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照只好带着许一笙去酒店开了一间套房。
郑远山这个怂货被人架着住在隔壁。
宋荃背他进房间的时候，一直酔的跟死猪一样的男人忽然间挣扎，嘴里说着：照爷，我还想活长一点时间，你和我开房，你家金主大人非弄死我。
乐照在旁边默默翻了个白眼，谁他喵和你开房，她是那么重口味的人吗？
许一笙喝醉酒之后特别安静，乖巧，伏在床上安静得掉眼泪，一句话都不说。
一看就是乖孩子，心思特别干净澄澈。不像她和郑远山，喝醉之后都丢人。
夜晚十二点，陆匪翧的电话打过来。
“还没有睡？”
这一开口就质问的语气堵得乐照没有话说。
要是睡了谁还接你的电话！
“马上就要睡了。”
乐照打了个呵欠，睡意真是说上头就上头，眼皮子渐渐变沉。陆匪翧略带不悦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过来，“和我说话就犯困？”
你这样变来变去很容易失去我的，好吗？
乐照强打起精神来，“你今天还顺利吗？”
“当然。”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完美得哽住接下来乐照说的话。
她就不应该问这种问题，谁敢让他不顺利啊？
他才是那个给人添堵的人。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我？”
“……”
想？不不不，心里话其实是不想的。
他昨天才走的。怎么可能一天不见就想？
“不想？”
陆匪翧从乐照的沉默里面听出画外之音，危险的扬高了声音，乐照急急忙忙点头，“想啊。所以我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乖乖的，我明天就回来。”
这么快？乐照干笑一声，“明天什么时候啊？我来接你？”
“不用。你在家乖乖洗干净等我。”
洗……干净？
乐照深深感觉到甜蜜的负担。
第二天，乐照很早就醒过来了。
酒店的床睡真不是很习惯，那边许一笙还没有醒。
乐照留了一张纸条给她，便带上房门离开。
走到电梯口，乐照碰上了顾亦行。
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之间，乐照看见他出现在酒店，眼神里闪过讶异。
“学长，早。”
顾亦行明显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乐照，不自在得抬手捻动脖子间歪歪扭扭系着的领结，开口，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暗哑，“早。”
乐照眼尖，扫过他脖子边上某个可疑的红色印记，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神闪躲到一边。
电梯到了，顾亦行按住电梯，绅士得请她先进去。
他一如往昔，优雅从容。
注意到乐照按了数字1，而不是去底下停车场，顾亦行温和开口，“去哪儿？我送你。”
“我回家打个车就好了，很方便的。”
“这样怕我？还是怕陆匪翧不高兴？”
顾亦行带着玩笑的意味开口，如果乐照抬眼看向他，就会发现顾亦行的眸子里燃烧着怒意。
可是乐照只是低头无意识得拨动手腕上的镯子，“就是单纯觉得太麻烦了，学长。”
乐照云淡风轻，看不出来她真实的想法。
顾亦行有时候觉得乐照是一个段数很高的人，轻易就撩动他的心思，可是细致去观察，又觉察不出任何的痕迹。
不像某些人……
电梯的金属墙壁上映出他眉眼间的戾气，然后视线下移，顾亦行终于发现脖子上可疑的痕迹。
脑海里飞速闪过乐照刚才不着痕迹滑过他脖子的眼神，顾亦行一把捏住乐照的手臂，“照照！你是不是误会了？”
他想要解释清楚，可是乐照只是皱眉看向他的手，她不喜欢被他这样碰着，“学长，你弄疼我了。”
乐照没直白得说你放手。
毕竟顾亦行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温和从容的人，不会强人所难。
顾亦行看着她清淡的眉眼，松开了手。
“学长，你不用跟我解释。成年人大家都理解。更何况，醒醒也希望早点有个嫂子。”
乐照揉了揉被捏过的地方，语气平静得跟他解释。
“照照不在意吗？”
顾亦行轻声问，看见乐照眉眼间微微一愣的神情，自己先笑了，语气在这个时候变得尖锐，“你不在意的事情也太多了。连你孩子的爸爸你都可以给你姐姐。你就那么确定他们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姐姐当年可是亲口向我说她的第一次给了他。”
“我姐姐这样告诉你的？”乐照不禁皱眉，“不可能。”
“难以接受？否则你以为陆匪翧为什么对你姐姐那么多年照照不忘？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当然有特殊的情感。”
顾亦行紧盯着乐照每一个表情的变化，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等，等着她和陆匪翧闹翻。
可是结果呢？事情的发展似乎一直都没有朝着他想要的那个方向去。
“我姐姐喜欢你，怎么会跟你说这种话？”
乐照低低叹口气，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我姐姐为了你，连我都舍得。学长，你即使不喜欢她，也不要一直否定她这份感情。”
乐照不是没有对姐姐有过怀疑，可是看到姐姐如今的样子，她自己又爱上陆匪翧，有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
背负太多，容易累。
“连你都舍得？什么意思？”顾亦行无法理解乐照那抹嘲讽的笑，敏锐得察觉到乐新有可能还在背里面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她还做过什么？骗你说我是她的男朋友，她还说了什么？”
那件事乐照当然不会说出来。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姐姐知道，更何况还会牵扯到小宝。
“学长我很谢谢你喜欢过过去的我。但是现在的我，只爱一个人。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电梯的门打开，乐照在这个时候抬脚跨出去。
顾亦行站在电梯里面，脸色阴晴不定，耳边回响的都是乐照那一句只爱一个人……
爱着陆匪翧吗？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什么都有？
顾亦行又重新按下电梯，回到原来的楼层。
去而复返，从浴室里面出来的人有些意外得看着他。
“怎么？不是走了吗？难道是回来求着我负责了？”
穿着浴袍的乐新随意得系着腰上的带子，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晶莹的水珠滚动过青青红红深深浅浅的痕迹，全是昨晚上激烈的时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