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喜事(1 / 1)

徐福贵已经许久没有进城了。

上一次进城,还是在过年的时候,进城购买年货。

朝阳的金光打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行走在浓雾之中,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踪影。

一个人的脚程特别快,大半个时辰,他就来到了云溪县城。

站在云溪县城的城门前,抬头看着云溪县城斑驳的城墙,县城好像越发破败了。

城门口没有大兵,只留下墙上贴着的征兵昭示,走进城里,让徐福贵意外的石,街道上的行人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些。

不过来往行人脸上布满忧愁,不时叹一口气,脚步匆匆,似乎想快点儿逃离县城一样。

徐福贵没有想太多,径直来到林郎中的医馆,当初给徐母看病的是他,中药也是在他这里买的。

走进医馆,并不见林郎中,坐在太师椅上的是一个稚嫩的青年。

徐福贵辨认一下,笑着问道:“你是树娃子吧,开始行医了?”

树娃子嘿嘿笑了笑,“谈不上行医,师父让我先号号脉。”

徐福贵伸出大拇指,“厉害,我来买中药,你知道方子吗。”

树娃子摇摇头,“方子都在师父手里,我去请他出来。”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黑色丝绸长衫的林郎中走出来,几年过去,林郎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山羊胡,地主帽,眼神精明,双手干枯有力,唯一不同的是,后背佝偻的更厉害了,手里也拄着拐杖。

“福贵来了,进来吧,我给你捡中药。”林郎中笑呵呵的说道。

走进药房,林郎中问道:“分量要多少?”

徐福贵想了想,“要两个月的吧。”

林郎中轻轻点头,轻车熟路的拉开抽屉,将中药一一拿出来,打包装好。

一边拿药,林郎中一边说道:“福贵,出大事了,你知道不?”

徐福贵一直在村里,当然不知道出了啥大事,“不知道。”

林郎中指了指屋子,“你看看我这屋子有啥变化?”

徐福贵仔细看了看,挠了挠后脑勺,“没啥变化呐。”

林郎中笑着骂了一句,“你再仔细看看,墙壁上少了个啥。”

徐福贵记忆不错,立马反应过来,“南方那位的画像没了?”

林郎中用鼻音哼出一个嗯字,“就上个月,南方部队彻底败了,咱们这里,估计又要变天了。”

徐福贵算了算时间,眼睛一亮。

还真是!

上个月那场至关重要的战役胜了以后,南方部队的统治在这片大陆彻底迎来了结局。

他不由激动起来,新兔终于要来了!

大喜事!

林郎中摇头,“听说这新兔比南方部队还要残暴,不知道这日子可怎么过。”

徐福贵咧嘴笑了笑,“林先生,说不定以后都是好日子呢?”

林郎中用手指点了点他,“你个憨货,新兔是啥人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听我的,这段时间没啥事就别进城了。”

徐福贵问道:“林先生,那你知道新兔的部队啥时候进城吗?”

林郎中摇摇头,“我一个小老百姓咋可能知道这事儿,你还不如去问问你老丈人。”

对呀,陈礼平是云溪商会的会长,对这种消息肯定特别灵通。

买好中药,从医馆出来,先找到一个隐蔽的小巷,将中药放进空间。

随后径直朝陈府走去,脚步轻快,嘴角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来到陈礼平家里,下人对他的到来已经司空见惯,不用通报,直接把他领进府里。

陈礼平并没有在堂屋,而是在院子里看报纸。

“你来干啥,凤霞和有庆呢?”好一段时间,不见,陈礼平居然戴上了老花眼镜。

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只有他一个人,兴趣立马大减。

“爹,近来无恙?”徐福贵请了个安。

陈礼平哼了一声,“别给我来这套,想起你以前的荒唐事我就来气,家珍咋就看上你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徐福贵讪笑一声,自顾自坐在石桌旁边,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起来。

陈礼平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爹,新兔的消息你知道不?”徐福贵问道。

陈礼平将报纸放低,“你打听新兔的事情干啥,我可告诉你,不该打听的事儿别打听。”

“我就问问,这不是听说南方部队败了吗,我想问问新兔部队啥时候进城。”

“我不知道。”陈礼平想也不想的便说道。

徐福贵无语,“爹,你别糊弄我,你老人家可是堂堂的商会会长,咋可能没消息。”

陈礼平将报纸递给他,“想知道是吧,自己看吧。”

徐福贵也不客气,接过报纸就看了起来。

他虽然没文化,但好歹是识字的,基本的理解能力是有的。

陈礼平见他真的认真在读,有些诧异道:“你居然还会读报纸。”

徐福够没回话,认认真真将报纸看完,高兴道:“按照路线来看,新兔部队肯定会经过我们县城,就是不知道是啥时候。”

陈礼平哼了一声,“我看你倒是挺高兴。”

面对老丈人,徐福贵也不掩饰,“我当然高兴,新兔来了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太多了。”

陈礼平拍了一下桌子,“好过个屁,新兔一来,我这家业怕是都得完。”

徐福贵想了想,劝道:“新兔有啥政策,咱们听就完了。”

粮食这么重要,新兔肯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陈礼平别想保住米行。

不过前世的陈礼平其实结局还不错,他很有魄力,响应了新兔的号召,虽然失去了米行的控制权,但起码保留了股份,而且还在粮站里当了个主任。

不过陈礼平现在可不知道这些,“我自己的家业,凭啥要给新兔,你给我滚,看见你就心烦。”

没有凤霞和有庆在身边当掩护,陈礼平对他的耐心。

徐福贵不以为意的站起身,正要走的时候,陈礼平却突然说道:“把桌上的水果带回去给凤霞有庆吃,还有,你娘身子咋样?”

“吃药的毛病,爹,你信我,新兔比南方部队好得太多,以后咱日子绝对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