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有自己的活法,陆匪翧就不是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他活得比你随心!”
盛医生沉沉看他一眼,“打小你就争第一,对谁都好,礼貌谦和,实际你活的很累。你就是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你了。”
顾亦行压下心里的不甘,“他当然比我随性,他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有的是资本任性。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我自己,这难道有错吗?让别人认同我,这有什么问题?”
盛师傅无奈得闭上眼,“你心里怨气太重,得失心太重,我本来想让你学医磨磨你的性子,但是发现没有用。你如今学的那个什么金融,倒是如鱼得水。现在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再呆两天,你就回你的美国去吧。在那儿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
顾亦行握紧双拳,“师傅,我才是为你养老送终的人!你就这样偏袒陆匪翧吗?怕他?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是陆家的人……”
“住嘴!”
盛医生抬手砸碎手边的杯子,那可是他最爱的杯子,明显是气极了。
“不许再提。亦行,普通人有普通人好处,我为陆匪翧处理了多少次伤,你难道不知道他几次死里逃生?我只想要你好好地活下去。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运气!”
顾亦行垂下头,拳头握了很久,缓缓松开,“谢师傅教导。我明白了。”
庭院里传来敲门的声音。
顾醒醒不会这样敲门,那丫头会直接推门进来。
“起来吧。”盛医生给他留面子,不想让外人看见他被罚跪,“去看看是谁。”
敲门的人是陆匪翧的助手,飞影。
这人从小就跟在陆匪翧的身边,顾亦行对他的印象是沉默寡言,但一旦脱掉这身西装便是地下拳击场里面最凶猛的拳手。
“您好。我来找盛医生。”
飞影彬彬有礼。
顾亦行让开身,飞影便进入内屋。
“盛医生,少爷说乐照小姐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为了补偿您,赔偿您一套全新的家具。”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用太客气。”
“东西都已经买好了,现在已经到了门口。还有,少爷要把乐小姐睡过的那张床搬走。”
“这又是玩哪一出?难不成乐照那个丫头睡那张木板床会睡得好一点?”
顾亦行在旁边冷声打断,“那张床可是清代的拔步床,我师父当年花了一笔不小的数目特意买回来的。”
飞影一板一眼道:“陆先生说了,钱不是问题,我们可以照市面上的最高价补给您。这张床一定要搬出四合院。”
林肯加长开进兰苑的时候,飞影打来电话汇报:“少爷,乐小姐用过的东西已经处理好了。”
乐照就坐在陆匪翧的腿上,离得近,这句话她也听到了,不禁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陆匪翧看了她一眼,丹凤眼尾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华。
四合院那张大床上有她黑亮的头发,还有她身上这撩人的香气,他怎么会让那张床还留在四合院。
她的味道,她的香气,只能被他独享。
“烧了。”
陆匪翧冷冽掀唇。
“烧了?”
乐照不敢相信,“你凭什么这么做?”
这个男人有毛病吧!那可是顾学长的房间!别人房间里面的东西他居然说烧就烧。
陆匪翧清冷的眸光落到乐照的脸上,没有表情,可乐照却感觉到了威慑的重量。
为了顾亦行的事情,她情不自禁得失控了。
在南城,陆匪翧做事哪儿还要需要依据,他的心意就是规矩。
“我只是烧一张床,你就这样大反应,我要是烧了那个男人,你会怎么样?”
她会怎么样?
她能怎么样?
当初骄傲连乐新对上陆匪翧也不得不跟他在一起。
更何况是她这个替身?
昨晚上,她就不应该在四合院住下,她不应该贪心得想要跟顾亦行多相处一点时间。
这样等于是给他找了麻烦。
“你说笑话吧。一点儿都不好笑。”乐照打哈哈。
陆匪翧的手抚上她的唇,男人微凉的指尖在唇瓣上一点点画圈。
她的唇颤抖,惨白的脸色衬得她这张小嘴更加艳色潋滟,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占有,摧残之。
“不开心?”
她笑得太难看了。
陆匪翧不喜欢。
“没有,我很开心,非常开心,真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乐照强逼着自己露出媚笑,“我好饿,你饿不饿?”
陆匪翧点头。
眼神落到她润软的唇瓣上,幽光暗生。
“那就去吃早饭吧。”
乐照准备下车,陆匪翧却突然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重重压向自己。
“不……不是……说……饿吗?”乐照连声音都在发抖。
“我正在吃。”
陆匪翧沉沉看着女人充血的唇瓣,因为被他小心咬破了,淡淡的血痕,别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靡色。
陆匪翧说的饿和她说的饿压根不是一回事。
“先吃早饭。”
他先一步下车,长**替迈上台阶,优雅矜持,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上她一眼。
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的乐照慢一步下车,只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这个人真是奇怪,在车上的时候还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现在又把她当空气了。
乐照慢吞吞得进去,餐厅里面佣人们正在忙碌摆放早餐。
乐照不禁挑眉,这个人居然真的让她先吃饭,难得在泰迪附身的时候能够把她的话听进去。
大概是临走时苏医生那句叮嘱起效了吧。
她身体差的理由可以用作挡箭牌多久?
反正努力赶在陆匪翧婚礼之前怀上孩子走人!
这样一想,乐照吃饭的时候胃口都好上了不少,多喝了一碗粥。
陆匪翧早就吃完了,坐在位置上看报纸,现在看到乐照放下碗,他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乐照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人居然在耐着性子等她吃早饭,他压根就不会是那么好的人!
“我还要再来一碗。”
乐照把已经空了的小碗递给管家,“麻烦管家了。”
“稍等。”管家端着碗准备去厨房。
陆匪翧手指在桌上轻轻扣了扣,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给她换个大碗。”
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