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她就可以了。你不欠她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仁至义尽。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活命,你也要活命。这一次恐怖组织的主要目标全是那些豪门子弟。我们俩算什么?我们都是被他们连累的!陆匪翧可能早就带着我那个妹妹得到消息跑了。他们留着我们这些普通人当炮灰。”
乐新不给沈野思考的机会,“你下来,我来开车。”
她虽然体力值不怎么样,但驾驶和射击都行,“今晚上能逃掉几个是几个。”
至于其他的人,都去死吧。
不爱她的人,都可以去死了。
原本已经要下车的沈野忽然间重新发动汽车,车子在草原上转了个弯,沿着原路疾驰回去。
“你疯了!”
乐新瞪大了眼,满脸不可思议。
她一直以为沈野是个聪明人,和她一样都是个自私的人。可是沈野突然间的举动让乐新觉得诧异到极点。
沈野抿紧了唇,双眼沉沉看着前方,“我不能丢下她,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她。”
沈野想彻底摆脱这个人,让她活着,跟他没有关系得好好活着。
“你还说你不爱她?”乐新一直以为沈野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而这个男人还是要为别的女人耽误他们的逃亡。
“我不爱她!”
沈野忽然间怒吼,暴躁得模样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乐新,不要再怀疑我。你现在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前方一辆车开了过来。
乐新冷笑一声,“果不其然,他们追上来了。”
那辆车直接停下来,从上面走下来三个人,中间一个抓着时照的头发。
一直都没有哭的时照,看到去而复返的沈野终于掉下眼泪来。
他没有抛弃她。
这样就够了。
“走吧!时照哭着喊,声嘶力竭,“走!”
她已经被捉住,腿脚还受了伤,即使带着她也是个累赘。
乐新捉住沈野的衣服下摆,“走。我们对不过这些人。他们手上都有枪!”
沈野的眸光死死盯着时照,她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狼狈的样子。
时家的小公主,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现在的时照全身都是泥巴,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她很宝贝的头发,臭美的时候一天可以换三个发型的头发,凌乱的全是青草。
她总是说,不许甩开她,走到哪儿都要跟着他。
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她第一次对他说,让他走。
这一走,就会是生离死别。
沈野的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迈不开步子。
抓着时照头发的人,反手就给了时照一巴掌。
时照被打趴在车头上,几乎没能站起来。
另外一个人直接把时照拎起来,一脚踢在她的腿弯。
时照跪倒在地上,被人强行掰起脸。
时照听不懂这些人嘴上在说什么,但是她猜得出来这些人是要侮辱她了。要当着沈野的面,侮辱她。
时照尖叫起来,“别碰我!”
“放开她!”沈野用英文呵斥。
“可以。那你跪着过来。我的兄弟追着你们死了。我们必须要出一口气!”
乐新怒了,“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们!他只是想羞辱我们!你过去了,时照的下场都是一样。你是想过去和她一起被那些人玩?”
乐新转身上了车,“沈野,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是个傻子。你和乐照一样蠢。”
乐新飞速发动汽车,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砰!
身后响起枪声。
乐新看向后视镜,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沈野手里多了一把枪,那一声枪响应该是他开的。
倒下去的人不是那三个匪徒,而是……时照。
乐新咬牙,又将车子开回去。
就在她冲回去的同一时间,又是三声枪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乐新不敢相信开枪的人是沈野。
三个恐怖分子,两个直接死了,还有一个受伤,那一枪好死不死打在了他拿枪的手上。
乐新下车,沈野已经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枪,对准唯一的活口。
沈野此刻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一阵枪响。
乐新只觉得这个时候的沈野格外陌生。
她以为沈野不会射击。
他向她说过他不喜欢射击,不喜欢摸抢。
然而一枪解决一根手指头,这哪儿像是不会玩枪的人。
这个男人……是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沈野抬脚,用力地朝着那个匪徒的脸踩下去。
乐新觉得沈野疯了。
“沈野……”乐新轻声叫他。
沈野将躺在血泊中的时照抱起来。
沈野的那一枪打在时照的胸口。
鲜血随着雨水浸透她整件白色的衣裙。
乐新微微闭眼,“沈野,跟我走。”
沈野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她一个人走出去,当然不如跟沈野一起走出去的好。
否则到时候舆论会怎么看独自生存下来的她。
沈野没有搭理她,把时照抱起来上了恐怖分子开来的车。
“沈野!”
乐新最后一次这样叫他!
“她没救了,你确定要为一个要死的人,抛下我!”
沈野阴鸷的眼神扫过来,狠戾的模样,乐新心里像是被射穿了一个洞。
沈野在时照冰冷的唇上亲了亲,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在虔诚得膜拜。
“骗子。”
乐新转身,回到了车上,再也没有回头。
凌晨六点,肆虐了一个晚上的暴风雨终于在这一刻宁静。
直升机的引擎声打破暴雨后的难得的宁静。
军舰登陆海岸。
距离伏城接到求救信号,过去三个小时。
“但凡是拿枪反抗的,全部杀。”
伏城满脸冷肃,眸光扫过这片岛屿,嗜血一寸寸蓄满眼眸。
不入流的恐怖组织想靠着这一次的活动来壮大。
伏城不会给他们发展的机会去反人类,必须将他们一个个清缴干净。
伏城直接走向民宿。
雨后的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伏城的长靴很快沾满了泥。
昨天晚上前半夜,在接到瑞秋求助信号之前,伏城做梦梦到了过世的父亲。
他凝结着眉头,眼神里面充满责备的意味。
很压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