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和郭珲上了轿子,郭家的家奴喊了声起轿,四名轿夫抬了轿子,离了流波客栈,朝正街上去了。
苏凌和郭珲攀谈,也是有意套他的话,嘿嘿笑道:“郭大哥,昨日花魁香榻,红绡帐暖,是否一夜风流快活啊?”
郭珲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总不能说,自己昨晚喝大了,睡是把花魁睡了,但是什么感觉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样也太过冤大头了。
他只得尴尬的一笑道:“额.....老弟!那还用说,花魁仙子的妙处,不可说,不可说也......”
苏凌看着他装出一脸陶醉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却不拆穿道:“怪不得今日哥哥来找我时已然这般时候了......看来定是被花魁仙子留住了,不让下榻去,是不是啊......”
郭珲哼了一声,胸脯一拍道:“那是......你哥哥何许人也,床上功夫,全渤海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不过呢,来这么晚倒也不是因为花魁不让走的缘故......”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气势也弱了不少。
“哦?”苏凌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莫非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郭珲压低了声音道:“咱俩这关系不分彼此,我才告诉你啊,旁人我定是不说的,昨夜那花魁小蹄子的点绛红唇酒太烈了......哥哥我喝的有点多了......所以也就......哈哈哈......”
说着,他又似掩饰尴尬的笑了几下。
苏凌闻言暗道,还行,这郭珲虽然贪财好色,甚至戕害女童,但是对待所谓兄弟上还是蛮真诚的......若是没了这些缺点,还真就能逗个闷子。
肯讲实话的人,总是好的......
苏凌不动声色,继续套话道:“那红唇酒真就那样烈?小弟却未感觉到啊......小弟走时还挺清醒的,小弟好奇哥哥是如何知道小弟在流波客栈安身的呢?”
郭珲嘁了一声,一副你休瞒我的神色,笑道:“陈老弟,你个骗子...... ”
苏凌心中一凛,这句话是指什么说的,莫不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苏凌不动声色道:“大哥这话怎么说的呢,小弟何时骗过人了?”
郭珲睨了他一眼道:“你现在不就在骗人么?你再说你昨夜未醉?你忘了是哪个小娘子将醉醺醺的你送回流波客栈的?不是你吵吵嚷嚷的说你住在哪里,那绮花苑的人怎会知道,又怎会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也没处寻你不是......”
苏凌这才明白,原来是温芳华他们给自己铺好了路,告诉了这个锅灰自己住在何处。
索性他便顺水推舟,故作谎言被戳破的样子,尴尬笑笑道:“大哥火眼金睛,小弟这点事情......实在瞒不住大哥你!”
郭珲笑笑道:“只是,像老弟这样挥金如土的人,怎么住在这流波客栈里,这客栈倒也不算太差,实在不符合老弟的身份,等过了明日,去哥哥名下的客栈,哥哥的产业可是遍布渤海城......你是我兄弟,我给你九......不八折优惠......”
“哥哥真大气!......”
轿子吱呀,渤海城夜色降临,灯火初上,正街之上男女老幼,比肩继踵,挥袖如浪,红尘喧嚣,好不热闹。
由于人实在太多,这轿子的速度也就慢了许多。
苏凌心中有些奇怪,如今可是大争的乱世,到处打仗,食不果腹,饿殍遍地,白骨露於野的百姓数不胜数,可是这渤海城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不仅繁华,这街上的人山人海,甚至隐隐有压盖京都龙台的气势。
想到这里,苏凌不禁又道:“大哥,现在乱世纷争,到处在打仗,为何渤海城中却红尘繁华,百姓安居,人丁兴旺呢?”
郭珲好为人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答疑解惑的好机会,哈哈一笑道:“老弟有所不知了吧,沈济舟沈大将军何许人也?四世三公,高门望族,岂能没有一点治国安邦的手段呢?真要是只靠着祖上恩荫,也不能成这大晋势力最大的诸侯吧......”
苏凌暗自点头,别看郭珲这人平素挺饭桶,但是对沈济舟的评价倒是真的一针见血,沈济舟现在如何昏聩,那是现在,不能代表了他以前就没有手段,否则也不可能雄霸四州之地,龙盘虎踞大晋北方。
郭珲又道:“兄弟可知,这渤海州原本不是沈大将军的,最初大晋的渤海州牧姓韩名甫,但是这个人懦弱胆小,守土还勉强,更别说开疆了......”
“韩甫?......”苏凌立时就对上号了,自己那个时空那个冤大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郭珲点了点头道:“对啊,他可是朝廷敕封的正牌渤海州牧......不过呢,他出身一般,也没有什么人脉......当年王熙乱国,沈大将军从龙台逃出,便来到了渤海投靠这位韩甫,可是这韩甫自惭形秽,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如沈大将军,最后召集幕僚,一听之下,幕僚们也觉得跟着沈大将军才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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