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杀猪(1 / 1)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繁星缀上夜幕。

傍晚时分,红灿灿的余晖铺满院落,两排茂密整齐的松树,都镀上了一层暖光的光晕。

“有福,叫大爹!叫大爹.”

徐福贵抱着穿着开裆裤的有福,发出怪叫声,逗的这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咯咯直笑。

“哥,咱走吧。”来顺叼着香烟从屋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短褂,说完以后顺势吐出一个烟圈。

“爹,把弟弟给我抱,给我抱。”凤霞跑过来,举着手说道。

徐福贵没有答应,“弟弟还小,等长大一些你再抱。”

他径直将手里的有福放在刘翠萍手里,凤霞哼了一声,转头去抱着刘翠萍的大腿,“二娘,你就让我抱抱弟弟好不好?我保管能抱好。”

刘翠萍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好好好,凤霞就是稀罕弟弟。”

凤霞如愿以偿,小心翼翼将有福抱在怀里,一旁的刘翠萍也不敢大意,毕竟这是自己儿子,谨慎的护着。

徐福贵戴上草帽,朝堂屋喊道:“爹,娘,我和来顺去胡兴旺家了。”

“去吧去吧。”这是徐父的声音。

“福贵,你看能不能把板油买回来,家里猪油不多了。”徐母说道。

徐福贵应了一声,正想起身,家珍让他等等,从屋里拿了五块钱出来,让他去买板油。

“板油不好吃,我买几斤肥肉回来,还能有油渣吃。”

家珍想了想,没有拒绝,反正小木盒里的钱不少,吃好点儿也是应该。

走出宅子,来顺递了一根香烟过来,徐福贵顺势叼在嘴里,阔步朝胡家走去。

一天当中,这时候村子最热闹,太阳不再毒辣,家家户户都走出土坯房,小孩子们追逐打闹,鸡鸣狗吠不绝于耳。

徐福贵走在村里的蜿蜒小道上,村里人看见他,大部分都会问一句吃了没有,要到哪里去,他笑着回答说去胡家帮忙杀猪。

“支书来了,孩他娘,倒杯茶出来。”来到胡家,胡兴旺正在准备麻绳,陈运生在磨杀猪刀。

院子中间还放着杀猪案板,一盘的猪圈不时传出两声不安分的猪叫。

“不忙活。”

“来吧,趁着天黑前把猪杀了,省的黑灯瞎火看不见。”陈运生招呼道,众人立马围了过来。

徐福贵走过去打开猪圈,胡兴旺和来顺找到要杀的大黑猪,顾不上地面的猪粪,用力将黑猪朝外面拖去,胡兴旺的媳妇儿撸起袖子过来帮忙。

别以为女人家不能帮着杀猪,在农村,女子有的是力气,帮忙杀猪根本不罕见。

将黑猪拖到桌案旁边,胡兴旺媳妇儿双手拉着黑猪的后腿,用力往上提,黑猪的身体立马失去平衡,躺在了桌案上!

“哼!哼!”

黑猪爆发出平生最大的力量,不断挣扎,凄厉的猪叫声让院子里的众人感觉分外刺耳。胡兴旺递过来一根麻绳,徐福贵麻利的把绳子穿过案桌中间,将黑猪牢牢的束缚在案桌上。

“来顺,伱来拉绳子。”徐福贵喊了一声,拉绳子算是按猪当中最轻松的,而且还没啥危险。

来顺点头,接过绳子,咬紧牙关,使出最大的力气拉紧手中的绳子,黑猪的肚皮上立马被勒出一道红印。

徐福贵则站在来顺和胡兴旺中间,将黑猪的前蹄握在手里,用力将猪蹄向猪肚子的地方压,这样等会儿大黑猪就不容易挣扎。

做完这些,徐福贵对陈运生点点头,陈运生看了一下位置,说道:“支书,再朝上面来点儿。”

众人一起使力,黑猪立马朝上移动,胡兴旺媳妇儿也没闲着,拿出一个大木盆放在猪头前面。

猪血,也是好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陈运生提了提手中的铁勾,让猪脖子露出来,手中长长的杀猪刀寒光一闪,立马精准的捅进黑猪脖子上的大动脉!

“哼!哼!”

宛如水池被拔了塞子一样,猪血不要钱似的从伤口喷涌而出,黑猪再次发出惨叫,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挣扎。

陈运生丝毫不同情大黑猪的命运,熟练的将手中的杀猪刀呈顺时针转了半圈,立马在猪脖子上捅出一个洞。

顿时,猪血更加汹涌的喷出来,木盆里面很快就装了半盆,院子的地面也四处溅着鲜血。

黑猪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流失,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迸发出全身的力气剧烈挣扎。

这个过程,接近一分钟!

只要挺过这一分钟,大黑猪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胡兴旺咬紧牙关,脸色胀的通红,,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的压住黑猪的前蹄,双手已经没有了力气。

徐福贵膝盖顶在黑猪的脊椎上,双手用力压着猪蹄,神色倒是比较轻松,毕竟他的身体素质在重生后增强不少,一身的力气可不是一头黑猪能比的。

而且毕竟是圈养的家猪,别看这么肥,因为常年不走动的原因,平日都被养废了,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哪怕想挣脱他们的魔掌,也有心无力。

随着木盆里的猪血越来越多,黑猪的惨叫也越来小声,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眼看是要不行了。

“注意了,这畜生还得来一下!”胡兴旺媳妇儿在旁边提醒一下。

这时众人已经放松警惕,她的话刚说完,黑猪仿佛是回光返照一样,猛的挣扎起来,同时又喷出一股猪血。

但也仅限于此了,短暂的挣扎后,黑猪终于停息下来,不时抽搐一下,最终停止了生命的跳动。

徐福贵松了一口气,摇了摇黑猪,见它完全没动静了,这才起身拍了拍手。

“支书,来顺,来洗个手,看把你们都弄脏了。”胡兴旺媳妇儿已经把水准备好了,旁边还放了皂角。

徐福贵一边洗手一边笑道:“反正也是旧衣服,不心疼。”

她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有你们在,不然还真收拾不住着畜生,这头猪咋这么烈。”

黑猪躺在案板上,不再挣扎,随后便用开水烫猪皮,然后将猪毛刮掉,开肠破肚,这头猪便算是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