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思虑良久,蓦地一拳捶在车窗檐上,沉声道:“决不可使大耳贼坐大!否则必成我之大敌也!待我军平定渤海之后,返回龙台吗,修整半年,即可出兵攻伐锡州!”
郭白衣却是摇了摇头道:“主公倒也不必过于忧心,以我观之,扬州与锡州的局势,近两年内,当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数......两年之后,却是不好说了......”
“哦?为何?......”萧元彻有些疑惑道。
“很简单,刘靖升虽然老迈,且沉疴缠身,但他那是多年旧疾所致,非暴病也,我听闻,如今扬州广聚名医,为刘靖升调理身体,加上他扬州富庶,珍贵药材用之不尽,所以......刘靖升的病疾在这一两年间也不会太快的恶化,此乃其一......”郭白衣缓缓道。
“其二,就算刘靖升病亡,有关扬州之主争夺一事,无论是长子刘彰,还是次子刘彭,都必会全力以赴,谁也不可能轻易认输,这一番折腾,没个半年多,恐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所以,我军要攻扬州,也应在刘靖升二子争位的时机或者其中一子刚成为扬州之主,内部不稳的情况下进行,而不能操之过急!”郭白衣深谋远虑地说道。
“其三,我军征伐渤海,胜利在即,但就算胜利,我军的精力也到了极限,士卒和将领们,短期内必然皆不思战,若主公立刻就要继续对南面用兵,恐士气低落......所以,我军应该利用这个间隙,好好的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才是上策!”
萧元彻点点头道:“白衣所虑极是......”
“其三,虽然锡州和扬州我军均要取之,但不可全面进攻,要分情况,区别主次......”
萧元彻闻言,又有些疑惑道:“分情况,区别主次?这个我是明白的,攻击的目标一般都会选择先弱后强,我意先灭锡州刘玄汉,再引得胜之兵攻伐刘靖升!不知白衣意下如何?”
郭白衣淡淡一笑,又看向苏凌,一努嘴道:“苏凌啊,你听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你说说看,要是攻伐锡州和扬州,应该先从哪里下手啊?......”
又来!没完了是吧......
苏凌更是无语,尼玛......我又不是军事专家,我学文科啊大哥......早知道穿到这个乱世,我那时候直接报军事院校该有多好啊,苏凌心中暗自苦笑道。
不过,苏凌虽然觉得郭白衣总是给自己挖坑,这个行为是在不怎么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自己没有想法。
毕竟罗大忽悠那小本本上可是写着那个时空的战争诸事的,萧元彻的想法可是跟罗大忽悠的记载是一致的,那可是记载了最终战争以失败告终的。
所以,自然那样的攻击顺序自然是不可取的。
因此,苏凌沉吟了一阵,这才正色的一抱拳道:“毕竟战争瞬息万变,小子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对不对......说出来,请城丞相和白衣大哥做个参考,说得不对的话,当我没说......”
萧元彻笑道:“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谨慎了......探讨而已,但说无妨!”
苏凌点了点头,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若按常理,自然要先易后难,此乃最稳妥的方法,但是......小子却觉得,锡州和扬州的关系,刘玄汉和刘靖升之间的关系,不能用常理来看待......小子倒是以为,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苏凌话音方落,郭白衣的眼中蓦地出现了一丝亮色,不由自主地朝着苏凌微微颔首起来。
萧元彻闻言,一挑眉毛道:“哦?反其道而行?什么意思?......”
苏凌一笑道:“反其道而行,就是小子觉得,一旦丞相决定攻伐南面,应该直攻扬州刘靖升,而非先攻锡州刘玄汉!”
“哦?......你这想法倒是新鲜,那刘靖升经营扬州近二十载,扬州在他的经营下,民富兵强,甲士数十万,良将近百员,加之扬州辽阔,更有六郡之阔,若我们先攻扬州,这场仗可是要拉锯的时间很长啊......定不会速胜,一旦我军与扬州陷入僵持,那在我军后方的刘玄汉必然会有所动作,刘玄汉不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刘玄汉派兵袭扰我军后方,截断我军粮草辎重的输送要道,我军必然危矣......而你却主张先攻刘靖升......说说你的理由......”萧元彻有些意外道。
苏凌不慌不忙道:“丞相,您方才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却是有几个纰漏之处的,这第一个纰漏之处呢,就是您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军攻扬州之时,扬州之主乃是刘靖升。而事实上,却不一定是......”
“不一定是?......”萧元彻缓缓重复着这句话,陷入沉思中。
“不错,不一定是!......很有可能到时候我军面对的是刘靖升的二子为扬州之主的局面,若是刘彰为扬州之主,那齐氏门阀岂能愿意效命于他?自然不会,扬州军务,齐玳独霸,齐玳不愿听命刘彰,那刘彰可用之兵几何也?”苏凌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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