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涛跟在后面,俩人很快来到地方,杨小涛一看就知道,吃饭的地方。
还是轧钢厂特意招待贵宾的地方,也就是开小灶了。
徐远山先走进去,屋子里没几个人,但气场很足。
大领导坐在上首,田主任坐在旁边,刘书记杨厂长坐在对面,几人中间还空着三个位子,陈宫坐在田主任身旁,其他位子上还有俩人。
两人进门,大领导招呼着赶紧入座。
徐远山坐在旁边,下面是杨小涛。
众人齐了,门口等待的厂长秘书李立马通知上菜。
厨房里只有张庆军一个人忙活,这样的场合不方便见外。
他心里清楚,这些东西,自己能做饭不能说。
看主任那副模样,就知道这顿饭的重要,那嘴里更得把好门了。
坐在一旁等候着,这主任的心思他也看出来了。
不过让他放下经营的饭馆来当工人,他还真下不了决心。
虽然当工人很光荣,工资待遇都不错。
但他这人就是受不了拘束,在饭馆里忙活也够他们家嚼用的,何苦来这受人差使?
可,这是轧钢厂啊。
多少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呢。
一瞬间,犹豫不决。
“算了,回家听媳妇的!”
主任这时跑来通知上菜,张庆军立马打开锅盖,将饭菜一个个端出来。
屋子里,杨小涛正襟危坐,听着几个领导说话不时笑着点头。
让领导看到他是在认真听讲,还领会到了领导的意思。
而实际上,就是做做样子。
当然,问到他的时候,也会认真回答。
讨论一番,主任将饭菜端上来,众人早就肚子饿了,杨佑宁抬手招呼着众人吃饭。
目光都落在大领导上。
大领导看了一桌子菜,满意点头。
并不是这桌菜有多丰盛,相反若是大鱼大肉的端上来,他还真不敢吃了。
毕竟国情如此,岂能铺张浪费?
他说不得要批评几句,眼下这桌菜虽然有几道肉菜,但份量都不多,这就很好。
跟众人招呼着,大领导看了眼菜桌,随后一喜,用筷子吃了块宫保鸡丁。
“嗯?这,宫保鸡丁很正宗啊。”
“你们都尝尝。”
大领导心里欣喜,这种味道还是多年前吃过的。
杨小涛跟着众人一起下筷子,当然他也猜出来了,这一桌菜肯定不是傻柱做的。
至于是谁?这味道,有点熟悉啊!
“嗯,这红烧肉也不错啊。”
“看来你们厂有个不错的大师傅啊。”
“哈哈,能得到首长的肯定,可是不容易的。”
大领导笑着,杨佑宁却是将这事记在心里。
杨小涛却是不知,就因为昨晚的事,傻柱不仅丢了一个部件,还错失了最大的机缘。
另一边,刚刚下班的易中海连家都没回,径直来到医院里。
白天他走的时候,傻柱还在手术室里。
也不知道手术咋样,这才赶紧过来看看情况。
来到病房外,就看到傻柱躺在病床上睡觉,易中海小心进去,然后看了眼旁边,贾东旭就在对面挂着点滴。
易中海皱眉,竟然没个看着的?贾张氏真是越活越回去。
看了眼两人,都在睡着,便小声离开。
随后找到医生询问情况。
“病人送来的及时,手术也很成功。看现在情况,摘除后病症得到控制。不过一些毒素随血液进入身体,还需要治疗观察一段时间。”
“这几天病人需要补充营养,你们注意点。再就是不要下床活动…”
医生交待几句,易中海都记在心里,然后又问贾东旭的情况。
医生问了两人关系后才告知易中海,贾东旭的身体本来就亏空厉害,尤其是双腿已经开始萎缩,估计内脏也开始发生病变了。
情况很不乐观。
现在又是高烧不退,需要住院一段时间观察。
当然,医生还是建议赶紧截肢,去掉拖累后再配合治疗,今后还能保住性命。
再拖下去,就不好说了。
易中海听了心里沉甸甸的,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这么多年了…
但这件事,他真做不了主。
而且内心里,他也明白,贾东旭这个样,就是好了那也是拖累。
以他对贾张氏的了解,估计让她花钱治病,难上加难。
况且,上次就是贾张氏做主放弃截肢的,估计内心里也不想治疗吧。
当年杨家不就是这样?好好的家,被一场病拖垮了。
要不是杨小涛争气…
贾家正是看明白这其中门道,所以才选择放弃吧。
毕竟不是谁都有杨小涛那份能耐。
没去多想,易中海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俩人。
眼神晃动间,已经有了取舍。
离开病房,先去将住院费用交上,拿好收据。
傻柱跟贾东旭不一样,他这伤势,可以去轧钢厂报销一部分,也算是减轻负担。
交完钱,想起医生说的要补充营养,易中海就去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这才回家。
四合院里,议论纷纷。
回来的工人诉说着今日的盛况,轧钢厂为了迎接交流团那可是下了心血,不仅场面好看,饭菜伙食还提升了,工人们自然欢欣。
又有人说起傻柱的事,有人说傻柱伤了子孙根,以后何家要绝后了,还有人说傻柱大腿中枪,子弹有毒,需要住院。
然后又说起贾东旭。
有人觉得贾东在家里被冻的感冒高烧,家里的贾张氏和秦淮茹少不了责任。
一个个的都跑许大茂家去享福,扔下废物男人不管死活,这心也太狠了。
还有人替秦淮茹说话,真正心狠的还是贾张氏,起码秦淮茹这大肚子孕妇还照顾残废男人呢。
贾东旭可是贾张氏的亲儿子,当娘的这样,心太黑。
贾张氏坐在家门口,对院里的议论声置若罔闻。
今个一整天都在恍惚中,连医院都没去。
她心里只想着,为什么她们贾家就多灾多难了?
二大妈说的报应她是不信的,要是报应,她那些年做的混账事多了,早就该报应了。
可今年是咋回事?刚过年儿子就残废了,现在又碰到这回事?
难不成真的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对,不是今年,是自从那女人嫁到贾家来,这家里就不安静。
每一天好日子。
对,就是她。
贾张氏看着收拾屋子的秦淮茹,心里的恨意蹭蹭往上冒。
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先前在杨家的时候,就让老杨没了命,来她们家,更是带来了霉运。
日子是越混越差,现在儿子命都快没了,不是她的错,谁的错?
一瞬间,贾张氏就要找秦淮茹,将这个带来霉运的女人赶出去。
可没走两步,脸上的愤怒就被心底升起的恐惧所替代。
秦淮茹,顶了自家轧钢厂的岗位啊。
这要是把她赶出去,那谁来养老?没了收入,难不成要回到农村去?
“不,不,我不去,不能回去。可是…”
贾张氏心里斗争不断交织着,整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
院里的人路过看了都是躲得远远的。
易中海拎着老母鸡回来的时候,看了两眼,贾张氏只是木愣的点点头。
恍惚间,贾张氏盯着易中海手上的老母鸡,嘴唇发干。
良久,长舒一口气,随后脸色平静。
她,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
不过,看着易中海,看着傻柱家,还有杨小涛家,还有其他笑话她们贾家的人。
一道声音在心底里升起,“不能只让这女人祸害我家。”
“要留着她,要让她在这大院里!”
“祸害所有人。”
这一刻,贾张氏看向秦淮茹的眼眸中,满是报复。
后院,刘海中在家里喝着闷酒。
本以为这次交流会是他表现的机会,到时候就能得到领导的青睐,踏上仕途。
可是,就在他准备好了一切,却被告知,根本就没他的位子。
轧钢厂这次出席的,工人最低都是八级工。他一个七级锻工,根本就没有出席的资格。
鄙视,赤裸裸的鄙视。
在别人看来是正常的事,在他眼里就是看不起他。
难不成七级锻工就不是轧钢厂的人才了?
欺负他抡不起锤子是吧。
刘海中只觉得满腔热血,无处释放,悲愤不已。
“老头子,看开点,这院里还需要你啊。”
二大妈在一旁开解着,“隔壁老太太这两天都没出来,你也不去看看。”
“贾家那烂摊子,还有许大茂的事。这些不都是院里的事?你作为二大爷,可不能放着不管啊。”
二大妈深知刘海中的爽点,这一番话说来,果然让刘海中恢复神态,斗志昂扬。
易中海回到家里,将事情跟一大妈说了。
一大妈听闻后,心里堵得慌,这要是以后不能人道了,那以后怎么办?这还没结婚呢!
易中海没多说,只是让一大妈把鸡炖上。
然后准备去后院看看聋老太太,却被一大妈拦下。
这才知道,昨晚聋老太太受到惊吓,现在都闭门不见人。
易中海皱眉,还是来到后院。
聋老太太坐在床上,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也不觉得饿。
昨晚发生的事让她心神不宁。
门口传来易中海的声音,聋老太太这才准备开门。
却不想做的久了,腿脚发麻,一个不好整个人趴在地上。
门口易中海听到动静,赶紧用力拍门,担心里面情况。
好一会儿才听到聋老太太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再被关上。
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直到天黑,易中海才一脸凝重的回到家里。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这顿饭,吃的不多,但真花时间。
回到四合院,王大山还没休息,就过来说叨着。
杨小涛主要想听听院里人的心声,毕竟昨晚上他的行为理智上说的过去,情感上,有些不近人情。
一个孩子都不救,这种人还能指望他救谁?
好在,院里的不少人都是从战火中走过来,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没多说。
杨小涛算是安心许多。
回家洗漱一番后就躺床上,脑海中还回绕着枪声,渐渐的还有孩子的哭声,叫喊声,而后声音逐渐远去,整个人沉浸在睡梦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