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说到此处,忽地闻听院内有人大喊,还带了哭腔道:“主公!主公啊!俺来晚了!主公啊......”
萧元彻一皱眉,刚要过问何事,却抬头看见,四五个守卫倒飞着跌在厅中。
似乎是被人拎着摔过来的!
这四五个守卫一个个被摔得呲牙咧嘴,嗷嗷直叫。
萧元彻大惊失色,苏凌也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要拔剑,却忽地觉得外面叫嚷的声音恁地熟悉,忽地掩面直笑。
便在这时,有人如风似火地直直撞了进来,一眼瞅见坐在软椅上的萧元彻,这才喜极而泣,一头扎了过来,扑倒在他前面,边哭边道:“主公......呜呜,主公无事就好,俺以为再也见不着主公了呢......”
萧元彻一脸无语地朝一旁挪动了下,沉着脸喝道:“黄奎甲,你这是发的什么疯病?缘何殴打我的守卫!成何体统!”
黄奎甲这才挠了挠头,止住哭声,一抱拳道:“主公,听俺细说,苏小子走后,俺就和周家三兄弟负责搬运粮草,我知道苏小子接到了紧急军情,俺听了个糊里糊涂的,又不认字,只知道似乎咱们旧漳危急,沈济舟那鸟人全军出击,要拿下咱们旧漳......俺心神不宁,就问了周家兄弟,周家兄弟对俺说,旧漳被围,情势危急,就连主公你也亲自上阵,身陷重围啊!”
萧元彻摆摆手道:“周家三兄弟所言也不差,事实
上也真就如此!”
“是啊!所以俺当时就坐不住了,苏小子带了那么点儿的人马,顶个屁事!俺的回来救主公啊!所以俺当时就要走,可是无奈,周家兄弟死活不放俺回来啊,那周老蔫更坏,还说,若不安心运粮,回去后定要告诉苏凌,一辈子不给俺酒肉......”
黄奎甲那么壮实,宛如黑塔,此时的神情举止,宛如受气的小媳妇,颇具喜感。
“主公,奎甲该死啊!俺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在那里运粮,可俺的心思早飞回主公这里了,待俺们装粮食装得实在装不下了,俺这才下令急行军......可是,俺回来还是晚了一步啊......这旧漳城下,遍地都是尸体,遍地都是没了主人的战马,不仅如此,旧漳城也是伤痕累累,更有好几处坍塌......以为主公......主公您......”
萧元彻气极反笑,一拍桌子怒骂道:“你个浑货!所以你就殴打我的守卫!?”
黄奎甲连连摆手道:“俺好好跟他们说,他们不让俺进啊!他们越不让俺进来,俺就越觉得主公您是不是......所以俺只能像摔小鸡儿似的,把他们都摔进来了,俺这才进来......”
说着黄奎甲又掉了泪下来道:“呜呜......幸好主公您没事,俺放心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破口大骂道:“沈济舟那个直娘贼!俺这就提
了大戟,砸死他去!”
说着迈步就向外走。
萧元彻哭笑不得,只得朝黄奎甲喊道:“你哪里去,给我回来!”
黄奎甲这才转过身来,一脸诧异道:“俺去给主公砸死那沈济舟,替主公出气!”
萧元彻一脸无语道:“你不惹是生非,就是好的,我无事,我军也重创敌军,你回来就给我好好待着,哪都不许去!”
黄奎甲这才一晃大脑袋,瓮声瓮气道:“那也行,先把那鸟人的头寄在他脑袋上几日,只是,哪个腌臜货出的主意,让主公亲自上阵的!俺先把他砸死......”
原本已经神色如常的许宥之闻言,两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
苏凌和郭白衣哈哈大笑。
苏凌拉住黄奎甲笑道:“奎甲大哥,粮草运来了?”
黄奎甲点点头道:“当然,现下已然由周家三兄弟交付粮官了......够咱们大军吃上个把个月了......”
“多余的呢?”
黄奎甲嘿嘿一笑道:“都烧了!俺听你的,一颗粮食也不给沈济舟那鸟人留,那大火,呼一下子就起来了......可过瘾了!”
苏凌这才伸出大拇指哈哈笑道:“奎甲大哥厉害!漂亮!”
黄奎甲大笑道:“这下,有酒有肉,能过瘾了吧!”
萧元彻却忽地插言道:“酒肉?你打了我的守卫,还想酒肉,没有!一点都没有......”
“啊......俺......”黄奎甲顿时
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了。
萧元彻这才笑骂道:“滚蛋,回去吧,好酒好肉随后给你送过去!”
黄奎甲拍掌笑道:“噫!好耶!”
他是风风火火的人,朝着萧元彻唱了个喏,飞也似的跑了。
萧元彻摇头无奈道:“这夯货,何时才能......”
郭白衣淡淡笑道:“这样岂不更好?若是有了心机,主公哪里去寻这样一个单纯的直臣?他心中可只有主公啊!”
萧元彻知道他话有所指,随即摆摆手道:“罢了,不提他了......今日我军大胜,麒尾巢夺粮,旧漳城下狠狠打了沈济舟气焰,我当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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