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葶疼的眼眶一红,连挣扎都不敢了,太疼,她惊呼,声音都是颤抖的,“……燕宇飞,你、松手!撄”
燕宇飞伸手一握,就握住了她用纱布缠着的手腕,他蹙眉,用力往前一扯,就将青葶的手腕举高,一看,都红了。
还没有想到,是他昨天在长廊上,那么用力摔她才导致的,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他心头一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莫名的情愫在冲撞着,可是就是这样莫名的情愫,让他更是愤怒!
他讨厌她,不是么?
从头到尾,没有一处不是让他讨厌的,她现在是干什么?
在自己面前这么一脸楚楚动人的摸样,疼?这个虚伪的女人,这么放肆地给自己戴绿帽子,她现在是博取自己的同情么?
只是很可惜,他可不会同情她!
燕宇飞只觉得自己体内,像是流窜着一种麻木的痛快,越是看着她一脸隐忍的表情,他就越是要重重地捏下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现在还不是你疼的时候,留着点眼泪,一会儿努力让你哭得更爽。”
青葶看着他眼底跳动着的那些阴冷却又坚定的光,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话——不是气话。
他是真的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她再也顾不上手腕的疼痛,剧烈地挣扎起来,燕宇飞却已经一弯腰,将她整个人,像是抗麻袋一样,扛起来就往卧室的大床上走去偿。
青葶吓得脸都白了,两条腿不断地蹬着,却是被燕宇飞伸手,紧紧地捏住了她,她眼眶一红,嗓子都喊哑了,“……放开我,燕宇飞,你这个疯子,你恶心,你无耻!你放开我!放开!啊——!”
“叫啊,用力的叫。”
燕宇飞伸手就将青葶用力地摔在了床上,索性的是,床铺柔软,也足以让她整个人在上面弹了弹,青葶顾不上自己的手腕剧痛,撑着手往后退,燕宇飞现在就像是一个恶魔,脸上带着嗜血的冷笑,衬衣的扣子,他解得不耐烦,索性就伸手,一把扯开,底下还剩下的几颗扣子,顿时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那清脆的声音,却是让青葶抖得更厉害。
“大声地叫,我就喜欢听你这么叫。”他屈腿,压住青葶的双腿。
青葶害怕地倒退,只是燕宇飞很快就伸手,将她整个人扯了回来,就这么大的床,这么大的房间,她几乎是无处可躲,吓得眼泪一直掉,是真的害怕,拼命地伸腿蹬着那个正在用力分开自己双、腿的男人,“……不要……不要这样……燕宇飞,你这个流氓……你这样……我一定……一定会告.你。”
“告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手已经伸过去,按在了她的肚子上,嘴角轻挑,“告我什么?婚内强、暴?”
“……滚开,你外面有的是女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脏……”
“我脏?呵呵,那倒是,你是干净的!”燕宇飞点头,伸手就一把撩起了她的衣摆,青葶今天穿了两件衣服,他撩起了一件,里面还有一件,他不着急,长指勾起了一边,慢慢地伸进去,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肌肤,柔软,滑腻,他微微扬起脖子,“别以为你红杏出墙我就不知道!你放心,你只要是干干净净的,我会温柔一点。”
“不要……不要……我不要……燕宇飞,你别让我恨你——走开,你走开——”
青葶吓坏了,她看出来了,燕宇飞真的是打定了主意的,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肆无忌惮地伸上来,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千夜渊,也有这样摸过她的身体,也许以前并不知道所谓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她却分辨得一清二楚。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千夜渊身上的那种味道,他的温度,他的抚摸,她似乎都不会这样反感。
“恨我?你以为我会求着你让爱我么?”燕宇飞不以为然,按住了她不听话的脚踝,往自己的怀里一拉,一手就去解开自己的皮带。
青葶见情况越来越差,趁着他低头去解皮带的瞬间,陡然挣扎出一只脚,用力地往他的裆部踹过去……
燕宇飞没有防备,被她大力地踹了一下,正好是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他一张俊容疼的扭曲,蹙眉,伸手捂着某处,双眸猩红的,几乎是要杀人,“青葶你个贱人!”
青葶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只察觉到燕宇飞禁锢着自己的力道轻了,她也顾不上自己手腕的疼痛,连滚带爬地跳下了床,衣服松松垮垮的没有穿好,她慌慌张张地朝着卧室门口跑去。
燕宇飞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刚刚那一脚踹得不轻,他狼狈地跪在床上,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转身,却发现,她已经跑到了卧室门口,拧开了房门,娇小的身躯,飞快地冲出了房间。
燕宇飞原本就暗沉的脸色,更是绿了一大片。
低低咒骂了两句,刚刚解了一半的皮带索性直接扯了下来,丢在了地板上,就大步追了出去。
文陌寒挂了手中的电话,眼神阴鸠,千夜渊果然是个狠角色!竟然耍这种手段套宇飞的股份,也对,手段温柔就不是他千夜渊了!
他锁上了车子,按了门铃没人响应,拨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可屋里的灯亮着呢。
直接一跃而起,手在栅栏上一个借力,利落地翻进了院子里!
还没走近厅堂,忽然就听到屋里砰一声巨响。
他蹙眉,脚步一顿,很自然地那个方向望过去,就正好看到从里面,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女人。
文陌寒眸光一沉,挺拔的身躯没有动,只看着那个从另一头跑过来的女人。
青葶一跑出房间,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文陌寒,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的余地,只知道,她必须要逃离燕宇飞的魔掌。
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自己,但是一看到了文陌寒的感觉,她恍惚就觉得——自己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
他的身上,就像是多年前一样,有着一道温暖的光,不管发什么都可以放心地去相信。
青葶霎时间泪奔,不再多想,跑了文陌寒的面前,就抓住了他腰侧的衬衣,娇小的身躯,带着一种深切的依赖和信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陌寒,帮我,帮我……
“青葶,你——”
燕宇飞刚追出来,远远的就看到这样一幕。
女人柔软的双手,却是紧紧地拽着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的腰侧,而男人,看似很自然,却也带着很是隐晦的占有欲,搂着怀里的女人。
头顶有暖色的光笼罩下来,打在了男人那张妖冶俊美的五官上,精致的,好看的。
可是燕宇飞是真的觉得——刺眼。
“放开她,小叔。”
他指了指青葶,眸光凶狠,里面跳动着的火焰,几乎是恨不得将人给活活焚烧了。
文陌寒却是适闲地挑眉,垂眸看了一下怀里的女人,其实两人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她的小手拽着自己的衬衣,不过人倒是没有扑进来,但是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却是让他的眸光再度沉了沉。
青葶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他最是一清二楚。
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会让她害怕成这样,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腰间的裙子拉链都已经被拉开了一半,还有燕宇飞的裤子,也是松松垮垮的,用脚趾头猜都能够猜到,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陌寒顺手就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动作温柔地披在了青葶的身上。
感觉到青葶身体一抖,他的心,不知为何,却更柔软了几分,“没事,小葶子,别怕。”
宽大的西装,笼罩着娇小的身躯,青葶依旧是站在他的胸前,因为背后挡着他的西装,所以她这会儿只有一种感觉——心安。
文陌寒十分满意,她现在在自己的面前,这么一脸乖顺的摸样,包括,她刚刚全心全意信赖自己的样子……
虽然,不是他要的那种感情,但是,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能够保护她,哪怕身份只是一个骑士,他也心满意足。
他伸手,动作不会显得太过暧昧,却又不能让任何人忽略,捏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往了自己的身后。
燕宇飞看着文陌寒就这么名目张大地维护青葶,气得肺都要炸了。
自然而然想起文陌寒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救青葶的举动,瞬间觉得自己头顶绿意盎然!
刚刚在房间的落地窗口,亲眼看着她与表舅坐在车子里,那亲昵的摸样,如今又躲在文陌寒身后,像是一个已婚的女人,对着自己丈夫的叔叔才会有的样子?
原来,她是真的已经给自己做好了不知几顶顶绿帽子,就等着他这个冤大头去戴!
愤怒、不甘,凶猛地刺激着燕宇飞仅存的理智,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催眠自己,这个老婆,不过就是一个摆设,他从来都不屑多看她一眼……
“放开她,小叔,你是听不懂人话?”他压着嗓子眼里的一口怒气,一字一句,透着阴寒。
文陌寒一手负背,却是紧紧地拽着青葶的手,对于燕宇飞的愤怒,他依旧是一脸沉稳的摸样,“听懂了。”
他说,清朗的嗓音,透着专属他文陌寒独有的气势,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在英国呆过的关系,所以我算是比较绅士的男人。当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地扑向我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她需要我的帮助,这个时候,我不会拒人千里。”
燕宇飞觉得,这个文陌寒,就是在耍他!
说了那么多狗屁不通的话,不就是在告诉自己——他要帮这个女人么?
他蹙眉,脸上有滔天的怒气,说出口的话,自然更是过火,“你他妈的跟我谈绅士气度?文陌寒,不要仗着爷爷的势力就妄想干涉我!你还没姓燕呢!绅士?你好意思?这里是我媳妇的地方,你身后的那个女人,是我燕宇飞的妻子,你深夜翻进来不说,我想跟她增进夫妻感情,还需要你的绅士分度来救她?”
青葶脸色一白,被文陌寒握着的手也跟着僵了僵。
燕宇飞的话太难听,千夜渊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握着她的手力道更是大了一些,掌心传递给她的那些温度,却是让她浮躁的心,慢慢地稳了下来。
“可是我看到的是,她不愿意。”文陌寒挑眉,还是那种泰山崩于前,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如果一个女人不愿意,你却要强迫她的话,你这种行为,和强、暴没有区别。”
他越是这样沉稳,燕宇飞就更是气愤。
如果你想要碰你自己的老婆,跟你年龄差不多的异性小叔站出来,挡在你的面前,说你强、暴,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燕宇飞脾气更是不小,狠狠地捏着身侧的双手,一张英俊的脸上,怒气因为隐忍更显得扭曲。
他怒了及,冷笑一声,“强、暴?你怎么不加两个字——婚内?”
“你知道,自己和她结婚了,是他的丈夫,那么就最好了。”
千夜渊一把拉过青葶,让她和自己并肩而站,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指了指燕宇飞性感的锁骨处,那边一道明显的痕迹,分明就是欢爱之后留下来的,千文陌寒笑,眼角眉梢,都是不屑:“是不是应该先清理一下你自己?就算不是偷吃,明目张胆的吃,也要记得擦一擦嘴。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再来和别人说,某个女人是你的老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对的,你不能给别人尊重,还指望着别人给你脸?”
“就是因为这是燕家的事儿,难不成你还希望弄出人命来?你觉得,这个女人,是你在外面玩的那些女人?”文陌寒蹙眉,眸光沉声,一字一句虽是凌厉羞辱,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有些事情,做之前,先用点脑子!”
燕宇飞被文陌寒的几句话堵得脸色更差,几乎是要卷起衣袖冲上来干架了,文陌寒却已经不屑多看他一眼,垂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一脸苍白的女人,轻声问:“要跟我走么?”
青葶没有力气思考,大脑是混乱的,身体是僵硬的,心里却是很清楚,眼下的情况已经完全乱了套。
可是,再乱,她也没有力气去维护这样的一切。
走,当然要走,她现在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这个让她连喘息都困难的地方。
她咬着唇,第一次,在燕宇飞的面前,被千夜渊握着手,却没有急切地想要挣开,而是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拇指轻轻地摁着他的虎口处,青葶的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带我走。”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暗哑,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怕,不过却也很柔软。
文陌寒的心,也跟着再度软了软,握紧了她的手,挑眉,艳红的唇浅浅一勾,眼底深处的紫漠冰霜,再逐渐地消弭。
不再多看燕宇飞一眼,他抓着她的手,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身后的燕宇飞自然不肯罢休,明明就是自己的老婆,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牵着她的手走,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最深刻的侮辱,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已经是染上了暴戾的猩红,大步上前,劈手就要去抓文陌寒的肩膀。
文陌寒眼疾手快,往边上一闪,护着青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向燕宇飞,蹙眉,“要动手?”
燕宇飞指着躲在他身后的青葶,冷笑:“青葶,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今天你要是敢跨出这个门一步,我明天,绝对,和、你、离、婚!”
青葶苦笑,曾经那种纠缠一辈子的念想,在他这句话说来时,也只能掀起微微波澜,她下意识地开口,“……一直都是你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
燕宇飞笑了,眼底一片冰凉,带着讥讽,又好似匪夷所思一般,“我现在他妈的还是你的老公,我要碰你,就是强人所难?”
视线停顿在一直都护着青葶的文陌寒脸上,燕宇飞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五官,真是好看,可是现在映在他的眼底,却是如此的让人厌恶!他们相握的手,横在他的眼前,就像是针一样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尖上。
还有之前从窗户里看到的千夜渊,看到两人在车里的亲密,这个贱人!
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不甘心居多,自尊心受到了挑衅居多,还是……真的有那么点儿……难过?
“所以,表舅和小叔,他们碰你,就不是强人所难对么?”燕宇飞狠狠地瞪着青葶,一贯都是天之骄子的他,此刻就算是再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些带着暴怒的质问里面,透着几分挫败。
青葶心头一抖,不想让场面更加混乱,终于还是选择避重就轻地解释,“……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你纠缠不清。你燕宇飞所认为的事情,什么时候是别人说得通的?我要和你离婚,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坏处,我不明白,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提出的那种要求,你根本就是存心的。”
她说完,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然后转身就要走。
千夜渊自然不会多做停留,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燕宇飞猩红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那两个背影,心尖上一阵一阵的不舒服,抬脚刚想要上前,可是追上去的念头,只闪过了自己的脑海,脚底,就像是长了钉子一样,竟没有了力气。
“青葶,这是自找的!老子定会跟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离婚!”燕宇飞怒不择言。
青葶浑身冰凉,身心的疲惫让她步履不稳,两人好不容易才折腾着进了车子,文陌寒看了一眼沉默的小女人,她即使狼狈如斯,在他眼中,依旧可爱的如世间珍宝。
他心头阴霾消弭了一大半,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去酒店?”
“嗯。”
半个小时之后,文陌寒扶着青葶,拿着房卡,进了房间。
“小葶子,不要难过,不值得。”文陌寒最怕的就是青葶毫无生气的神色,他想看到是她如天使一般焕发着无限的精气神,哪怕是跟燕宇飞或者青篱斗得头破血流的样子,而不是这般死气沉沉。
他心里很不好受。
“……陌寒哥哥……”青葶呓语,再抬起头,眼眶中的泪水打转。
文陌寒一僵,自从五年前他被迫离开,就再也没听她这么喊过他,他明白这一声哥哥的含义。
“谢谢你,谢谢你每次都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帮我……”
“傻丫头,我一点都不想帮你的,所以不要让自己陷入绝望的境地好吗?你不要谢我,能护着你,我才觉得自己有价值,一切,我甘之如饴。”
青葶眼色愧疚闪躲,“……我……”
“什么也不用说,我都明白,小葶子,”文陌寒一脸轻松地看着她,“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只管放心地相信我就好,我不要你任何的愧疚,任何的回报,只管开开心心的就好,”低垂眼,紫瞳中的苦涩一闪而逝,“当年在机场你不说过把我当哥哥的么?虽然比起小叔低了一个辈分,我还是不嫌弃的。”
轻松的语气微微驱散了房间中的一丝沉重,青葶不是傻乎乎的纯情傻白甜小女生,内心自然明白,不过,唯独这样,才能不那么尴尬地继续相处下去,不是么?
“我没事,你放心吧,跟他离婚,是我思虑已久的,能赶紧离婚,也是我所期盼的。”
“那就好,能从这个执念中走出来,哥哥我也算除了一块心病呐……”文陌寒咧嘴笑着捏青葶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