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华佗之所以随军,一是监督知道新收的一批弟子做随军医士,二是给陈登复诊,治疗其体内的虫病,因为华佗至今想不到根除的办法,只能尽力缓解了。
袁熙听到华佗谈起医治刘勋家人的话,颇感兴趣,说道:“还有此事?”
“能让先生医治的病症,看来也不是什么小病吧?”
华佗捋着胡须,怡然自得道:“确实麻烦,那是其女郎的腿疾,膝盖生疮七八年,疼痛难忍,所以那女子年方十七八都没有出嫁。”
“老夫费了不少力气,方才将其治好,不过那女郎年纪大了,错过了成婚的最佳年龄。”
“听说其后来嫁给了庐江郡的一个小吏,那家对她也不怎么好呢。”
袁熙想到蔡昭姬先前在卫家的遭遇,不禁感叹,“女子出嫁从夫,夫尽孝尊母,三者若有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很难收场,是千古以来的难题呢。”
孙礼出声道:“我觉得这种还是少数吧,我媳妇说我娘就很好!”
旁边的沮授嘿了一声,“你小子一年到头在家不到几天,哪里知道你不在时的事情?”
“就是偶然有些小龃龉,也是家丑不可外传,像刘勋女郎这种事情,应该是闹得很大了,才会传扬出去。”
孙立目瞪口呆:“先生说的是真的?”
“我娘和我媳妇真的打起来过?”
等看到众人促狭的目光,他刚才反应被沮授骗了,气恼的摸着头道:“先生耍我!”
沮授哈哈笑道:“谁让你平时不读兵书,这么容易被骗,你还真想做一辈子做公子的近卫?”
孙礼嘟囔道:“有什么不好,曹操不是也有护卫典韦么,迟早有一天,我也要和其一较高下!”
太史慈笑道:“你先一天举个几十次八十斤石锁吧。”
孙礼脸瞬间垮了下来,众人纷纷笑了起来,本来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众人又是谈论一番,对刘勋的那些琐碎事情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攻打历阳。
日子过去了一天一夜,船队已经开到了离着历阳码头几十里的地方,袁熙命人放缓船速,船队在江面上停了下来。
先前的孙策船队,赶路比袁熙这边还匆忙,一直用满帆前进,此时早已经远远从超过袁熙船队,踪影不见。
不过在陆逊看来,这反而是最好的,孙策船队经过历阳江面时,肯定引起了城头守军不小的震动,只怕是临时出来布防了。
不顾他们应该很快便会发现孙策船队并不是针对历阳的,在孙策船队经过之后,会有一个松懈期,这便是袁熙军要等待的机会。
月上中天,船队趁着夜色掩映,慢慢往历阳城码头飘过去,虽然缓慢,但两个时辰下来,也飘了十几里地,要是再过数里,只怕就被会城头守军发现了。
但先前约定的刘备军,却迟迟没有出现在袁熙的望远镜中。
袁熙作战计划其实并不复杂,刘备陆路,袁熙水路,两人算好时间,刘备先行,袁熙船队随后,然后在历阳城外汇合。
但这只是理想情况,现实中会有无数变数,比如提前被敌人查知行踪,比如行军延误迷路,甚至是遭遇到意料之外的敌人。
袁熙这一路很顺利,但刘备呢?
要知道陆路遭遇敌人的几率,比水路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袁熙犹豫要不要下锚,太史慈出声道:“还是先靠岸,把骑军放下去如何?”
“若是刘豫州未到,便由我带领骑兵佯装攻城,吸引敌人注意,使君这边再趁机突入码头。”
袁熙思忖起来,如今看上去,也只有这么做了。
约定动手最晚的时间是丑时,不然等天一亮,袁熙船队便会被发现,历阳守军便会加强防守,到时候袁熙可能要花费数倍的代价攻城。
但是骑兵攻城骚扰,所花费的代价也不少,如今这几百骑兵是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手,要是都送在这里
袁熙看着时间,犹豫了片刻,说道:“再等等。”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盯着时计,尽量不去看袁熙,以免给其增加压力。
袁熙抬头看着月亮在天空上缓缓划过一道浑圆的轨迹,知道不能再拖了,他转过身来,正要对众人说话,却见历阳城北,一道烟火扶摇直上,在夜空中炸开。
袁熙大喜过望,喝道:“扬帆,全速冲击历阳码头!”
上百艘战船齐齐拉满船帆,速度陡然加快,如同饿狼一般,向历阳城南的码头扑去!
此时历阳城头已经一片慌乱,黑山之中,他们也不知道北门多少敌人来袭,但是对面攻势极其凶猛,呼啦啦就涌到了城门下面!
城头守军也看不清下面的人,只是拼命往城下放箭,但是敌人显有备而来,蒙皮平车将城门四周挡的严严实实,然后火油泼到了城门正中位置,火焰烧了起来。
城门的木材被烧的发软,巨大不知名的铁器猛烈凿打着城门,门后的历阳守城兵士惊骇地发现,对面用的似乎是个巨大的圆形锯子,正旋转着切割城门门闩位置,不停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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