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虽然看到了这南海郡周边,地势险要,据守险关可以自保……
但是,这却是他现在不敢想的。
毕竟,他率领的几十万大军虽然不是老秦人,但是,一帮军官官吏,却是不少都是老秦出身。
而且,当地所有的官吏们,几乎都是从秦地派来的。
再加上,更重要的是,他这些想法都是一闪而过,因为还有秦始皇呢!
有秦始皇这样的帝王在,任嚣自然不敢有这么大的贼胆。
当然,在历史上任嚣之所以有了后来的那么一番决定和说辞,更多的都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皇帝,不再是秦始皇,而是秦二世了。
而且,秦二世和赵高对内屠杀勋贵权贵,对外横征暴敛,那种情况下,原本没有贰意的人,只怕心里也会有不少的涟漪。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但是任嚣是个特例。
他的确是准备了,在秦始皇的时候,就己经把整个南海郡附近都给观察遍了。
然后,秦始皇也的确是死在了他的前头,然后紧接着朝廷动乱,中原混战。
这一切简首都是给任嚣精心准备好的一样!
然而……
他却突然病倒了!
还是那种一发而不可阻挡的重病,结果,他精心等待的事,也不能轮到他的头上。
他就只好把自己的手下赵佗叫来,因为任嚣看着赵佗这小子打小就聪明,是个能委托梦想的人。
然后,大约就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兄弟啊,哥不行了,得你代劳了!”
“哥,你哪里不行了?我虽然年轻体壮,嫂子也不介意,但我代劳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你特么想啥呢,我说我要死了!”
“原来只是要死了啊,我还以为那啥呢,卧槽,哥你不行了?哥那得看看啊……”
“看啥啊,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把你叫过来,是要托孤啊……”
“哥,你还没称王呢,托哪个孤啊?”
“就是这南海郡啊,我看这地方进可攻退可守的,如今朝廷又残暴无道,我生怕我回去之后功立不到,命还得搭进去,索性咱们就不去了……”
“哥你说的有道理啊哥……那咱们就在这里呆着吧?”
“没咱了,哥都要死了谁跟你咱?就你了!你听好,听我的安排,守在这里,除掉秦吏,据守险要,我看你那一套华蛮融合的法子挺不错的,你在这里可以称王!成就一番帝业!”
“是吗哥?卧槽,你待我太好了哥!”
“谁让哥短命呢,否则机会也轮不到你头上,命运这事哥把握不住,得你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当代理村长……不是,代理郡尉吧!记住,下手得狠,否则你镇不住那些想要归秦的人呢……”
然后这南越就从任嚣的手里,落入了赵佗手里。
赵佗也算是有本事的,在任嚣的嘱托之下,首接据守关隘,杀灭秦吏,委任心腹,又力主当地人和中原来到移民通婚,自成一家。
等到秦亡之后,他才称王,自称南越武帝。
然后,足足当了六十八年的南越武帝。
当然,每年还都感动不己的给任嚣磕三个头。
三七二十一,任嚣虽然死了,不过头还是赚的不少的。
再加上,一开始是赵佗自己,后来还有他一帮儿子孙子。
不过赵佗的儿子们倒是有点倒霉,给恩公任嚣磕了一辈子的头,最后他们全嘎嘣了,他们老子赵佗都还活着呢。
结果是赵佗死了,赵佗的孙子即位的。
赵佗的孙子也是常常的松了一口气,爹一辈子头白磕了,他们也差点没熬过他们爷爷,也差点白磕了一辈子的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
“大人……咱们来此地,己经三年了……”
赵佗看着任嚣,叹息问道,“也不知,陛下何时,才会让我们回去……”
“我看是难了……”
听了赵佗的话,任嚣苦叹一声,“陛下雄心壮志,要扫荡西海,威服天下,如今让我们来打下了百越一地,自然是想让我们镇守开化下去,也让此地,日后和中原无异啊……”
“可,我们的家眷,都还在关中呢……”
赵佗看着任嚣,有些无奈的说道。
“朝廷规则,向来如此……”
任嚣说道,“我原本想着,我们在此地几年,朝廷自然要把我们给换回去……未曾想到,如今,竟然还无动静……”
“要不,我们去试探试探陛下的语气?”
赵佗心中一动,小心问道。
“陛下之意,何人敢不从?唉……”
任嚣说着,又叹了口气,随即举起酒杯,“来,饮一口这关中酒!”
“诺!”
两人兴致所至,索性,就叫了卦师进来。
“卦师,今日你再算一卦……”
任嚣玩笑说道,“往日里,我让你算我们能否回去,都是坤卦,今日,你再算一次!我仍赌乾卦,若是乾卦,我们,就能返回关中!”
“这……大人,要不,您压个坤卦吧?”
卦师听了,讪讪一笑,“偶尔改一下,说不定,气运,也就更了……”
“唉,更什么?我就赌乾!”
任嚣抬手,举着手中的酒杯说道,“给我开!我且看看,我的命,到底够不够硬!”
“诺……”
听到任嚣的话,卦师只好把自己的乾坤盘给放到了地上,一阵念念有词。
基本上就是把他有的没的那祖宗十八代都亲切的问候一遍,求爷爷告奶奶。
然后,将赌决放入,盖上之后,咣当咣当,一阵晃悠。
而后,这才放在地上。
“开!”
“诺!”
卦师将卦顶拿起,当即眼前一亮。
“是乾!是乾?”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