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见一众武将争执不下,便转向李业道:“先生有何高见?”
李业闻言出声道:“我想先问问各位将军,能否击败那赵云?”
本来纷纷乱乱争论的将领门顿时雅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答话。
过了好一会,秦翊才涩声道:“若是我们在场的人一起上,当有一半以上的把握。”
“但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一半人的性命。”
“毕竟他虽然只有一人,但是其身边手下都是精兵强将,咱们很难打入圈子。”
众人都面色尴尬,他们先前和赵云交过手,知道赵云前面几招厉害,但即使如此还是抵挡不住,最先出手的将领一死一伤,之后众人更不敢做出头鸟。
秦翊又道:“关键是对面还有那太史慈压阵,此人箭术极准,两人配合,我们这边胜算极低。”
这一个月来,袁术军和袁熙军数次交战,已经被打出了阴影。
袁术军虽然人多势众,将领如云,偏偏对面依据淮水立寨,水军步军骑军配合熟练,将袁术军牢牢挡住,不得寸进。
袁术军攻打多次,但淮水边上阵型不好展开,赵云带着百十精骑轮番冲阵,骑兵疲惫便回寨再换一批,整日不歇,幽州骑兵甲兵精良,将袁术军冲击的狼狈不堪。
又兼太史慈箭术了得,配合赵云射死射伤多人,袁术军如陷泥沼,数万大军被牵着鼻子转,一个月下来,士气越发低落。
纪灵脸色也极其难看,他身为主将却惧怕赵云威名,未战先怯,没有胆量出阵和赵云单挑,也是负有不小的责任。
纪灵虽然自忖勇武,但极负盛名的凉州猛将李傕都被赵云挑了,纪灵自忖可比不上李傕,更别说对方还有箭术极准的太史慈相帮了!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朝堂上听说在怀城的张勋桥蕤被袁熙军击败,自己还嘲笑了两将几句,结果等到对阵袁熙军,才体会到对方是何等难缠!
李业看众人神色,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不能取胜,那待此地,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何况算算军粮,也只能支撑十数日了,除非发生重大变故,我们就是能击退徐州军,也没有余力继续进军了。”
众人知道李业说的是实话,脸色都有些难看,因为要是就此撤兵回到寿春,必定会被袁术责罚。
李业见状,说道:“如今要么继续攻打广陵,要了往西支援下邳,反正撤军是没法交代的。”
“未立寸功便回师,只怕等着我们的,便是军法。”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赞同。
陈纪出声道:“我们擅自更改目标,即使打赢,回去也会被问罪吧?”
李业冷笑道:“陈将军,我们在攻打堂邑受挫的时候,已经不尊军令了。”
众将面色发苦,谁能知道,袁熙在训练出了一支战力极强的水军!
在太史慈的带领下,这支水军在水网密布的广陵如鱼得水,行军快速,常常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点,而且并不和袁术军硬拼,而是骚扰为主,占了便宜就跑。
在其不断袭扰下,袁术军在堂邑腹背受敌,进退两难,这才被迫北上绕路,想从别的方向撕开口子,却没有想到赵云早已经将去路截断。
经过这一个月的消耗,袁术军浪费了不少军粮,却连一个大城都没打下来,只能沿途劫掠些村镇,然而里面村民已经提前迁走,未成熟的粮食也都收割完了,让袁术军根本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李业说道:“如今我们需要立功,回去才不会被问罪,下邳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听说雷薄陈兰领军攻打郯城受挫,迟迟没有攻下,只怕他们那边也是进退两难。”
“但郯城那边的曹军,应该也损耗甚大。”
“如今我们应马上西进,和雷薄陈兰军会合,一举攻下郯城,方能将功补过。”
众人听了,皆是深以为然,秦翊担心道:“末将还有两个问题,雷薄陈兰那边答不答应且先不说,要是广陵这边的赵云军趁机袭取我们后路怎么办?”
李业点头道:“秦将军说得好。”
“第一个问题,雷薄陈兰必然不会拒绝,因为他们接下的军令,本来就是攻打郯城,到时候打下城来,也是他们首功,这点他们应该会清楚。”
“第二个问题,确实有些冒险,但据我思忖,徐州军应该不会帮助曹军。”
“两边之前还狠狠打了一仗,据说双方都死伤惨重,若不是如此,我们这几仗,说不定会打得更为艰难。”
众将听到这里,更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们早听说凶虎这几年声名甚大,但攻打广陵时,还都心中不服气,心道这怕不是背靠袁氏,才能打出那么多漂亮战绩的?
也难怪他们不相信,因为袁熙自从扬名以来,所经历的大战,除了对付黑山军的那次袭击北新城外,大都是和冀州军联手的。
冀州军自从击败白马义从后,便被誉为天下强兵,而从袁绍入住冀州至今,冀州兵至今几乎没吃过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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