇才啊!”
白承之摇了摇头,表情颇为忧伤。“有人也这么说过,只是没这个身体,再大的才也不顶用不是。”
“嗯……这倒是。”严华同情地看了白承之一眼。“既如此,你还敢常年在外行走?”
“所以我才请求雍王殿下,与大军同行嘛。这一路,还要劳烦严将军多多担待了。”
严华大手一挥,“无妨无妨。”
“严将军实乃大将风范,白某佩服佩服。”白承之抱拳。
严华转身正对着白承之,目光却不在他的脸上。严华顺着白承之腰际看去,眸子中带着某种疑惑。“你既不习武,怎么还佩剑?”
“你说这个?”白承之大方地拿起腰间的佩剑,无奈笑了笑,“正因为我不习武,又常年行走江湖。家里人颇为忧心,就给白某铸了把剑防身。”说罢,白承之凑到严华耳边,低声道,“主要的用途还是唬人。”
“哈哈哈哈……”严华不由笑了起来,接过剑细细打量一番。“我能不能看看?”
“将军随意。”
叮的一声,剑出鞘,一股叮叮的剑声在空中隐隐作响。
严华仔细观摩着这把剑,剑身锃亮,质地硬如坚铁,挥在手中却又如软剑。严华不禁比试了几招,越发觉得这个兵器称手喜人。
“这……还是双剑?”当严华握住剑柄的某处时,一把剑自动分成两把。
“是双剑。”白承之点头。
严华将剑收起,目光就未移开过。“小兄弟啊。”严华拉过白承之,又走到一片静谧处,“你家……很有钱吧?”
白承之疑惑,“严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这是绝世好剑啊,结果在你手里就拿来吓唬人。好兵器,得有个好主人。”严华的手抚摸在剑鞘上。
白承之从严华手里拿回剑,笑道,“严将军说得没错,好兵器得有个好主人。”他将剑抱在胸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兵器可有名字?”严华又凑过来道。
白承之摇头,“我又不是江湖侠客,吓唬人的东西,哪能那么讲究。不瞒严将军,它半年都不出一次鞘,连血都不曾见过。不过……”白承之歪头想了想,“若真要叫名字,姑且叫它‘小白‘好了”。
“可惜了。”严华直感慨,“我给它起个名儿如何?”
“何名?”
严华用手比了个剑法,“摧枯拉朽剑!”
白承之的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严华皱眉思索,又大喜道。“惊雷剑!”
“夸张了点……”
“是吗?”严华挠了挠头,“追风剑!哎,这个好,这个好!”
白承之死死抱着自己的剑,笑得十分尴尬。“要不,还是叫‘小白’吧。”
“诶!”严华摆手,“好好的一把武器,名字一点都不威风。”
白承之对着严华抱拳,“它在严将军手里是杀敌的武器,在白某这里就是一个佩剑,无需多好听的名字。”
严华想了想,“也是。回都后,找个机会,本将军好好耍耍你这剑如何?”
“当然可以。”白承之十分大方。
严华的眼角眯成一条线,不住拍着白承之肩头。“大都城对于你白先生此人早有传言,本将军还以为你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没想到你这个小兄弟还有点意思。”
不远处的那个红顶白帐篷前,叶宁语立在那里,看着某个方向。
“姑娘,看什么呢?”青连凑过来问。
看着与不苟言笑的严华相谈甚欢的白承之,叶宁语心中疑惑。他俩聊什么呢?看上去……十分亲密的样子。这个人又在搞什么鬼?
叶宁语可不信白承之会跟严华那种人聊到一起。
“叶将军。”她正想着,就看到柳一平拿了张大饼大摇大摆地往叶宁语帐篷的方向走。
一声叶将军,让周围的将士纷纷看过来。
“柳神医。”叶宁语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雍王殿下说这些日子叶将军上阵,身上定然受了些伤,让草民过来替叶将军开些药,顺便诊治一番。”
将士们听到这话,心里纷纷感慨雍王殿下对叶将军的周到,随后各自回了帐篷。方延贺、肖护卫等人死死守在帐篷外,寸步不移。
叶宁语将柳一平领入帐中,未等柳一平开口,叶宁语先问道,“雍王的伤势,你是如何给他说的?”
柳一平一手拿饼,一手摇着他的扇子。“此乃奇毒,世上罕见。不过柳某在两个月内,必定配好解药。”
“你真这么给他说的?”叶宁语皱眉。
“自然。公子说,让我给他些希望,两个月时限最佳。”
“两个月之后,你难不成真要将解药给他?”
柳一平对着叶宁语笑了笑,“姑娘放心,这毒既是柳某配的,自然心中有数。大不了两月再两月,两月何其多……”
柳一平说话时,满脸写着洋洋得意。
叶宁语看着他手里的那张大饼,“倒是可以让他尝些甜头,两个月后,适当给点解药。毒性反复,也不是不可以的。”
啪的一声,柳一平折扇一收。“姑娘和我家公子说的一样,不愧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呐!”
“你说什么呢!”青连在旁指着柳一平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