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笙笑:“你放心。出轨了我绝对不会让记者拍到的,没有那么蠢。”
曲岳泽似乎是被她呛了一下,因为曲岳泽就被记者拍到了,跟一个纯情小姑娘,拍到两人在海边散步。
曲岳泽手指在裤腿上弹走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你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但是你不能再插手亚当斯家族的事情。”
许一笙神情冷下来。
“接手宋曲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人死了,就死了。感情冲动感做事,只会得不偿失。”
曲岳泽希望许一笙冷静,还有后半句没说,你变得更强大的时候,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停车。”
许一笙的脾气不是一星半点得差,根本就不给曲岳泽说后半句的机会。
司机将车子停下。
许一笙推门离去,车门都不关。
还是司机下车,绕过车头,小跑着去把车门给关上。
什么玩意儿,领了一张破证就对她指手画脚了。许一笙对曲岳泽的态度一直是相敬如宾。
一旦越过她的底线,脚都给剁下来没商量。
许一笙知道,就冲着感情用事这一点,她可能没有办法把家里的企业经营得多大,多好,但她问心无愧。
她这么努力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身边的人的能够过得好吗?
如果一切都从利益出发,那分明就是本末倒置。
车子,咻一下,直接从她身边飞速开过去。
是曲岳泽的车。
许一笙的裙子被带起了弧度。
想离婚想离婚想离婚,跟他一相处就分外想离婚。
她在路边上准备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先前在曲家的时候,她让司机把车开去洗了。
电话还没有拨通,一辆车滑到她的面前,嘀嘀两声。
“上来。”
车窗降下来,钟擎那妖气横生的脸,皱着眉头,朝着她招手。
严肃中,还透着心疼和不悦。
钟擎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
从许一笙去了曲家开始,他就守在附近,后来他们出来,他也一路跟着。
结果,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钟擎把许一笙当宝贝,从来不会做这种半路把人撂下的事情。
心里揪着酸楚疼痛。
许一箫那个在病床上快躺了有半年的植物人都了解得比他多。
钟擎知道她的婚姻是商业联姻,说多恩爱不可能,但这一幕还是让他挺受伤的。
许一笙偏过头去,抬脚就走。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力量拦腰抱起。
许一笙被钟擎扛回车上。
许一笙狠狠踢他一脚:“我要报警了,你信不信我申请人身保护令,要你永远都不能近我的身。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钟擎熨帖的裤腿上立刻留下了一个脚印,他脸色微变,但扣着许一笙的力道依旧没有松开。
“开车!”
面无表情地冲着前排的司机命令。
汽车重新发动。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是关于你朋友的。”
这句话成功吸引许一笙的注意力。
她别开的脸,又落到钟擎的脸上。
钟擎却不往下说了。
许一笙大概也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毕竟前排有个司机。
人心隔肚皮,未必百分百靠得住。
许一笙狠狠得盯着他:“你最好是说点有用的,不然我一定会报警。”
钟擎别过头去:“行。”
以前的许一笙多可爱,钟擎默默怀念了一下。
人在困境中会变化,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就好像人会老去,不可避免。
钟擎带着许一笙去了海边。
许一笙一看这地方,板脸:“你有病啊!”
钟擎冷眼冷脸:“怎么了?这里被你老公和小三承包了不成?”
这里是曲岳泽先前被狗仔拍到带小情人来散步的地方。
许一笙懒得跟他继续废话,往海边走了几步:“说吧。”
四周空旷无人,只有远处的海滩上,有游客在捡贝壳。
海风吹起她的头发,细碎的刘海,荡在她的眉间。
红唇紧抿着。
许一笙感觉得到脖子的后方,像是被什么拂过。她疑心是钟擎对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微微侧头,钟擎又离她有一定的距离。
他一直都是这样,与她保持着距离。
如果不是那一次醉酒,她隐瞒自己的身份,他们可能永远都是两条不会交汇的平行线。
钟擎收回视线:“乐照还活着,她不方便来见你,但是托我跟你说一声。”
许一笙完全没想到钟擎还真的有好消息。
“她活着吗?她现在在哪儿?”
低空飞过两只海鸟,天气骤变。
许一笙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
唯有眼角的一抹红,泄漏了她的情绪。
钟擎提醒许一笙:“你有空多去看看你哥哥。”
许一笙侧头看他:“不用你管。”
钟擎点点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许一笙:“不用。”拒绝得毫不留情。
她刚才已经把定位发给了司机。
“笙笙,我会等你。”
在许一笙上车之前,钟擎忽然快速得说,低沉的语气,像是在对她发誓。
许一笙怔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可是钟擎已经上了另外一辆车。
他,不恨她了吗?
许一笙坐进车里,她的掌心里面握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乐照的字迹,写着三个字:我很好。
感觉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钟擎问她,知道真相,讨厌不讨厌乐照。
怎么可能讨厌,心疼都来不及。
因为许一笙知道,宋曲说的话都是真的。
好好一个人,被自己的控制狂母亲逼得精神分裂,都是禾丽的错。
要是她摊上那么一个妈,她也会怕,也会剑走偏锋。
说不定拿刀砍人了。
许一笙觉得乐照已经很善良了,因为得到过的善意很少,所以她反倒是会很珍惜自己得到的一切善意。
所以,许一笙不会怪乐照的,如果真要怪,也怪她玩那么危险的游戏。
乐照被绑架的视频,许一笙看了好多次才勉强看完,因为太真实了。
肯定是真的,许一笙当时想,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像是有荒草疯长。
这个时候,许一笙的秘书打来电话:“负责监视陆匪翧的人,传来消息,陆匪翧度假的庄园,疑似发生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