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紧紧捂着胸口,彻骨的疼痛让他明白,这伤势绝对不轻,但如果现在倒下,江东水军可能就彻底完了!
到时候没有他居中策应,左前右三军将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到时候很可能被凶虎军各个击破,若其趁势从陆路南下,封锁皖水,自己带来的这些兵将可能全都要填在这里!
这次来的是江东过半的精兵猛将,若全军覆没,江东必然陷入极大的混乱,凶虎甚至有可能趁势渡江南下,到时候江东基业,便会毁于一旦!
他扶着板壁,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在生死面前,他却咧嘴笑了起来。
凶虎,我还是小看了你啊。
他扶着船舷,跌跌撞撞走上舰桥,冒着对面的箭矢,勉强站直身子,大声吼道:“传我号令!”
“全船突击,和敌人拼到死!”
“我周公瑾,和你们共存亡!”
旗舰上的兵将,本已经被太史慈军大弩火油爆桶的三重攻击打的胆气尽丧,不少人已经准备跳船逃走,但他们听到周瑜吼声,顿时振奋起来,高举手中武器,大吼道:“为都督效死!”
在漫天的箭矢和遍地的火焰中,他们抽出长弓,不要命地向太史慈船头射去。
周瑜旗舰极大,本就人数比太史慈的突击战船多得多,这下子剩下的数百人齐齐发箭,让正在射箭的太史慈军弓手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
太史慈此时正在船头发箭,冷不防对面一大波箭雨射了过来,笼罩了船头。
噗噗两声,太史慈虽然竭力闪避,还是在密集的箭矢射中了大腿和肩膀。
他为了射箭,特地穿了轻便的皮甲,这两支箭矢都穿透了皮革,入肉逾寸,太史慈忍着痛将箭矢拔了出来,随便用麻布带一扎,对身边赶上来的兵士吼道:“不要退!”
“敌军已是强弩之末,和他们拼了!”
“若我们现在退了,便是有死无生!”
兵士们听了,也是怒吼出声,操起大弩强弓对射回去,两边不断有人倒下。
太史慈忍着痛,拉弓将对面桅杆上的箭手射落,感觉手臂已经快抬不起来,他暗道可惜了,限于幽州出产的火药数量,这次他只有最初那三个火药桶,那一下没让对面士气崩溃,后面就难办了。
他喝令兵士再次将仅剩的几个火油桶投了过去,但江东兵已经是有了经验,火油桶刚刚炸开,趁着火势没有蔓延,他们便已经冒着火焰,带着湿麻被冲了上去扑火。
手中没有麻被的,也便不要命地用身体翻滚,扑灭甲板上的火焰,太史慈见了也是心中震动,江东也有如此悍不畏死之辈!
双方再次陷入了弓箭对攻,太史慈这边的大弩在飞速消耗,太史慈眼见弩箭存量已经不多,知道靠长弩是无法取胜了,当下大喝道:“接舷,跳帮!”
轰地一声,三艘战船和周瑜旗舰狠狠撞在了一起,太史慈扔掉长弓,拎起一把长戟,“诸君跟我上前,不取敌军主帅首级,誓不回头!”
太史慈军兵士用钩索勾住对面船头,就要攀爬上去,江东兵一边用刀砍绳子,一边用长枪突刺,阻止太史慈军登船。
江东军戳落了几个名太史慈兵士后,刚舒了一口气,一个简易楼车轰的砸在了周瑜船舷上,边缘的长钉死死钉在了船板上。
太史慈一马当先踏上了楼车阶梯,他挺着长戟直跳上敌船船舷,人在空中时长戟一轮,已经将几名江东兵砸飞出去。
他手下的兵将趁势登船,和江东兵混战在了一起,太史慈拿着长戟划开了数名敌兵的脖子,两名江东将领趁机冲了上来,一手拿刀,一手拿盾,格住太史慈戟杆,便往太史慈怀里抢入。
这些江东兵水战经验丰富,接舷战长兵占优,但到了甲板肉搏,短兵变比长兵灵活得多!
那两名将领也是鸡贼,一人夹住太史慈长戟,另一人就滚地来砍太史慈脚踝,太史慈抬脚将那人踢了出去,就要拔回长戟,后面又有人抢上,用盾牌格住了戟尖。
太史慈眼见对面一边用盾牌挡住身体,一边伺机在盾牌后出刀,当下冷笑一声,直接长戟撒手,正在拉住戟杆的将领顿时打了个趔趄。
剩下的江东兵大喜,还以为太史慈要跑,当下窜了上来,结果太史慈反手拔出了背上两支短戟,最前面的江东将领正要出刀,手中却是一松,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太史慈单戟将自己的盾牌勾起,自己的面门前胸要害全都暴露了!
那江东将领下意识要出刀反击,太史慈深吸一口气,脸上骤然变得通红,他动作快如闪电,手中另外一支短戟瞬间划开了他的咽喉,然后脚步左右一闪,移到了另外一名江东将领的身侧,勾歪其盾牌的同时,短戟随着扎入其面门。
他如同鬼魅一般从人群中闪来闪去,所到之处敌兵纷纷毙命。
要是袁熙在场,便会发现太史慈比一年前演武的时候,动作更加干脆利落,看上去朴实无华,但实际上剔除了很多多余的招数,几乎全都是一招毙命,似乎已经走向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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