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仰头看着天上炸开的火箭,他对身边的偏将道:“挂帆,全速北进。”
偏将听了,当下喝令兵士升起船帆,几艘楼船缓缓驶出两边被林木遮挡的港湾,开始在夜风的吹拂下缓缓加速。
巢湖在这个时代,方圆上百里,想要藏几艘船实在太容易,何况江东军两翼的水军为了争功,在进军的时候抢先前进,谁也顾不上搜索沿岸。
这样一来,藏在巢湖隐秘处的太史慈这几艘船,很容易的蒙混了过去,现在他的位置,已经处在了周瑜中军的侧后方。
当下夜色降临,整个巢湖开始笼罩在黑暗之中,趁着这黑漆漆的夜色,太史此要做的事情,便是战前他一力主张的战术。
趁黑突袭敌方主帅旗舰!
一开始这个计划遭到了包括陆逊诸葛亮等人的反对,认为太过冒险,一个不甚,太史慈带的这些人都要有去无回!
太史慈却是笑道:“某虽不才,但听下来之后,即使里面有那么多计策,最终还要是真刀真枪拼消耗,即使最顺利的情况,也要填上很多人命,才能将对面逼迫退军吧?”
陆逊和诸葛亮等人默然,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次江东至少出动了数万兵士,即使他们用障眼法眼掩盖了留守在合肥寿春的兵士,但也不过和对面旗鼓相当。
虽然陆地作战,袁熙军事有绝对优势的,但水战方面,江东军背靠皖水,有源源不断的补给,相比被封在码头的少量袁熙水军船只,还是形成了绝对优势。
对面只要控制了巢湖码头,即使岸上作战不利,也可随时上船退走,而巢湖中没了水军的袁熙军,是无法追击对方的。
打不败对面,就无法让江东军意识到染指江淮是个错误,即使暂时退走,下次他们也会很快卷土重来。
所以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打的江东足够痛,打的他们局势不稳,让他们意识到和袁熙作对是个严重的错误,起码在数年之内能以稳定江东局势为主,才算达成了目的。
太史慈说完后,对诸葛亮道:“军师其实也知道,江东军是无法完全消灭的吧?”
“所以如果能以最小的代价,给其最直接的打击,岂不是更好?”
诸葛亮听了,苦笑道:“将军果然心思通透。”
“说实在的,我不是没想过这种计策,但将军乃是主公水军的中流砥柱,若是有个三场两短……”
太史慈哈哈一笑:“军师应该明白,我只是一个粗人,水军强悍,靠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练兵之法。”
“如今伯言已经深得水军精髓,又在他的话,迟早能寻到更多的水军将领。”
“如今这些水军都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要让他们和江东去换命,我宁愿想自己试试。”
“而且主公明白,我的身体伤了根本,越发不如以前了,今后立功的机会,只怕也会越来越渺茫,现在有这种好机会,还请主公成全。”
一直沉默不语的袁熙叹了口气,出声道:“子义想去做,我不拦着。”
“但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太史慈精神一振,“主公请说。”
袁熙一字一句道:“不要盲目硬上,见势不妙,该逃就逃。”
“万一逃不过,投降便是,我一定想办法把子义换回来。”
太史慈听了,笑道:“多谢主公,我记下了。”
众人看到其神色,心中叹息,心道太史慈这是根本在敷衍,他的目的是突袭杀死周瑜,和对面不死不休的,岂能投降?
诸葛亮出声道:“这几日我看了幽州军的大弩投石,有了些想法。”
“只要花几日稍作改造,便能应用在船上,并且威力更甚。”
“将军的船上,多配备此物,定能给那周瑜不小打的打击。”
站在船头的太史慈收回思绪,看着远方不断传来交战声的广阔湖面,回头忘了着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弩车,心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他这几年奔波征战,几乎每战都要催动学自张角的呼吸法,战后的气血衰竭和疲惫感越发明显,让太史慈明白,自己应该是活不到老了。
赵云也曾和太史慈交流过他所领悟的法门,但太史慈发现,赵云的呼吸法确实更加中正平和,但却不太适合自己。
还有就是,赵云的身体底子更好,枪术更加高明,如此他面的敌人时,并不需要时时动用呼吸法来压制敌人。
但太史慈就不一样了,太史慈属于自学成才,从小苦练哪一种,而且他大弓连发本就极其伤身,和赵云完全是不一样的路数。
所以太史慈还是一切照旧,他对赵云道:“大丈夫在世,当建功立业,带七尺剑登朝堂之上,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要加快步伐啊。”
赵云沉默了一会,说道:“子义其实已经在朝堂之上了。”
太史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周瑜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越发不安,整整打了一天了,自己派出的所有将领,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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