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元始峰一片的寂寥,黑暗笼罩着大地,只有呜咽的寒风。
苏凌早已经睡着了,这几日的折腾,让他精疲力尽,所以,他躺下不久,便睡着了,不一会儿,便睡得很死。
然而,房中的蜡烛却依旧未曾熄灭。
一扇窗户半开着,窗外大雪无声,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寒冷的夜风之中漫卷落下,无声而寂寞。
窗下的烛火之中,映照着郭白衣的脸庞,他久久地坐在那里,眼神沧桑,望着窗外的大雪,安静而沉默。
大雪、凄风、明灭的烛火,独坐的胜雪白衣。
郭白衣就那样看着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任凭窗外灌进来的寒风,吹动他的头发,独对满室的烛光,枯坐无言,久久的,一动不动......
............
问道厢房,此时的问道厢房,正中央的书桌前,仍旧还有一盏烛火亮着,萧元彻靠在一张椅子上,眼睛微闭,身上披着一件貂裘大氅。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没有一丝的风能够挤进来。
脚下的炭火盆,仍旧冒着热气。
萧元彻的半个身子,被烛光照亮,另一半的身子却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看不清他的神情和面容。
所有人都被萧元彻打发走了,只剩下他一人独坐。
忽地,门口响起脚步声音,踩得积雪咯吱作响。
萧元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竟没有丝毫的睡意。
极低的敲门声传来,萧元彻声音低沉道:“进来吧......只等你了!”
那门吱呀一声响过,有人推门而入,带入了一些冷气。
那人赶紧将门关好,几步走到萧元彻的书案前,拱手行礼道:“属下......伯宁!参见主公!”
正是一袭黑衣的伯宁。
萧元彻似乎并不感到意外,随意地点了点头道:“你来时,可有先去......”
伯宁阴鸷的表情未变,缓缓点头道:“属下去看过了......苏长史已经睡下......应是十分疲惫......只是郭祭酒却未睡下,仍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雪......”
萧元彻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缓缓的叹了口气,方又道:“查得如何......”
伯宁神情一肃,拱手道:“属下走访了许多的阴阳教被俘的弟子......现下确定,苏长史和红芍影主穆颜卿,的确并不是同时入的阴阳教的,而是红芍影主穆颜卿跟那个浮沉子先到的阴阳教,苏长史后来才到......而且听那些弟子言讲,苏长史似乎与穆颜卿并不是一开始就联手的,至于为何穆颜卿突然对蒙肇反戈......这些弟子也是十分意外......”
萧元彻闻言,面现沉思之色,思虑一阵,方似自言自语道:“这样看来......就应该能证明,苏凌与穆颜卿之前,的确并无瓜葛了......?”
伯宁想了想,拱手道:“这个......属下并不敢确定......只是属下记起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萧元彻眼中冷芒一闪,看了一眼伯宁。
“诺!......不知主公可还记得......我军兵困南漳郡旧漳时,苏长史曾献计,单枪匹马去了渤海城中......”
“自然记得......有什么问题么?”萧元彻沉声道。
“后来,主公因担心苏长史和四公子的安危,命我暗中赶赴渤海城接应......属下赶到渤海城后,曾见过当时在渤海城的苏长史身边的人,这些人的相貌属下都还记得......”
伯宁看了萧元彻一眼,见萧元彻并未有什么反应,方又道:“当时苏长史身边的人,除了现在已经在主公麾下的林不浪,还有林不浪之妻温芳华之外,还有离山赵风雨......对了,还有那个如今也在主公麾下的吴率教......这些人,主公都知道的......”
“说重点!......”萧元彻似乎有些不满的催促道。
“诺......”伯宁赶紧又一抱拳道:“然而,若是属下记得不差的话,除了那温芳华之外,苏长史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女娘,那女娘十分漂亮,姿色惊为天人,所以,属下印象很深......属下曾听苏长史言讲,那个女娘姓穆......苏长史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其他的,似乎苏长史不愿多说了......”
“嘶——......”萧元彻吸了一口气,眼睛瞬间睁大,一字一顿道:“姓穆?......如今这红芍影的总影主也姓穆......伯宁,你的意思是......那个在渤海城苏凌身边的姓穆的女娘,就是红芍影的总影主,穆颜卿?!......”
伯宁一怔,低头道:“属下......不敢确定......一切都只是猜想,毕竟红芍影主穆颜卿,属下未曾见过......至于那个渤海城姓穆的女娘,属下再见苏长史之时,她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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