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感动,持续不到一顿饭的时间。
“你要我待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是想让我社会性死亡吗?”
乐照脸色越来越冷,“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想让我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如果我社会性死亡,我是不是就永远都属于你了。”
不怪她多想,她知道陆匪翧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她也一直都没有将这个男人看透。
如果没有亚当斯家族的背景,乐照怀疑自己,当时别想跑出南城,更别说保持单身的状态直到现在。
亚当斯家族对于乐照来说,是一把双刃剑,给她伤害,又给她保护。
陆匪翧知道乐照这张嘴说话不饶人,不想跟她计较,但看她那样想,冷笑了一声:“你可真了解我。”
“变态!”
“最了解变态的往往就是变态。”
“……”瞎说什么大实话!
看到乐照气鼓鼓的不说话,陆匪翧坐到她身边,将她抱到腿上。
“这件事,你要的不就是闹大到无法收场的地步?现在你的目的可以说是达到了。”
陆匪翧捏了捏乐照的腰,“我不可能让你社会性死亡。凡事,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得彻底。”
乐照垂眸不语。
明明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怎么到最后,变成他和她的事情。
“如果禾丽连自己女儿的事情都没有出面,那也不用等到年底的年会,有些矛盾就会提前爆发。”
乐照不由得抬头看他一眼,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你没有提前告诉我的计划,你是希望这场戏更逼真,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帮到你?”
陆匪翧的视线的落到乐照的脖颈处。
本来不太有存在感的伤口,因为陆匪翧的注视,仿佛是被大型动物的舌头卷过,漫出细微的痛感。
所有的痛感最后都在乐照的心脏处积聚。
她别开脸,很轻的声音说:“我当然是希望这场戏更逼真。”
要是说他不行,乐照怕自己会被“就地正法”。
陆匪翧也只能接受这个答案。
下巴枕在她的肩窝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避开了伤口,如同蜻蜓点水一样温柔。
乐照觉得痒,本能地想要躲开,可是陆匪翧将她禁锢得更紧。
“我看你是不信任我。”陆匪翧在她柔软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乐照疼得吸气,脾气也跟着上来,“不信任你怎么了,你……”
那些要骂出来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肆无忌惮的动作。
吃他做的饭,那就做好准备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个人是个半点不吃亏的性格。
只是这一次,陆匪翧没有将事情进行到底。
他的手机响起。
一遍又一遍。
陆匪翧翻身坐起来,另外一只手还将她按在沙发上。
乐照那点力气根本不是他对手。
忽然就想起昨天她助手挨得那一脚。
等陆匪翧接完这一通电话,乐照便追问助理的下落。
“死了。”陆匪翧极为不耐烦。
“……”
“再关心别的男人一个字,我不保证他不会出意外。”
乐照瞪他一眼,并不相信他会做那种事。
昨天他跟她说的那番话,他虽然看上去没有底线,但其实不然。
他的底线,是她和小宝。
他们虽然已经离婚了,可是彼此之间的羁绊,却不是说斩断就能够斩断。
仿佛有无形的联系,牵绊着彼此。
是因为小宝吗?
肯定是因为小宝,但乐照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他这个人散发着冷硬又难以靠近的气质,可是当她望着他的时候,却只感觉到是柔和。
“我猜,他可能是被你控制住了,被关在哪里,又或者是,在你的掌控之中。他是被我胁迫才会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来的。你不要为难他。”
有时候,钟擎那样曾经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确实比他更了解女人。
比如乐照为那个男人一再求情,陆匪翧觉得她简直是有恃无恐。
陆匪翧看着乐照的眼神又一次阴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不这样说,我怕你,会误解我的意思。毕竟,我以前不问的事情,你就不肯主动告诉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所以,你也别觉得我这样烦人。”
要怪,就怪他们曾经的信任已经被打破,建立起来不容易,更别提修复。
陆匪翧俯身在乐照的唇上重重得吮了一下。
“你就会为难我。”
低沉的声音在从唇齿间低低溢出。
乐照心里怦然一跳,脸上有些不自在,“我不是为难你,是你非要管我的事情。”
“不管你,现在你就在医院里躺着。”
乐照忽然被男人翻了一个身,一巴掌落到她腰部以下。
挨了打,乐照居然没生气,趴在沙发上,脸红到耳朵根。
不知道是羞还是恼。
她这人从小就没有被这么打过,没想到孩子都有了,居然被这么教训。
陆匪翧以为乐照会有反应,却没想到她一声不吭。
低头看她,虽然没说话,但眼尾却有一抹水汪汪的淡粉氤氲。
陆匪翧本来想跟她点教训,只有记住痛才会知道不敢乱来。可是看她这样,又觉得于心不忍。
在她身上,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原则可言。
陆匪翧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拿着好人的道德标准去要求自己爱的人。
可是他搞不懂乐照。
有时候觉得乐照无法无天,谎言张口就来,但你认为她是坏人的话,这个认知又不大准确。
因为坏人行事为己,伤害他人来达到目的。
像乐照这样,绑架自己的,陆匪翧第一次见。
在黑白的中间地带徘徊,是一种什么体验?
反正黑不黑白不白,两头都不讨好。
就好像乐照在亚当斯家族里的境遇。
禾丽没有那么爱她,安德他们又觉得她跟禾丽是一起的。
“我在医院躺着,也好过以后一辈子都在我妈的五指山里躺着。”
陆匪翧替乐照将身上的衣服拢好。
“先观察两天,后面的事情,我会替你安排好。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陆匪翧摩挲着乐照的手腕,没有告诉她的是,心里深处仍然在后怕。
他真的以为自己要失去她。
“你不是有事吗?你去忙吧。这样跟我在一起,万一露馅了怎么办?他们肯定会盯着你的。”
陆匪翧嗯了一声,却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放。